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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即是帝国 第32章 楚家不幸(1)

作者:北雁有情归故丘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5-12-08 20:30:04

只见少女踩过回廊冰凉的青砖,夜露渗透的木格窗将月光筛成了碎银,在地上流淌成河。

檐角的铜铃动了一下,细碎的声响仿佛有双无形的手爬过来。

楚月棠握着父亲留下的玉佩,白日里这热闹非凡,到了晚上陷入一片死寂,远处的灯笼散发着昏黄的光,鬼火一样摇曳,偏偏为这寂静的夜添了几分阴森。

母亲已经睡了,书房的门虚掩着,铜制的门环泛着冷光,楚月棠伸手推开房门,只见那木门的凄厉的叫声在夜里格外刺耳,里面是黑乎乎一片。

打了个寒颤后,她缓步走了进去,左看右看,但是什么都看不见。

用火柴点燃了里面一盏小灯后,情况好了一些,不知道哪里来的风,檀木架上悬着的鲛绡帘飘了起来,幽魂一样吓她,她大胆往更深处走了几步。

隐约间,她似乎看到父亲伏案书写的身影,那是一张长桌,卷着的纸在桌边到处都是。

等她仔细一看,那里就剩空荡荡的桌椅了,龙脑和沉香混合的气息在空气中淡淡飘浮,那是父亲以前身上带着的味道。

她来到父亲常坐的那张酸枝木椅,在上面坐了下去,用手抚摸着扶手上的纹路,感受这张椅子的分量,父亲其实已经有一阵没有进这个书房了,扶手上都积了一层灰。

案头堆着泛黄的账册,随便翻开一本,几朵干枯的茶花花瓣簌簌落下,这可以想象这花瓣以前是多么艳红,现在已经褪成了烟灰色。

烛火突然开始摇晃起来,火苗在墙壁上投射出扭曲的光影,门外吹来一阵冷风,铜铃叮咚作响,宛如群魔乱舞。

楚月棠慌忙合上账册,却见到夹在其中的密信滑落出来,淡黄色的表面在地上看着崭新无比。

她连忙蹲下身子去捡,起身一下就磕到了头,一根毛笔就在桌面上滚落下来,不等她多想,她只能先将这密信重新塞回账册里,也不清楚具体是第几页了。

“小姐!”翠儿举着灯笼匆匆赶来,看到她一边揉着头,一边把毛笔放好,眼里有些惊恐:“你怎么进书房了?外面风大,而且,老爷不是吩咐过不能进……”

“我只是想看看父亲留下的东西。”楚月棠说,一边将木椅推回去,大步朝她走来。

丫鬟欲言又止,终究只是将披肩披在她肩上,轻声说道:“之前夫人还在厨房熬着安神汤,给您端来?”

“我觉得不用了。”楚月棠望向院墙外摇曳的灯笼,感觉那些光晕都变得虚幻起来,那么不真实。

“但是……”她又开口,“汤还是热的吗?”

“奴婢刚刚才去检查过呢,错不了。”翠儿小心翼翼地说。

“你去端,然后给我,我要给我弟弟。”

“是。”翠儿匆匆往厨房的方向走了。

楚月棠将温着的汤端进东厢房时,铜胎珐琅座钟刚敲过三更,雕花拔步床的纱帐半垂,她14岁的弟弟楚月明正盯着帐顶出神,苍白的脸泛着青灰,像尊失了生气的玉像。

“喝汤吧。”她放下青瓷碗,先取过枕边的棉帕垫在弟弟颈下,热汤蒸腾的热气里,她瞥见少年袖口露出的皮肤,比昨日又多了些淡紫色纹路,如藤蔓在雪地上蜿蜒。

“姐,爹这次走了多久?”楚月明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

瓷勺碰到碗沿发出轻响。楚月棠垂眸搅着药汁,缓缓说道:“你关心他?之前他有一次可是两个月没有来过一回。”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很担心……”楚月明躺着喃喃自语。

