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侦支队临时办公室内,百叶窗将正午的阳光切割成细碎的光斑,落在贴满线索的白板上,映得 “提刑司银印”“《景和会纪事》” 等字样格外醒目。专案组全员围坐成一圈,桌上摊着张启明教授提供的发掘资料、残页照片及 2005 年文物遗失案的专项记录,空气中弥漫着凝重却又带着一丝兴奋的气息 —— 随着线索逐渐聚焦,案件的轮廓愈发清晰。
苏芮将刚打印好的线索梳理表分发到每个人手中,开口说道:“结合张教授提供的资料,我们已经确认《景和会纪事》真实存在且已遗失,残页信息直指提刑司银印和机关图纸。今天召集大家,就是要围绕‘卷宗遗失’这一核心,分析盗窃主体,明确下一步侦查方向。”
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宋清砚。连日来,他凭借对 “陆衍祖辈资料” 的精准解读,多次为案件提供关键思路,早已成为专案组的核心智囊。宋清砚指尖轻轻敲击桌面,目光扫过桌上的资料,沉声道:“结合之前的线索和景和会的行事逻辑,我推测,当年偷走《景和会纪事》的,大概率是现代景和会的核心成员。”
这句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引发了小声的议论。宋清砚抬手示意大家安静,继续说道:“我的推测并非空穴来风,首先从盗窃动机来看,景和会有足够的理由冒险偷走这本卷宗。”
他起身走到白板前,拿起红笔在 “景和会核心目的” 下方写下 “守护宋代文物、追寻秘藏” 几个字,随后解释道:“我们已经确定,景和会的核心使命是守护与提刑司相关的宋代文物,并追寻隐藏的千年秘藏。而《景和会纪事》作为组织的核心卷宗,记载着组织宗旨、活动记录及核心秘密,对他们而言,这本卷宗的价值无可估量。一方面,卷宗里藏着提刑司银印的下落、秘藏的位置以及机关图纸的细节,这些都是他们跨越千年追寻的关键;另一方面,一旦卷宗落入考古队或警方手中,他们的组织架构、传承脉络、核心目标都会暴露,多年的布局将毁于一旦。所以,为了获取秘藏线索、掩盖组织秘密,他们有极强的动机偷走卷宗。”
宋清砚顿了顿,拿起桌上的受害者尸检报告复印件,补充道:“之前的受害者周天启、林文轩,经调查都曾接触过提刑司旧址的相关文物,甚至可能知晓部分关于景和会的零星信息,最终都被灭口。这足以说明,景和会为了守护核心秘密,不惜痛下杀手,盗窃一本关乎组织存亡的卷宗,对他们而言只是常规操作。”
苏芮点头附和,翻出之前整理的景和会行为分析记录:“陆衍说得没错,景和会成员行事极端谨慎,且具备强烈的‘秘密守护意识’。从之前的案件来看,他们对任何可能泄露组织信息、阻碍秘藏追寻的人或物,都会采取极端手段清除,盗窃卷宗完全符合他们的行事风格。”
“除了动机,时间线的高度吻合,更能印证这一推测。” 宋清砚切换到电脑屏幕上的时间轴图表,上面清晰标注着 “2005 年 7 月 12 日《景和会纪事》出土”“2005 年 7 月 27 日卷宗遗失”“2006 年起景和会现代成员开始活跃” 等关键节点。
他指着时间轴说道:“我们通过梳理近二十年与宋代文物相关的失踪案、盗窃案发现,2006 年之前,几乎没有任何与景和会相关的明确活动痕迹。但在 2005 年 7 月卷宗遗失后,从 2006 年初开始,多地陆续出现宋代文物被盗、知晓提刑司旧址信息的人员离奇失踪的案件。比如 2006 年 3 月,临安博物馆一枚宋代青铜令牌被盗,令牌上刻有简化的景纹;2007 年 5 月,当年参与提刑司发掘的一名年轻队员,在整理文物时离奇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宋清砚点击鼠标,调出相关案件的简要记录:“这些案件的作案手法,与当年盗窃卷宗的手法高度相似 —— 都是目标精准、具备反侦查能力、现场未留下有效线索。这绝非巧合,更像是景和会成员在拿到卷宗后,开始按照卷宗里的线索,系统性地追寻文物、清除障碍,他们的活跃时间线,恰好与卷宗遗失的时间点紧密衔接。”
一名年轻警员举手提问:“陆老师,会不会是当年的盗窃者拿到卷宗后,将信息泄露给了景和会,而不是景和会成员亲自盗窃?”
“可能性极小。” 宋清砚摇头,语气笃定,“首先,这本卷宗破损严重,很多字迹模糊不清,普通人即便偷走,也无法解读其中的秘密,更无法精准找到银印和秘藏的线索。其次,从 2006 年开始的一系列案件来看,作案者对景和会的组织规则、核心秘密、符号标识都极为熟悉,甚至能精准识别带有景纹的文物,这绝不是‘信息泄露’就能实现的,只有组织内部成员,才能具备这样的认知。最后,景和会对核心信息的管控极为严格,绝不会允许非组织成员掌握卷宗内容,即便有人意外获得,大概率也会被灭口,而不是被吸纳为信息提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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