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即是帝国 第119章 平定乱局（1）

蒋承稷是一个标准的保守君主，他与其世子蒋昭玄制定了一项针对**集团与潜在叛变势力的计划。

该计划的核心可以集中在3点。

第1点，情报渗透，他们通过财政审查与军事调动记录，锁定了与英、法及奉国有异常往来的官员。

第2点是利用集团内部矛盾，比如军方与财阀之间的资源争夺，逐步削弱其凝聚力

第3自然就是军事威慑，以福州后备军为核心，确保王权对首都的绝对控制。

可以说，他们一开始就没有打算一口气吃下这个大利益集团，而是选择了各种方式“削弱”，这是一种稳扎稳打的策略，可以避免一开始就打草惊蛇、激化矛盾。

5月9日这天，蒋昭玄就以参加日本友人的婚礼为由离境。

其实，他已经被赋予了“火种”的使命，如果在他出国期间国内局势彻底失控，这位吴国世子将携核心力量在海外维持政权延续。

蒋昭玄离开后，国内全局自然由蒋承稷控制，他也一直相信自己儿子提出的策略可以一步步铲除这个心腹大患。

这种保守推荐的策略明显是适合这位君主的，因为在他手中展现出了精准的执行力。

5月10日，财政部两名司长因账目异常被福州特务机构秘密拘押，两人迅速交代了与前财政部长林淮安的关联，由此甚至牵扯出了十余名地方海关官员。

蒋承稷并没有选择立即扩大抓捕范围，而是借由审讯细节向外界释放“仅清洗基层贪腐”的信号。

释放信号的目的只有一个：让这个大集团内部相互猜疑，激化内部矛盾，而福州就可以趁虚而入了。

到5月11日，他突然下令改组陆军后勤总部，将原总监孙敬之调任闲职，由心腹将领周明远接任，这一调整精准切断了该集团通过后勤系统输送物资的渠道。

但这很明显带来了一个隐患，他这次的动作太大了，目的过于明显。

同日，奉国驻吴使馆对他发来密报：英、法两国近期与吴国陆军副总司令顾维舟“往来频繁”。

顾维舟今年已经61岁了，出身军事世家，他的父亲在生前本就是军队中的高官，他之前也借奉国的支持打败了自己的政敌，又结交党羽，在国内连起了一张大网。

蒋承稷当然清楚事情的严重性，但他还是选择了将这份情报压下，转而命人放出“奉国拟增派军事顾问团”的消息，故意激化顾维舟对奉国的警惕。

作为政治家，他还是清楚这个以顾维舟为核心的大集团本身就因背后支持者的利益冲突而存在裂痕。

蒋承稷在国内继续按之前计划推进，至5月15日，已成功逮捕37名中层官员，查封走私铜矿、钨砂货船12艘，迫使财政次长林佑安，也就是林淮安堂弟自杀。

这一系列行动虽未直接触及集团核心，但已形成战略包围态势。

反对派之一的海军元帅郑世钧背后一直得到英法情报支持及奉国默许，他和这个大集团一直保持着暧昧关系，但又并不想过多卷入权力斗争。

可是5月14日，他收到英方密报，表示蒋承稷已掌握其走私网络的核心证据，正计划逐步收网，同时，奉国方面也对他发来警告，表示若不能尽快掌控局势，将重新评估“合作价值”。

这让他非常为难，5月15日这天，他的下属看见他自己一人关在房间里抽了很多烟。

令他更加恐慌的是，5月16日，他得到一份流出来的情报，自己已被列为调查对象了。

这可能是他的政敌在作祟，也可能是真的，这种局势下，这种强烈的腹背受敌的危机感他意识到，不能再等了。

事到如今，唯一的破局机会可能就是联合顾维舟发动政变。

5月16日午后，福州王宫内，蒋承稷正在听取海军参谋长汇报驻扎在温州的北方舰队动向，此时，王宫内的气氛依然十分平静，甚至有些令人放松。

可桌上的密报显示，顾维钧的嫡系部队已开始在福州城郊集结，军械库的弹药出库量较往日激增3倍。

“看来，他终于要动手了。”蒋承稷放下密报，眉头微皱，“通知周明远，让后备军进入一级戒备，另外，监视北方舰队等其他海军的动向，如果情况有变，立即汇报给我。”

到傍晚时分，顾维舟在私宅召开了紧急会议，参与人员却不少，而且官衔也不小，包括陆军次长李望舒、福州卫戍区司令张培德、财政次长王敬贤等核心成员。

这些王国的核心高层都在事实上加入了这个集团。

在这场紧急会议上，顾维舟不断强调：“清洗已经到了门口，与其坐以待毙，不如鱼死网破。”

