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小睁开眼,残剑录贴在掌心,温度微凉。她没有起身,而是将指尖轻轻按在眉心,体内灵力如新修的河道,平稳而有力地流转着。筑基中期已成,空间剑心与经脉的契合度前所未有,连带着感知也变得锐利起来。
案台上的任务卷宗还在原处,纸页被夜风吹开,露出“东厢执事陈松”几个字。她盯着那行墨迹,想起系统最后那句“别一个人进密室”。
她站起身,衣袖拂过桌角,烛火晃了晃,熄了。
走廊幽深,石灯昏黄。她脚步未停,直奔符家地牢。守卫见是她,未加阻拦,只低声说了一句:“陈松刚醒过来,神志不清。”
密室内,陈松被锁在铁椅上,双手手腕缠着镇灵链,脸色灰败,额角渗着冷汗。他听见脚步声,猛地抬头,眼神浑浊中透出一丝惊惧。
“是你……你不能问……我不能说……”他声音沙哑,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金小小站在他面前,没说话,只是抬起左手,将残剑录缓缓贴上他的额头。
刹那间,她的意识如刀锋切入迷雾——陈松的识海被层层封印,外层是林岚留下的符咒印记,内层则盘踞着一条扭曲的暗影,形似蛊虫,却带着法则波动。
【警告!检测到精神反制机制激活。】
系统的提示一闪即逝,随即沉寂。这一次,它没能挡下反噬。
陈松浑身一震,嘴角溢出血丝,呼吸急促,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金小小没有撤手,反而加大了空间波动的输出。她知道,若不打破这双重封印,真相永远藏在死局里。
残剑录微微发烫,铁环表面浮现出细密的裂纹状纹路,那是空间剑心共鸣的痕迹。她以灵力为引,顺着记忆褶皱一点点推进,像在黑暗中摸索一条被掩埋的通道。
“你说你是被逼的。”她声音很轻,却压得住整个密室的空气,“那谁逼你?林岚一个人,能让你背叛符家祖训?”
陈松嘴唇颤抖,喉咙发出咯咯声响,仿佛有东西卡在言语之间。突然,他双眼翻白,冷汗涔涔而下。
金小小猛然发力,空间剑心如刃,划开那道最深的记忆褶皱。
“……不是为了害你……是为了赤霄矿脉……”他嘶声开口,每一个字都像在割喉,“林岚她……和万毒谷……签了血契……要换走三成赤霄铁……用毒粉污染测心石,只为把你赶出去……好让她的傀儡接管符篆堂!”
金小小瞳孔骤缩。
这不是简单的报复,也不是单纯的打压。这是借她之名,行夺权之实。林岚利用她在天一门的“陨落”,制造混乱,安插亲信,腐蚀资源,一步步蚕食东部核心势力。
“还有呢?”她追问,“你体内的蛊,是谁种的?”
“是……柳如眉……万毒谷少谷主……她说……若我不配合……就让我全家……化为毒奴……”陈松声音越来越弱,整个人瘫软下去,头垂在胸前,只剩微弱的呼吸。
金小小收回残剑录,指尖有些发麻。她知道,他已经说不出更多了。
她转身走出密室,门在身后合上,铁链碰撞声渐渐远去。
符阳等在门外,眉头紧锁。“怎么样?”
她没立刻回答,而是望向远处。夜色笼罩着符家大院,屋檐连绵,灯火稀疏。再往南,便是天一门的方向。那座山门曾是她仰望的归属,如今却成了阴谋滋生的温床。
“我们之前想得太简单了。”她终于开口,声音低而沉,“林岚要的,从来不是我的命——是整个东部的命脉。”
符阳脸色一变:“你是说……她想动摇天一门根基?”
“不止。”金小小握紧残剑录,指节微微发白,“她是想让天一门,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万毒谷的附庸。”
符阳沉默片刻,忽然冷笑一声:“难怪最近符篆堂的阵图总出错,材料损耗比往年高出五成……原来早就有人动手脚了。”
“林岚不敢明着来,就用这种办法。”金小小目光冷了下来,“先毁掉一个天才,再扶植傀儡,控制资源流通,最后让整个宗门依赖她的‘调度’。等大家发现不对时,已经没人能动她了。”
符阳咬牙:“可她怎么敢?万毒谷是邪道,天一门岂会容她勾结外敌?”
“所以她必须做得像意外。”金小小道,“测心石失效,说是天然衰变;矿脉损耗,归咎于管理不善;符阵失灵,推给弟子疏忽。每一步都看似偶然,实则环环相扣。”
她顿了顿,看向符阳:“现在你知道为什么她非要赶我走了。我不是威胁,我是证据。只要我还活着,只要我能查下去,这些漏洞迟早会暴露。”
符阳脸色发白:“那你打算怎么办?直接回天一门揭发?”
“不行。”金小小摇头,“现在回去,只会被当成疯子。林岚经营这么久,背后不知有多少人被收买或胁迫。我们手里只有陈松的一面之词,拿不出实证。”
“那怎么办?等她把赤霄铁运走?等她彻底掌控符篆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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