“那应该是你病加重了,喝吧,早点睡觉。”楚月棠舀起一勺。

她没说其实她看清楚了楚仲卿之前在那落出来的密信封面写着“若逾月未归,启书房暗格”,更没说那信笺上还沾着不像墨痕的褐色斑点。

少年忽然剧烈咳嗽,指节攥紧锦被,楚月棠慌忙扶住他单薄的肩膀,嗅到咳出的血沫里混着一丝冷香。

“好了……赶紧睡吧,等到明日让翠儿去镇上买你爱吃的糖蒸酥酪。”她替弟弟掖好被角,指尖触到枕头下的硬物,抽出来一看,是本《海外异物志》,书页间夹着晒干的蝴蝶兰,花瓣上用朱砂写着“银月”二字。

楚月明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姐,你有没有听见墙里的声音?像有人在敲梆子,子时开始,每隔三刻响一次。”

窗外槐树的树叶突然剧烈摇晃,月光被枝叶切割成碎片,床帐上只剩下狰狞的阴影,楚月棠听见自己心跳如鼓,却仍用指尖替弟弟抚平眉头:“更夫路过,别胡思乱想。”她撒谎了。

打发翠儿守着弟弟,楚月棠提着羊角灯重新走回书房,青砖缝里渗出的潮气裹着霉味,灯焰在穿堂风里明明灭灭,她的影子投在墙壁上忽长忽短。

书房门还是虚掩着,她看见自己整理的账册又有几本掉在地上,最上面那本摊开在“南洋铁器”那页,心跳漏了半拍,她快步上前,却见账册间夹着枚陌生的铜钥匙。

“不可能……”她喃喃自语,指尖抚过钥匙齿痕,她忽然想起自己12岁那年,父亲曾让她摸过一把“开百宝箱”的钥匙,似乎也是这个质感,也是这个大小,甚至也可能是这个形状。

楚月棠将玉佩塞进袖口,她低头,只看见看见地面砖缝里渗出了一滴又一滴暗红色液体,不知道什么时候,它沿着青砖纹路缓缓蜿蜒成蛛网形状,在她脚边已经聚成小小的血泊。

更夫的梆子声从街尾传来,喊声未落,门口那盏灯灭了,黑暗如潮涌来,她摸到案头的火折子,却在擦亮的瞬间又看见了书桌上之前那本账册里露出的信封一角。

她还是没忍住,去翻开了,抽出里面看上去崭新的白纸。

信笺上的字迹在新点的火光中明明灭灭,她瞳孔微缩,勉强认出了“楚仲卿已葬身鱼腹”几个字,指尖一抖,掉在地上。

黑暗中,好像有冰凉的指尖触到她后颈,她猛地转身,却只看见月光透过窗棂。

“姐?”弟弟的呼唤从厢房传来,说不出的惊恐,“墙里的声音越来越近了!”

楚月棠抓起案头的青铜烛台,烛泪滴在手上,瞬间就被灼出红点,“嘶”的一声,却依然比不上心中的惶惑,她冲进厢房时,看见翠儿瘫坐在地上,双眼无神地盯着墙壁,而楚月明正用手指在墙板上抓挠,墙纸剥落一片,黑暗的环境下,看上去那就是一个黑色的窟窿。

“别碰了!”她扯开弟弟的手,却发现自己好像也中了什么幻术,墙皮竟在月光下微微蠕动,渗出暗红色的汁液。她看到楚月明忽然剧烈抽搐,咳出的血沫在床单上绽开。

“去拿父亲的药箱!”她忍着头脑强烈的不适,冲翠儿大喊,却在转身时看见镜中的自己。

左眼下方不知何时多了道黑色纹路,像藤蔓般沿着颧骨蔓延,玉佩在袖口发烫。

她颤抖着取出,发现羊脂白玉表面竟也跟着浮现出细密的裂纹,裂纹形状与弟弟皮肤上的纹路完全吻合。

更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仿佛有人在耳边敲响了铜锣,楚月棠踉跄着扶住桌角,看见窗外掠过鸟雀般的黑影。