而下面没有一点争议和反对的声音。

会议气氛极其凝重和紧张，他大力敲击着桌面，宣布了具体的行动计划：“今晚动手，21点引爆王宫里的炸弹，以王宫爆炸为号，宣称王上遇刺，由我暂代全**政大权。”

他停顿片刻，看向张培德：“卫戍区的3个旅必须在3小时内控制电台、银行和政府机关。”

李望舒补充道：“我已联系南平、三明的驻军，他们会响应我们的号召。”

这两个内陆的城市长期被李望舒的亲信掌控，是集团重要的后方基地。

等到5月16日21时17分，福州王宫突然响起一声巨响，位于寝宫西侧的附属建筑被预先埋设的炸药炸毁，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早已等候在城外的顾维舟部队早已联系内应，开门入城，以“保护王宫”为名在各大街道立起了木栅栏和铁丝网，军队警戒。

“陛下遇刺身亡！”

这条消息通过被控制的电台迅速传遍全城，顾维舟身着华丽的军装，在卫队护送下进入了王宫废墟。

面对毫不知情的民众时，他一脸悲痛欲绝地宣布：“王上不幸遇难，而国不可一日无君，即日起，由本人代行职权，稳定局势。”

他通过广播宣布“王上已死”的消息，并宣称将组建“临时救国政府”。

与此同时，张培德领着军队开始抓捕福州城内的政府官员。

内务大臣陈敬之被破门而入的士兵用枪口指着头，但还是不肯屈服，直到领头的军官一声令下，被押走时，他依然在厉声斥责：“你们这是造反！两百年基业，岂容尔等玷污！”

但不少人则选择了屈服，这些人或多或少都和顾维舟集团有利益捆绑，也有被胁迫的，比如教育总长林文轩，在所谓的合作声明上签了字。

他的家人被软禁在南平，成为顾维舟胁迫的筹码。

但蒋承稷早已获取了相关情报，他在王宫爆炸前半小时就已经通过秘密通道转移至王宫地下的指挥中心，这里与外界隔绝，却能通过专线联系各部队。

指挥中心里，蒋承稷呼了一口气，对着电话下令，声音透过电波传递到福州后备军司令部。

因为反对派集团已经控制了福州驻军第3师、第7师共2万人，并获南平、三明两地驻军响应，现如今，在福州城内的军事希望只剩下了1万人的福州后备军。

如果让这支部队也被反对派争取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离开福州，等待其他援军的支持，那可是相当被动的，而且可以确定，反对派已经对福州完成了包围，这里的车站也应该被控制了。

想这么出去，那他还得问问反对派的炮火和机枪答不答应。

周明远，45岁，是福州后备军的司令，这支部队相当于禁卫军，装备精良，是蒋承稷最信任的力量。

接到命令后，他迅速调动部队占据了城内制高点，与张培德的卫戍区部队形成对峙。

但对方来势汹汹，不断冲他喊话，要求他服从顾维舟的命令。

“我们只认王上，”周明远通过扩音器喊话，“顾维舟这是谋反弑君，证据确凿，识相的立刻放下武器！”

蒋承稷转移至更深层的秘密指挥所，并拒绝了部下请求他撤离福州的建议。

他表示了坚守福州的决心，拒绝撤离，同时亲自坐镇指挥，要求福州后备军1万人固守乌山防线。

同时，他命令北方舰队司令沈志远率12艘军舰南下，紧张的等待过程中，他依然没有放弃其他手段，甚至加紧了政治攻势，他通过加密电台向全国发布声明，揭露顾维舟勾结外敌的证据，并承诺赦免被迫附逆者。

海军同样发生了叛变，福州的6艘小型军舰都宣布效忠反对派，暂时控制了这里的水域，并短暂炮轰了福州王宫。

但3小时内，局势并没有像顾维舟那样想的顺利，叛军依然没能控制整个福州，之后不出所料，北方舰队赶来了。

北方舰队司令沈志远指挥12艘军舰尝试突破闽江口，海军中的6艘小型军舰被郑世钧策反，此时正横在江口阻拦。

凌晨，海战爆发。

沈志远旗开得胜，旗舰率先开炮，一发穿甲弹直接击中了叛军一艘军舰的弹药舱，引发连环爆炸。

该舰在10分钟内沉没，其余5艘叛军军舰见状溃散，却被北方舰队追击，最终均受重伤，狼狈南逃。

5月17日凌晨6点，沈志远向指挥中心发报：“福州制海权已掌握，请求炮击叛军阵地。”

