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废才交换记 第167章 系统的一次忠诚

剑尖在岩壁上划出一道浅痕，金小小的手指一松，锈剑滑落半寸，被她用膝盖勉强抵住。

肋骨处传来锯齿般的钝痛，毒针残留的麻痹感顺着经脉蔓延，左臂的青黑纹路像活物般蠕动。她试图撑地起身，指尖刚触到碎石，一股寒意便从脊背窜上头顶。

林岚掌心凝聚的血色符印已经逼近了天灵盖，空气被压缩成无形重锤，压得她无法抬起头来。

“系统，快帮……我……”

这三个字挤出喉咙时几乎无声，却是她自荒秽渊觉醒以来，第一次主动开口求助。

光屏骤然由粉转黑，系统的声音不再带调侃，也不再迟疑：【警告：宿主的生命体征严重低于正常阈值，决定启动‘共生协议·强制进行紧急干预’】。

下一个瞬间，她的身体自行向左后方偏移了半尺左右，手里面的残剑录铁环暴闪，一道狭长的空间裂缝自她身后撕裂岩壁，精准卡住林岚的掌印。血光撞上虚空裂口，如泥牛入海，瞬间被吞噬掉。

林岚瞳孔一缩，向后疾速退了三步。

裂缝边缘泛着不稳定的银光，像一道勉强缝合的伤口，在岩壁上缓缓收缩。金小小伏在地上，意识模糊，却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再受控——四肢僵直，呼吸节奏被外力牵引，连心跳都像是由另一个意志在调度。

【警告：强制干预消耗本体能量15%，若宿主三息内无法行动，我将切断连接】。

冰冷的提示音在脑中响起，没有嘲讽，没有讨价还价，只有**的倒计时。

她咬破舌尖，血腥味冲上鼻腔。空间剑心微颤，与残剑录产生共鸣，一丝微弱的掌控权被夺回。她撑起上身，视线模糊中看见林岚已重新抬手，指尖凝出三枚毒针。

“别傻愣着，她还有后手。”

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不再是机械播报，而是近乎急促的提醒。

金小小猛地向右翻滚，原地炸开三团焦黑痕迹。她喘息着，背靠岩壁，左臂的魔气仍未退去，皮肤下的灰光游走不定。

“你为什么要救我？”她低声问。

光屏沉默两秒，浮现一行小字：【因为你的死，会触发系统重置——而我，不想再经历一百零七次的筛选】。

她扯了扯嘴角，没笑出来。

“所以你这不是忠诚，是自保？”

【纠正：这是理性选择。你若死在这里，我将被法则剥离，重新投放至下一个宿主。前一百零六次，最长的活了七天，最短的连绑定都没完成就自爆了。相比之下，你至少已经撑过超过了三次危机】。

金小小喘息着，手指重新握紧锈剑。剑柄上的血早已干涸，黏在掌心，一动便撕开裂口。

“那你现在告诉我这些，是想让我感激你？”

【不。是想让你记住——我不是你的仆从，也不是你的救世主。我们是绑在同一根绳上的两只虫子，你坠下去，我也得跟着烧成灰】。

她没再说话，只是缓缓抬头，看向林岚。

对方站在离开她五步之外，白衣染血，眼神冷得像冰。

她的手中多了一枚血色晶片，正缓缓地按向符阵的边缘。岩壁再次震颤起来，裂缝深处传来低沉的嗡鸣声，仿佛某种封印正在松动。

金小小想动，却发现四肢依旧沉重。魔气与毒素交织，经脉如被荆棘缠绕，每一次提灵都带来撕裂般的痛楚。

“系统。”

【说】。

“你能再撑一次吗？”

【不能。能量不足，冷却未完成，强行启动会导致核心紊乱。建议你立刻逃，或者——认输】。

她没动。

林岚的指尖已触到晶片，血光即将爆发。

就在这时，洞外传来脚步声。

不是一人，是数人，步伐整齐，兵器轻响。火把的光从通道口透进来，映出几道持剑身影的轮廓。

【包围圈闭合，突围概率小于百分之三】。

光屏跳出红色警告，字体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大很多。

金小小低头看左臂，魔气纹路仍在游走，但她不再试图压制。她想起荒秽渊的那夜，系统第一次响起时的讥讽：“你这种废物，连当宿主的资格都没有。”

而现在，它刚刚替她挡下了一记必死之击。

“你说过，我们是一体的。”她轻声说。

光屏沉默。

数秒后，一行新字浮现：【建议：利用岩顶松动的结构制造塌方，掩护瞬移。路径已标注】。

她抬头，视线扫过头顶岩层。一道细长裂纹贯穿上方，碎石不断剥落。她举起锈剑，剑尖凝聚空间之力，指向裂纹最脆弱的一点。

林岚察觉异动，猛然抬头。

金小小挥剑。

空间斩撕裂空气，精准命中裂纹节点。轰然巨响中，整片岩顶崩塌，碎石如雨砸落，烟尘瞬间弥漫。火把的光被遮蔽，通道内陷入短暂黑暗。

【瞬移坐标已锁定，三秒内必须行动】。

她踉跄起身，左脚发力，身形一闪，跃入尚未闭合的空间裂缝。

身后，林岚的怒喝被落石淹没。

【别死的太快，我还欠你一句‘干得不错’】。

系统的声音在意识中响起，语气依旧冷硬，却少了往日的讥诮。

金小小在裂缝中疾行，肺部灼痛，视线模糊。她能感觉到身体的极限正在逼近，经脉中的魔气与残余毒素开始反噬，每一次呼吸都像吞下刀片。

前方出口透出微光，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冲出。

冷风扑面，夜色笼罩荒野。她跌出裂缝，单膝跪地，锈剑拄地支撑。

远处，火把的光再次亮起，杀手部队已绕过塌方区，正快速逼近。

她抬头，望向星空。

残剑录铁环微微发烫，光屏闪烁了一下，跳出一行极小的字：【下一次，别指望我再救你】。

她没回应，只是缓缓抬起左手，抹去嘴角的血迹。

脚步声越来越近。

她握紧锈剑，指节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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