东握着手机,站在训练馆的走廊里,屏幕还停留在“通话结束”的页面。刚才电话里,她匆匆挂掉的声音还在耳边,带着点刻意的轻快,可他听得出来,那声音里藏着没说出口的委屈——她想他了,像他想她一样。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壳,他想起刚才在大屏照片里,她没露面,只发了他的单人照,想起她红着眼眶说“太阳晃眼”,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揪了一下,有点疼,又有点暖。
“樊,发什么呆呢?”弗朗西斯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手里拿着两瓶矿泉水,递过来一瓶,“该训练了,刚才王教练还说,你昨天打贝塔斯迈尔时,反手变线还能再快一点。”
东回过神,接过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才压下心里的那点涩:“没什么,刚跟我太太打完电话。”
“想她了?”弗朗西斯卡笑着挑眉,用胳膊肘碰了碰他,“我懂,我每次要去比赛,走之前跟我太太打电话,也这样,挂了电话能愣半天。等下练完,我得赶紧回家,答应带我那两个小子去公园踢会儿球,晚上就要飞澳门了,得好好陪陪他们。”
东点点头,跟着弗朗西斯卡走进训练馆。上午的训练很密集,主要练反手防御和接发球——针对下周多特蒙德队的对手,王教练特意加了练球量。东挥着球拍,白球在球台上来回飞,可脑子里偶尔还是会闪过她的样子:她站在大屏下面,红着眼眶拍照,肯定又偷偷哭了,却怕他担心,故意说太阳晃眼。
临近中午,训练结束,俱乐部在训练馆的休息区弄了个小小的加油派对,给弗朗西斯卡送行。几张桌子拼在一起,上面摆着蛋糕、饮料和水果,角落里还有个“盲盒区”,放着一堆包装好的盲盒,说是给队员们的小礼物。
“走,去抽个盲盒,”弗朗西斯卡拉着东走过去,拿起一个盲盒晃了晃,“听说是拉布布,我儿子上次还跟我要,说班里同学都有。”
东听过“拉布布”,随手拿起一个盲盒,拆开包装——里面躺着一个绿色的玩偶,圆滚滚的身子。
他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之前和她窝在沙发上的场景:她刷手机时看到拉布布的盲盒,皱着眉说“怎么会有人抢着买这个?也没很可爱”,他当时也凑过去看,点头附和“确实一般,还没熊猫可爱”,两人还笑说那些抢盲盒的人“太疯狂”。
想到这儿,东忍不住失笑,指尖轻轻碰了碰绿色的拉布布,觉得这小东西好像也没那么丑。
“哟,是绿色的拉布布,”弗朗西斯卡凑过来看了一眼,笑着说,“我知道你喜欢蓝色,要不要跟别人换换?刚才约内斯库抽到个蓝色的,我去帮你说?”
东摇摇头,把拉布布拿出来,随手挂在自己的黑色训练包上——绿色的玩偶挂在黑包上,还挺显眼。“不用了,”他笑着说,“都是缘分,抽到什么就是什么。再说,这个绿色……看着也还行。”
其实他没说,刚才拆开的瞬间,他想起她要是看到这个拉布布,肯定会笑他“之前还说不好看,现在自己挂包上了”,肯定会伸手捏捏拉布布的脸,说“原来你也喜欢这个呀”。一想到她笑的样子,他就觉得,绿色也没那么难接受。
弗朗西斯卡看着他把拉布布挂好,笑着拍了拍他的背:“行,你喜欢就好。走,再去吃块蛋糕,你得多吃点,不然下周打多特蒙德,没力气赢球。”
东跟着他走到蛋糕桌前,拿起一块巧克力蛋糕——是她喜欢的口味。他咬了一口,甜丝丝的味道在嘴里散开,心里想着:等她来德国,一定要带她来试试德国的蛋糕,还要把这个绿色的拉布布给她看,看她会不会笑他“真香”。
弗朗西斯卡要回家收拾行李了,临走前抱了抱东:“我走了,澳门比赛结束我就回来,你好好训练,别太累,有事给我发信息。对了,要是想你太太了,就看看那个拉布布,像她在身边陪着你一样。”
东笑着点头,看着弗朗西斯卡的车消失在训练馆门口,才转身拿起训练包——绿色的拉布布在包里晃来晃去,像个小小的影子,陪着他往酒店走。
周一上午,我在检察院忙了一上午,处理完一份审查报告,下午就清闲多了。快下班时,同事们都在收拾东西,我泡了杯菊花茶,坐在工位上刷手机,难得享受片刻的清闲。
刷到乒乓球超话时,一条“樊振东训练路透”的帖子跳了出来,是球迷在德国拍的——东穿着白色训练服,背着黑色训练包,走在去训练馆的路上,阳光落在他身上,影子拉得长长的。
我笑着点开,想看看他今天的状态,可眼睛一瞥,突然停住了——他的训练包上,挂着一个绿色的玩偶,圆圆的身子,分明是拉布布!
我手里的菊花茶差点洒出来,赶紧放大照片——没错,就是拉布布,还是绿色的。心里“咯噔”一下,像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瞬间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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