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灰道 第426章 暗影交织

小标题一：联盟的阴影

营帐内的烛火已然熄灭，只余下清冷的月光透过帐帘缝隙，在地面上投下几道狭长的光斑。木子伊独立在帐外，夜风拂动他额前的碎发，却吹不散他眉宇间深锁的凝重。子山月轻盈地走到他身侧，宛如一道月光，驱散了部分寒意。

“计划已定，大家都会全力以赴。”子山月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磐石般的坚定，“我相信你的判断，子伊。”

木子伊转过头，看着她被月色勾勒得愈发清丽的侧脸，心中微暖，但那丝不安依旧盘旋不去。他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声音低沉：“谢谢你，山月。只是……灰道终极联盟如同潜藏在水下的鳄鱼，此次受创，绝不会甘心。我总感觉，他们不会给我们太多喘息的时间，下一波攻势，或许会更加阴险难防。”

他的担忧并非空穴来风。就在他们脚下这片刚刚收复的土地之外，无形的暗流已然开始涌动。

小标题二：深渊中的密谋

与此同时，在Z市地下深处，一处废弃多年的防空洞被改造而成的秘密据点内，空气污浊而潮湿，混杂着霉味、汗臭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墙壁上悬挂的火把不安地跳跃着，昏黄的光线将有限的空间切割成明暗交错的碎片，映照出一张张或因失败而扭曲、或因恐惧而苍白的脸。

灰道终极联盟的盟主——“血煞”厉天魁，端坐在一张粗糙的石制座椅上，那座椅仿佛是由整块巨石凿刻而成，布满了诡异的血色纹路。他身材魁梧，即便坐着也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此刻他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一双鹰隼般的眼睛里燃烧着压抑的怒火与狠毒。他猛地一拳砸在身旁的石桌上，坚硬的石面竟被砸出细密裂纹，发出沉闷的巨响，震得桌上几只盛着浑浊液体的骨杯嗡嗡作响。

“废物！一群废物！”厉天魁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带着刺骨的寒意，“经营多年的据点，精心布置的埋伏，竟然被木子伊那个黄口小儿带着一群乌合之众给端了！我们灰道终极联盟的脸，都让你们丢尽了！”

下方站立的几名高层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其中一名身形消瘦、眼神如同毒蛇般阴鸷的高层，名为“影蛇”的辛无命，硬着头皮上前一步，低声道：“盟主息怒！木子伊联盟此番确实势头凶猛，加之有子山月家族那帮人助阵，正面硬碰，我们暂时……暂处下风。”

“下风？”厉天魁冷笑一声，声音在空旷的地下空间回荡，“难道就这么算了？让木子伊踩着我们的尸骨，成就他的威名？让联盟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

这时，另一位留着山羊胡，看似儒雅，眼神却闪烁不定的高层——“诡狐”贾文才，眯着眼睛，缓缓捋着胡须开口道：“盟主，正面交锋失利，不代表我们满盘皆输。木子伊联盟看似铁板一块，实则由多方势力拼凑，内部岂能没有缝隙？且其新胜，必生骄躁，防御或有松懈。我们何不避其锋芒，攻其软肋？”

厉天魁阴冷的目光转向贾文才：“说下去！”

贾文才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精光：“其一，可广结盟友。江湖之中，对木子伊联盟崛起心怀不满，或欲趁机牟利者，大有人在。例如，一直蛰伏在西南边陲，擅长驱虫弄蛊、行事诡秘的‘五毒教’，还有那些活跃在阴影里，只为钱财卖命的‘幽冥宗’杀手。只要我们许以重利，不愁他们不动心。其二，木子伊联盟要维持运转，离不开钱财物资。南省商会总会那群老狐狸，向来唯利是图，与我们也有过不少‘合作’。若能说动他们，对木子伊联盟进行经济封锁，断其粮草、禁其贸易，无异于釜底抽薪！其三……”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股阴损：“可在其内部散布流言。或言其粮草将尽，或传木子伊与子山月家族因战利品分配不均而生龃龉，甚至可伪造证据，暗示高层中有人已生异心。谣言如毒，潜移默化，足以动摇军心，令其内部互相猜忌，不攻自乱！”

