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卖开始千门八将 第10章 海啸

无法用任何已知物理定律描述的爆炸，在封印裂缝处轰然爆发！

那不是物质与能量的释放，而是“规则”与“信息”的彻底崩坏！守墓人吞噬的源海之力、程心引导的源海之力、封印自身的反噬、程真【归墟之瞳】的残余力量、拉结尔的数据流、雷克斯的爆破能量……所有的一切，在这超越维度的碰撞点，被搅拌、碾碎、然后以一种最狂暴、最无序的方式，向着四面八方迸发开来！

源海之眼，这片现实与源初交界的相对平静之地，第一次掀起了真正意义上的“海啸”！

不再是之前排斥外敌的信息浪涌，而是整个“海洋”本源的暴怒！无穷无尽的信息、能量、可能性，失去了所有秩序与结构，化作一片混沌的、五彩斑斓的、却带着绝对毁灭意志的狂潮，吞噬了一切！

程真只感觉自己的意识像被扔进了黑洞的视界，所有的感知瞬间被拉扯、扭曲、粉碎！她最后看到的景象，是守墓人那由夜色织就的长袍在信息狂潮中如同破布般被撕碎，那颗黑暗晶体发出不甘的刺耳尖啸后骤然黯淡、崩解！是雷克斯咆哮着被一道混乱的规则乱流卷走，瞬间消失在斑斓的混沌深处！是拉结尔化作一道极致的银光，试图包裹住流萤，却被更庞大的信息洪流狠狠拍散！

而她自已，在意识彻底陷入黑暗前，只来得及死死抓住身边最近的一样东西——一只冰冷而熟悉的手。

程心的手。

然后，便是无尽的坠落与轰鸣。

仿佛过去了一瞬，又仿佛是永恒。

当程真重新恢复一丝微弱的感知时，她发现自己漂浮在一片光怪陆离的“河流”中。这里没有上下左右，没有物质实体，只有无数流动的、变幻不定的信息和可能性，如同万花筒般在她“眼前”旋转、生灭。她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只有纯粹的意识存在于此。

这就是源海的一条“支流”？信息风暴过后残留的、相对稳定的区域？

她猛地“看向”自己依旧紧紧抓住的那只手——程心就在她身边，同样以意识体的形态漂浮着，那双漩涡般的眼眸紧闭着，似乎消耗过度，再次陷入了沉睡，但她的意识体比之前凝实了许多，不再那么虚幻脆弱。

姐姐……妹妹……

在这绝对奇异、绝对未知的环境里，这仅存的联系成了程真唯一的锚点。她小心翼翼地将程心的意识体拉近，用自身的精神力形成一个微弱的保护层，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这条“信息支流”并非死寂。无数破碎的画面、声音、概念如同气泡般从“河底”升起，又悄然破灭。她看到了某个原始文明第一次仰望星空的敬畏，看到了某颗超新星爆发瞬间的壮丽，甚至看到了……一些属于“织网者”秩序网络的碎片化数据，以及一些更加古老、更加晦涩的、仿佛与“引路人”相关的符号一闪而过。

这里就像源海消化万物后，残留的“记忆残渣”汇集之地。

“姐姐……”一个微弱的声音在程真意识中响起。

程真立刻“看”向程心，发现她已经睁开了眼睛，那双漩涡般的眼眸虽然依旧疲惫，却恢复了清明，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复杂情绪。

“程心！你怎么样？”程真急切地用意识沟通。

“我没事……只是……消耗太大。”程心的意识传递着信息，“我们……这是在哪儿？”

“应该是源海的一条信息支流，风暴后的临时避风港。”程真回答道，随即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守墓人他……”

“他……应该被源海的反噬重创，甚至可能……湮灭了。”程心的声音带着一丝后怕，“他太贪婪了，试图强行吞噬我与源海的连接，却低估了源海本身对‘强制干涉’的排斥。我最后引导力量冲击封印，不过是加速了这个过程。”

她顿了顿，继续道：“那扇门后的‘格式化协议’太危险了，姐姐。‘引路人’想要的不是修正，是彻底的清洗和重建。一个由他绝对控制的新秩序，比‘织网者’更加可怕。”

程真沉默了片刻，消化着这些信息。守墓人这个巨大的威胁暂时解除了，但她们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与拉结尔、雷克斯、流萤失散了。他们现在在哪里？是否安全？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程真问道，在这片完全陌生的领域，她需要程心的知识和感知。

程心环顾着四周流动的信息，那双漩涡般的眼眸似乎能看穿这些表象，触及更深层的规律。“这条支流……很不稳定。它是由刚才的爆炸临时形成的，随时可能崩溃，或者被源海主体重新吸收。我们不能久留。”

她将“目光”投向支流的下游方向，那里似乎有更加浓郁、更加有序的信息在汇聚。“我感觉……那边似乎有一个相对稳定的‘节点’，或许是一个暂时的落脚点，或许……藏着其他的秘密。”

程真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也隐约感觉到了一丝不同。那是一种更加“沉淀”的感觉，仿佛无数信息在那里交汇、沉淀，形成了某种结构。

“我们过去看看。”程真做出决定。留在这里坐以待毙不是办法，她们必须主动寻找出路，寻找失散的同伴。

姐妹二人的意识体，在这条光怪陆离的信息支流中，开始向着下游那未知的“节点”缓缓飘去。周围是不断生灭的宇宙记忆碎片，脚下（如果那能称之为脚的话）是流淌的无限可能性。

程心看着眼前变幻莫测的景象，轻声道：“姐姐，‘织网者’……和‘引路人’……都不是终点。源海本身的奥秘，远比他们更加深邃。”

程真紧紧握着妹妹的手（意识层面的），目光坚定地望向那片未知。

“那就一起去找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