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霄剑幻 第26章 悬空遗民

东海鲛人送来“龙绡地图”，显示深海中有能承载人间信念的“悬空岛”。苏寒率众人前往。

东海的巨浪拍打着“龙绡地图”指示的坐标，苏寒踏剑立于浪尖，银发被咸涩的海风拂动。他望着海平面下若隐若现的琉璃建筑群，金红色瞳孔中映出建筑群中央的青玉祭坛——坛上插着的，正是散发着古老剑意的第五块破匣令碎片。

“小心！”赤练的蛊笛突然发出尖锐警示，数十条背生骨刺的“海鬼鱼”从海底窜出，鱼眼中竟倒映着天道教的符文，“这些畜生被种下了‘邪念蛊’！”

乌娅的冰刃斩出十二道冰墙，却见海鬼鱼撞碎冰墙后重组，化作更巨大的怪物。苏寒双剑齐出，佛魔剑的金光净化蛊毒，定海神针青锋则将鱼群震成光点。奇怪的是，光点并未消散，反而聚成一群透明小鱼，围绕着他的剑刃游动。

“它们……在道谢？”沈砚惊呼，只见小鱼们衔来珍珠，在苏寒掌心拼出“救民”二字。

赤练摸出一枚海螺蛊：“是海民的‘心音螺’！这些鱼被蛊毒控制前，曾是海民饲养的灵宠。”她将海螺放入海中，海面突然升起一座由水泡组成的阶梯，阶梯尽头站着一名身着鲛绡的银发少女，腰间挂着串着珊瑚珠的短刀。

“吾名珊瑚，代悬空岛主迎接剑仙大人。”少女行礼时，脚踝处的银铃发出空灵声响，与乌娅的冰刃产生奇妙共鸣，“岛主说，破匣令碎片已等候您三千年。”

悬空岛漂浮在云海之上，全岛由珊瑚与贝壳筑成，街道两旁的灯笼里游着发光的水母。苏寒注意到岛民们的服饰上都绣着剑与海浪的图腾，孩童们追逐着用剑意凝成的光蝶，老者们则在礁石上用鱼骨雕刻剑招。

“岛民皆是上古遗民，因不愿向天道臣服而避居于此。”珊瑚领着众人穿过“信念广场”，广场中央的喷泉喷出的不是水，而是凝结的剑意，“我们以‘心音术’与万物沟通，用信念喂养剑意。”

话音未落，一名拄着拐杖的盲眼老者突然拦住去路。他抬手轻触苏寒的剑匣晶体，浑浊的眼中竟泛起微光：“剑仙大人可曾听过‘人心铸剑’之说？吾等遗民，正是用千万人的信念碎片，铸了这第五块破匣令。”

“原来如此……”苏寒恍然大悟，“天道害怕的不是剑意，是凡人团结的信念。”他望向广场尽头的祭坛，祭坛上的破匣令碎片正与他胸口的晶体共鸣，碎片上刻着的，竟是千万个不同的“人”字。

突然，天空乌云密布！无数带着天道符文的机械海怪从海底升起，它们的外壳上焊着“天命所归”的字样，触须末端握着用生魂锁链制成的鞭子。珊瑚惊呼：“是天道的‘神机傀儡’！它们来抢破匣令了！”

“沈砚，护好岛民！赤练，用‘潮汐蛊’扰乱傀儡行动！乌娅，随我守住祭坛！”苏寒挥剑斩向最近的傀儡，却见剑刃被机械外壳弹开——那外壳上竟涂有能吸收剑意的魔血！

盲眼老者突然摘下拐杖头，露出里面藏着的“信念短剑”：“剑仙大人，试试与吾等的信念共鸣！”他挥剑划出一道微光，悬空岛的百姓们纷纷抬手，掌心浮现出小小的剑意光点，光点汇聚成金色洪流，注入苏寒的双剑。

“原来这就是‘人心铸剑’……”苏寒感受着体内澎湃的信念之力，三色仙骨发出耀眼光芒，“珊瑚，带岛民咏唱信念之歌！赤练，用蛊群引导光芒！”

当第一缕信念之光刺入傀儡核心时，机械外壳开始崩裂，露出里面被囚禁的海族幼童。苏寒挥剑斩断锁链，剑意化作暖流治愈孩子们的伤口。盲眼老者趁机将信念短剑刺入傀儡中枢，机械海怪在光芒中化作齑粉，露出里面刻着的天道密文：“凡人之信，甚于刀剑。”

战斗结束时，悬空岛的百姓们围拢过来，将凝结着各自信念的珍珠献给苏寒。他将珍珠融入破匣令碎片，碎片竟化作一只展翅的凤凰，飞入他的剑匣晶体。珊瑚望着这一幕，忽然取下腰间的短刀，刀柄里掉出半块玉佩——正是与苏寒手中初代剑仙玉佩配对的另一半。

“原来……岛主是初代剑仙与海族女子的后人。”苏寒将两块玉佩拼合，玉佩上浮现出“人间无界”的字样，“珊瑚，替我告诉岛主：剑盟的大门永远向信念之人敞开。”

少女含泪点头，突然指向海平面：“大人看！”只见被净化的机械海怪残骸正在化作珊瑚礁，上面游弋着重新恢复灵性的海鱼。沈砚的星火剑自动飞起，在礁石上刻下“信念如礁”四个大字，每个字都闪烁着凡人的希望之光。

离开悬空岛时，苏寒的剑匣里多了串珊瑚念珠，每颗珠子里都封存着一位岛民的信念。他望着远处重新亮起的悬空岛灯塔，金红色瞳孔中倒映着更广阔的天地——那里有苗疆的蛊、中原的剑、海族的歌，还有千万凡人正在萌芽的信念。

“下一站，”他踏剑而起，声音混着海风与剑鸣，“去北方雪原，听说那里的牧民正在用马头琴演绎剑意。赤练，准备能抵御极寒的‘火蚕蛊’；乌娅，多带些治冻伤的药；沈砚……”

“弟子明白！”少年笑着晃了晃装满盘缠的包裹，“这次一定不让师父饿肚子！”

众人的笑声中，一道银虹划破天际。而在悬空岛的祭坛上，第五块破匣令碎片化作的凤凰振翅高飞，尾羽洒落人间，所过之处，凡人的信念之花正在悄悄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