她的意识仿佛被人操控,脑海里的画面忽然想起了父亲书房里,那幅被烟熏黄的航海图,南洋群岛的位置用朱砂画着同样的黑影,详细标注“蒂尔尼克的眼睛”。

“姐,你听……”楚月明忽然指向墙角,那里传来的是指甲刮擦砖石的声响,“他们在挖地道,要进来了……”

话音未落,外面突然传出剧烈的“轰”的一声,月光中,楚月棠从房里窜出,看见院墙外闪着亮光。

弟弟楚月明蜷缩在床榻上,脖颈处的紫色纹路好像又蔓延了半寸,像毒蛇吐着信子,翠儿的手剧烈颤抖:“小姐,我们是不是应该喊醒家母……”

叩门声骤然响起,门环撞击声混着金属摩擦,楚月棠低声说道:“我感觉是有坏人了……”

她冲向房间桌子上放着的一个木箱子:“父亲之前明明……应该给我们留了什么。”

一分钟后,她摸着裙撑里的一把柯尔特m1903手枪,父亲的话在耳边回响:“真正的淑女握枪,手指要像按琴弦般稳,你不一定要学会弹琴,但是一定要学会开枪。”

她深吸一口气,无边的恐怖正从门外飞速渗透进来。

“强盗还是……你们退后!”她跑上前猛地拉开门,冷风翻卷扑面而来。

她向左望去,只见外面是三个蒙着面罩的黑衣人,都是一身修长的黑衣,根本看不清楚其他细节,只有一个大概的人影。

“这已经没有意义了,跟我们回去吧!”黑衣人声音非常严肃,她感觉是对自己说的,因为这些黑衣人明显面朝着她,重复了那一句惊心动魄的话:“楚仲卿已经死了。”

楚月明也跟了上来,楚月棠之前根本没见过这局面,只能不停退后,退回宅内,顺便将弟弟护在身后,一伸手就摸到了他腰间锦囊里的短刀。

“应该去叫娘亲了!”她猛地回头,“外面不知道怎么回事。”

楚月明却在她眼前摇头了,动作难以看出自然,她更愿意相信眼前自己的弟弟这是被病魔操控了。

忽然,门外好像传来了一声爆响,黑衣人的方向发出了痛苦的嚎叫,远处的马蹄声断断续续。

“是柳来接应了!”外面的黑衣人尖叫。

楚月棠背着眼前的弟弟,正要往回躲,却又猛地刹住脚步。

一位美丽的银白色长发的女子倚在他门框上,她黑色的斗篷下露出绣着半枚银月的袖口。

“你……你又是谁?”楚月棠壮起胆子朝她问。

她用不屑的眼神瞟了一眼楚月棠,却突然朝院子里快跑而来,和她几乎是擦着肩膀跑过。

“嘿!这不能进来!”楚月棠大喊的瞬间,枪声突然炸响,维奥莱特猛地撞开楚月棠,子弹擦着门框飞过。

楚月棠这才看清了门外跑来的包抄的黑衣人,领头者手中的毛瑟步枪的枪口还冒着烟。

维奥莱特旋身举枪,半自动手枪的枪声清脆如裂冰,楚月棠本能地从裙子里掏出手枪,对准门口扣动了扳机,子弹擦着门口的黑衣人耳际飞过。

“真是该死……”维奥莱特跑了几步,楚月棠突然听见厢房内传来了瓷器尖锐的碎裂声。

她转身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和力量奔去,用手砸开窗户,看见楚月明垂到自己胸前的手臂上的纹路还是那么深,翠儿在房间里,正用止血带捆扎她渗血的手腕,谁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受伤的,暗色的血滴染红了几块地板。

几个持枪黑衣人冲进来的瞬间,混战中,楚月棠咬碎随身携带的止痛丸,浓烈的药味顿时在口中炸开,她抱起弟弟,冲向地窖的方向,跳进石洞,潮湿石壁上的夜明珠将影子拉得扭曲,身后是两方密集令人惊恐的交火声。

她猛地回头,却见地窖门轰然闭合,楚月明在怀中瑟瑟发抖,呓语:“姐……银月在流血……”

