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小把残剑靠在石屋墙角,右手掌的裂口又渗出血来。她没看,只用左手将一块粗布按在伤口上,布很快被染红。
石屋内点着一盏油灯,火光昏黄。三名被俘矿工躺在草席上,呼吸沉重,脸上泛着青灰。陈锋站在门口,背对着光,影子拉得老长。
“周通嘴硬得很。”他说,“一个字都没吐。”
金小小点头,走到一名矿工身边蹲下。这人年纪最大,脸上有道从眉骨划到下巴的旧疤,手指关节粗大,掌心全是茧。
她伸手探他脉门,指尖刚触到皮肤,系统就响了:“识海被封,不是普通禁制,是蚀心丹配合缚灵咒炼成的‘断忆锁’——强行读取,神魂会碎。”
她没说话,收回手。
“你要是不信,可以试试。”系统语气带点讥讽,“反正死的不是我。”
金小小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拔开塞子,里面只剩一粒暗红色的丹药。她盯着看了两秒,指尖灵力一震,将丹药托起,剥离外层毒壳,只留下中心一点淡金色的药芯。
“你疯了?”系统声音陡然提高,“那解药成分不稳定,用多了会反噬你自己的神识!”
“半盏茶时间。”她说,“够了。”
她捏开矿工的嘴,把药芯放进去,随即按住他额头,闭眼凝神。
矿工身体猛地一抽,喉间发出“咯咯”的声响,额头青筋暴起,冷汗混着黑血从太阳穴流下。
“封印松动了!”系统语速加快,“现在!快进他识海!”
金小小深吸一口气,右手食指轻点自己眉心,一缕银白色的剑心之力缓缓延伸而出,如丝如线,顺着矿工鼻息探入。
眼前一黑。
她感觉自己坠入一片混沌之中,四周是破碎的画面,像被撕烂的画卷在风中翻飞。惨叫、哭泣、铁链拖地声、矿镐砸在岩壁上的闷响,杂乱地冲进耳朵。
她稳住心神,默念《残剑录》中的“心印术”口诀。剑心之力如针,轻轻拨动那些碎片。
一幅画面突然定格——幽深矿洞,火把摇曳。一个穿灰袍的人背对着镜头,递出一个油纸包。
“混进矿镐手柄。”那人的声音压得很低,“每天擦一遍,不能漏。矿脉灵气一乱,金小小就是罪人。”
画面晃动,矿工摇头,后退。
灰袍人冷笑:“你老婆孩子在万毒谷等你回去。你想让他们活,还是想让他们死?”
矿工跪下了。
他接过油纸包,手指发抖。
金小小心头一紧,剑心之力猛地一震,强行将这段记忆抽离出来。
现实中的矿工突然睁眼,瞳孔放大,喉咙里挤出嘶哑的吼声:“林岚让我们把‘锁灵草’混进矿镐!破坏矿层灵气结构!她说……要让金小小背锅!永世不得翻身!”
话音未落,他整个人剧烈抽搐,口吐白沫,随即头一歪,昏死过去。
金小小猛地睁眼,右手一颤,指尖的剑心之力断裂。她喘了口气,额角全是冷汗。
“行了。”系统语气低了些,“解药失效了。再试,他活不了。”
她没动,盯着矿工的脸。
陈锋走过来,蹲下查看脉搏,抬头:“他还活着,但神志不清,得养几天。”
“够了。”金小小站起身,声音冷得像铁,“我知道是谁下的令,知道怎么做的,也知道目的。”
“锁灵草。”系统突然插话,“金系灵矿最怕这玩意。长期接触,灵脉会慢慢枯死。这不是陷害,是慢性谋杀。”
陈锋猛地抬头:“你是说,林岚不只是想栽赃你?她是想毁了整个赤霄矿脉?”
“不止。”金小小走到墙边,从腰间取下那张血纸团,摊在桌上,“纸团上的缚灵咒,和矿工体内的封印同源。时间、手法、符纹走向,全都对得上。”
她抬眼看向陈锋:“这不是临时起意。她早就布好了局,等我回来当替罪羊。”
陈锋拳头攥紧,指节咔咔作响:“可她已经死了。谁还在执行她的命令?”
“死人不用下令。”金小小收起纸团,“只要命令还在传,就有人在替她做事。矿工只是执行者,背后还有人在收情报、清痕迹。”
她转身走向门口。
“你去哪?”陈锋问。
“矿脉。”她说,“她让我们背锅,我们就去把锅掀了。”
“现在?你刚耗了神识,那矿工也才刚醒,证据不稳——”
“证据够了。”她打断他,“三名矿工,一人恢复记忆,口述内容与缚灵咒纸团完全吻合。锁灵草混入矿镐,破坏灵脉结构,意图陷害残剑盟核心——这条线,通了。”
陈锋盯着她看了几秒,终于点头:“我带人跟你去。”
“不。”她说,“你留下,守据点。周通只是小角色,林岚的局里还有更大的鱼。我带三个人,轻装进矿,查她藏毒矿的地方。”
“你怎么知道她藏在哪?”
“苏轻羽的玉简说过,雾隐森林的毒瘴花交易异常。”她声音低下来,“林岚和万毒谷勾结,镣铐里可能藏证据。现在我知道了——锁灵草来自万毒谷。她私藏毒矿,就是为了随时能嫁祸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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