厉天魁听着，脸上的狰狞逐渐化为一种冰冷的笑意，他缓缓坐直身体，手指轻轻敲击着石椅扶手：“好！好一个攻其软肋！贾先生此计甚合我意！”他目光扫过众人，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立刻派人，携带重礼，秘密联络五毒教和幽冥宗的代表！南省商会总会那边，由我亲自修书一封，陈明利害！至于散布谣言之事……”他看向辛无命，“影蛇，你麾下那些擅长潜伏伪装的好手，是该动一动了。记住，要像水滴渗入沙土，无声无息，却又无处不在！”

“是！盟主！”众人齐声应命，眼中重新燃起狠戾的光芒。

小标题三：暗处的交易

Z市，一家位于肮脏小巷深处，连招牌都模糊不清的“忘忧酒馆”。店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劣质酒精和潮湿木头混合的怪味。在最角落的包厢里，烛火如豆，映照着几张模糊不清的脸。

灰道终极联盟的使者，一位面色苍白、笑容虚伪的中年文士，正将两个沉甸甸的锦盒推到桌对面。锦盒开启的缝隙中，隐约可见珠光宝气以及几本颜色泛黄、似乎记载着诡异功法的秘籍。

“诸位，‘五毒教’的朋友，‘幽冥宗’的使者，”文士的声音带着一种刻意的亲和，“这是我们盟主的一点心意。只要贵方愿意在关键时刻，给予木子伊联盟一些‘小小的麻烦’，事成之后，南省三座富庶城镇的地下收益，以及我盟藏宝库中三成的珍藏，尽数奉上。届时，贵教（宗）的威名，必将响彻整个江湖。”

桌对面，一个浑身笼罩在黑袍中，只露出一双幽绿色眼眸的五毒教代表，发出沙哑如同虫鸣的笑声：“厉盟主倒是大方。不过，木子伊联盟风头正劲，那个木子伊和子山月家的丫头，可都不是易与之辈。”

另一侧，一个身形几乎融入阴影，气息若有若无的幽冥宗使者，用冰冷如同金属摩擦的声音说道：“杀人，可以。价钱，翻倍。目标，由我们定。”

中年文士脸上的笑容不变，眼底却闪过一丝肉痛，但想到盟主的命令，他还是咬牙道：“好说，好说！价钱可以再议！只要能让木子伊联盟焦头烂额，付出些许代价也是值得的！”他压低声音，“而且，我们已争取到南省商会总会的暗中支持，他们的资源，很快就会对木子伊联盟进行封锁。此消彼长，他们的败亡，只是时间问题。”

经过一番充满算计与试探的讨价还价，最终，锦盒被对方收起，代表着这场肮脏的交易，在昏黄的烛光下初步达成。

几乎在同一时间，南省商会总会那座雕梁画栋、极尽奢华的府邸内。灯火通明的大厅中，总会的钱副会长端着精美的瓷杯，慢条斯理地品着香茗，听着下方灰道使者唾沫横飞的游说。

“……钱副会长，木子伊联盟那群泥腿子，根本不懂经商之道！他们若站稳脚跟，必然会推行他们那套所谓的‘公平’贸易，打破现有的规矩，损害商会诸位大佬的利益啊！届时，这南省的商业版图，恐怕就要重新划分了。”使者言辞恳切，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

钱副会长放下茶杯，用丝绸手绢擦了擦嘴角，眼皮微抬，不置可否：“哦？他们打打杀杀，与我们商人何干？我们商会，向来只做生意，不涉纷争。”

使者心中暗骂老狐狸，脸上却笑容更盛：“副会长明鉴！正是因为不涉纷争，才更要防患于未然。只要贵会能在物资采购、商路通行、银钱汇兑等方面，稍稍‘关照’一下木子伊联盟及其相关的商户，让他们举步维艰。我们盟主承诺，事后，原本属于他们的市场份额，尽数归商会所有！并且，未来三年，我盟名下所有产业，与贵会的交易，一律让利两成！”