顾维钧此时正坐镇卫戍区司令部，得知海军失利的消息，他顿时冷汗直流，脸色骤变，他原以为英、法会按承诺派出舰队支援，却迟迟未见动静。

事实是，英、法驻吴武官正站在领事馆楼顶观望局势，这些大国在未明确胜负前，绝不介入。

更让他焦虑的是，周明远的后备军凭借有利地形死死守住了省政府、中央银行等核心区域，卫戍区部队虽有2万人，却始终无法完全控制福州。

上午7点，北方舰队开始炮击福州城郊的叛军集结地，炮弹呼啸着落下，叛军阵脚大乱，数百人死亡，同时舰队炮轰了叛军控制的马尾港，摧毁弹药库，切断了海上补给。

混乱中，部分被裹挟的士兵开始溃散，张培德不得不亲自到前线督战，却被流弹擦伤手臂。

“必须在黄昏前拿下指挥中心！”顾维钧对着电话怒吼，他清醒知道眼下局势不能再拖了，一旦等到天亮，各地援军赶到，局势将彻底逆转。

到5月17日的中午，福州城内已经形成诡异的分割局面。

市中心由后备军控制，外围被叛军全部占据，双方步兵和装甲部队在街道上开始激烈交火，双方的炮兵也开始远距离打击。

蒋承稷从地下指挥中心又转移至后备军驻守的中央银行大楼，站在楼顶观察战况。

当部下再次建议他最好撤离福州时，这位国王果断摇头拒绝：“我若走了，军心必乱，城在，我在。”

同日下午1点，蒋承稷通过秘密电台向全国发布讲话：“顾维舟叛乱弑君是谎言，本人安好，正率部平叛，凡响应叛乱者，限期24小时内反正，既往不咎，坚持叛逆者，格杀勿论。”

叛军虽然有重武器和人数优势，可对乌山防线的三次强攻均被击退。

王党仅有的12架战机与叛军控制下的30架战机展开了惨烈的制空权争夺，天空到处是灰色的痕迹，那是争夺的结果。

最终王党以5架为代价击落敌机8架。

之前蒋承稷发出的广播虽覆盖范围有限，却如同一剂强心针，让原本犹豫的地方军官纷纷表态效忠。

叛军人数占优，但顾维舟的“陛下已死”谎言被戳穿后，许多被迫加入的士兵内心更加动摇，他也不止一次进行了演讲，但收效甚微。

17日下午，卫戍区第三旅旅长率部倒戈，向周明远投降，这一事件迅速引发了连锁反应，至傍晚，福州内的叛军兵力已缩减至1.4万人。

南方局势也在变化，南平、三明虽宣布支持顾维舟，但两地驻军与福州叛军的联系很快被切断了。

5月18日，蒋承稷任命的闽西平叛司令率部进驻龙岩，对南平形成夹击之势，三明守军见状，开始与蒋承稷暗中联络，商讨投降条件。

北方舰队持续对叛军阵地进行炮击，并彻底封锁了福州港，切断叛军的海上补给线。

5月19日，沈志远派出海军陆战队登陆，配合后备军一举收复了福州火车站，打通了与外界的陆路通道。

由于叛军各处战线均出现不少漏洞，顾维舟不得不投入了几乎所有预备队。

一直观望的英、法见局势明朗，顾维舟大势已去，随即宣布中立，彻底停止一切援助，奉国则致电蒋承稷，“谴责叛乱行为，支持合法政府”，态度转变极快。

5月20日，南平守备旅长陈启明也选择了临阵倒戈，率领着3000人回援福州，三明市长张文远也被部下软禁。

同日，叛军控制区域仅剩福州城西的工业区，顾维舟困守卫戍区司令部，与外界失去了联系。

21日，蒋承稷依然对顾维舟方面发去了劝降电报，但对方很久未作回应，他下令周明远发起总攻。

双方在工厂区展开了激烈的巷战，叛军节节败退。

22日凌晨，张培德被俘，李望舒自杀身亡。

到5月23日午后，顾维钧的藏身之处被找到，但被发现时，这位叛乱领袖已经开枪自尽。

至此，持续7天的福州政变宣告平息。

这段时间，奉国表面谴责叛乱，实则暂停了对吴国的军火运输，驻福州领事馆闭门谢客。

至于英国外交部，他们声明不干涉内政，但情报显示其向郑世钧提供了福州布防图。

法国再次趁乱增兵琉求南部，但未直接介入内战。

后来郑世钧乘渔船逃亡马祖，也被特务擒获。

此役，王党军阵亡约1600人，叛军伤亡约3200人，共逮捕高层官员19人，中层官员142人，其中郑世钧等7人被处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