对了,还有母亲呢!她猛然想起这件事情,但是她在刚才根本没有见到母亲的身影,不知道是不是紧迫混乱。

这是出大事了呀。

楚月棠回忆了一下刚才情景,只觉得越来越莫名其妙,正在她愣神思考,阴暗的地窖里又传来一声响,一个人影在她眼前缓缓浮现。

楚月棠连忙举起手枪,昏暗的光线让她不确定那到底是谁。

那青白色的裙子和袖子逐渐显露,然后是脸,翠儿一见到她,就一边捂着手腕,一边带着哭腔跑过去,楚月棠愣在原地。

“快跟我说说,娘亲怎么样了?”楚月棠收起手枪,着急问。

翠儿只是一直摇摇头,好像说不出话,等了半天,她哭着开口:“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楚月棠先将楚月明安置在了墙角,她低声安抚了他一句:“没事的,没事的……”接着转过头来:“翠儿,你手怎么一直在滴血?”

她上前一步,抓起她的手腕想仔细看,只听到翠儿“嘶”的一声响,就连忙放下了。

凑近了仔细一看,一条长长的伤口在小臂中间一直延伸到前端的手腕处,停在大拇指前,整体上这个伤口还是斜着的,那上面的一些恐怖的血痕就像地震的裂缝。

鲜血涌着,滴了一地,楚月棠现在只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她被子弹或着子弹的碎片击中了。

想起刚才院子里枪战的场景,听着眼前翠儿抽泣,她只觉得后背发凉,谁知道下一个会不会是自己。

她拼命安抚着:“别哭!我给你裹上止血!不要乱动。”

她知道时间就是生命。

“忍一忍。”楚月棠的声音尽量保持镇定,她环顾四周,地窖虽然昏暗,但夜明珠的微光足以让她看清周围。她看到角落里一个圆木桶上堆放的布料。

她快步走过去,抓起一块相对干净的布,布料有些粗糙,但在这个时候是最合适的选择了,她果断将布撕成几条长条状。

“别动。”楚月棠蹲下身子,轻轻握住翠儿的手臂,尽量避开伤口,仔细观察伤口的情况,伤口确实斜着从手臂延伸到手腕,血还在不断涌出,但幸运的是,没有伤到大动脉,否则血会直接喷涌而出。

她用其中一条布条紧紧缠绕在伤口的上方,靠近肩膀的位置,用力打了个结,这是止血带的作用,接着,她用另一条布条轻轻擦拭伤口周围的血迹。

楚月棠一边安慰翠儿,一边果断用剩下的布条缠绕伤口,尽量压住伤口以止血,她知道这种伤口是需要尽快缝合的,她只能做些包扎处理了,至于之后该怎么做,当然是去找大夫了。

包扎完毕后,楚月棠用手指轻轻按压伤口,检查是否还在出血,血流已经明显减缓,但伤口仍然在渗血,于是她又用几层布条叠在一起,压在伤口上,再用布条紧紧缠绕固定。

“你感觉怎么样?”楚月棠轻声问道。

翠儿的脸色苍白,但眼神逐渐恢复了一些神采:“我……还行吧。”

“那就好,你先休息一下。”楚月棠松了一口气,但仍然不敢放松警惕,她望了望地窖出入口那个方向,而上面的枪声也已经停了。

周围安静,墙上挂着的夜明珠微弱的光像星光那样,美丽温柔,但却不像太阳。

“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去找大夫。”楚月棠低声说道,眼神坚定,她扶着翠儿,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另一只手挽住了楚月明的手臂,现在她左右各挽着一个人,踢开更深处的木门,下去了。

下面堆着许多木制物,他们在一辆手摇纺织机前坐下,楚月棠对弟弟轻声问道:“回答我,你看到了什么?”

“月亮在哭……流下白色的泪,在天空粉碎,汇聚成河,流向大海。”楚月明闭着眼,眉头微皱,颤抖着说,“在我面前有一个高大的人影,但不让我感到恐惧,那种感觉是多么安心,身体上渗出黑色的血液,既像天使,也像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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