钱副会长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盘算。庞大的市场份额和持续的利益，这诱惑不可谓不大。他沉吟片刻，缓缓道：“此事……关乎甚大，需与几位长老商议。不过……”他话锋一转，“若只是‘正常的’商业调整，避免与一些‘风险过高’的客户往来，倒也符合商会的规矩。”

使者心领神会，知道事情已成大半，连忙躬身道：“副会长高见！那一切，就依‘规矩’办事！”

小标题四：毒蔓滋生

就在灰道紧锣密鼓地编织着阴谋之网时，一些看似不起眼的变化，开始如同瘟疫般在木子伊联盟的营地及其影响区域内悄然蔓延。

先是负责后勤的管事发现，几家长期合作的粮商、药材商，突然以各种理由推迟或减少了供货，甚至提高了价格。接着，一些来自周边城镇的补给车队，在途中屡屡遭遇不明身份的匪徒骚扰，虽未造成重大损失，却严重拖延了时间，使得前线的物资供应开始变得紧张。

更可怕的是流言。它们不知从何而起，却如同野火般在营地内外传播。

“听说了吗？咱们的存粮只够支撑半个月了！”

“我怎么听说是子山月家族的人想把缴获的好兵器都独吞，木首领不同意，两边正闹别扭呢！”

“嘘，小点声！我还听说，上面几位大佬，因为下一步怎么走，吵得不可开交，赵统领差点和子山月家的长老动手！”

“真的假的？那咱们这么拼命，到底是为了啥？”

“谁知道呢……别到时候功劳都是别人的，送死的是咱们……”

这些流言真真假假，混杂在一起，不断地冲击着普通成员的心理防线。虽然木子伊和子山月等高层威望仍在，但一种不安、猜疑和迷茫的情绪，还是不可避免地在部分人中滋生、发酵。训练时，一些人的眼神不再那么坚定；休息时，窃窃私语的声音多了起来；甚至开始有人私下打听，是否要早做打算。

木子伊敏锐地察觉到了这股暗流。他在巡视营地时，能感觉到那些投射过来的目光中，除了往日的崇敬与信任，多了一些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他召来负责内部纪律的苏晓，沉声问道：“营中流言，查清来源了吗？”

苏晓秀眉紧蹙，摇了摇头：“首领，流言传播得很隐秘，源头难以追溯。而且……似乎不止一处。像是有人刻意在散播。”

木子伊眼神一凛，心中那个不祥的预感得到了证实。灰道的反击，已经开始了！而且是从他们最难以防备的内部和根基下手。

小标题五：暗影的低语

灰道秘密据点内，厉天魁听着各方传回的“捷报”，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带着残忍意味的笑容。他晃动着杯中猩红的液体，仿佛在品尝胜利的美味。

“木子伊……感受到压力了吗？这，仅仅是个开始。”他低声自语，随即对身旁的贾文才吩咐道，“告诉五毒教和幽冥宗，可以开始他们的‘表演’了。我要让木子伊联盟，内外交困，疲于奔命！”

贾文才躬身领命，嘴角也勾起一丝阴冷的弧度：“盟主放心，好戏，还在后头。等他们焦头烂额之际，便是我们给予致命一击之时！”

然而，无论是厉天魁还是贾文才，都未曾注意到，在据点更深处，那片连火把光芒都无法触及的绝对黑暗之中，仿佛有一双更加古老、更加冷漠的眼睛，正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那双眼睛的主人，对眼前的阴谋似乎并不完全满意，他（或它）在等待着什么，或者说，在酝酿着某种远超厉天魁想象的、真正恐怖的计划……

木子伊联盟能否在物资封锁和内部谣言的双重压力下稳住阵脚？五毒教与幽冥宗的诡异手段将会带来怎样的威胁？而那片最深黑暗中的注视，又预示着怎样的终极危机？所有的答案，都隐藏在愈发浓重的迷雾之后，等待着勇敢者去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