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凶猛：本官专治各种不服 第18章 真理只在射程之内

听雨轩，后院。

原本雅致的紫竹林，现在已经被改造成了一个充满异味的“化学实验室”。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臭鸡蛋味（硫化氢）和刺鼻的酸味。院子中央，架起了一口巨大的铁锅，下面烧着熊熊炭火，锅里煮着一些黑乎乎、粘稠的奇怪液体。

秦烈穿着一身特制的粗布防护服，脸上戴着一个用活性炭和棉布自制的防毒面具，手里拿着一根巨大的木棍，正在锅里不停地搅拌。 他的动作很有韵律，每搅拌三圈，就会停顿一下，观察液体的粘稠度。

“系统，现在的温度是多少？” 秦烈在脑海中问道，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流进眼睛里，刺痛无比。

“回答宿主：当前锅内温度 105 摄氏度。水分蒸发率 75%。硝酸钾结晶状态良好。建议加入粘合剂（蛋清或蜂蜜），开始造粒工序。” 【战术终端】的精准控温，是他能够在这个简陋环境下手搓高能炸药的唯一依仗。

太子李承乾虽然人怂了点，但办事效率确实高。三天内，五百斤精炼硫磺、五百斤上好的硝石，还有大量的木炭，如同流水一般送进了侯府。 当然，对外宣称的是“三少爷在炼丹求长生”。为此，京城里还流传出了“秦三少被吓傻了，开始迷信方术”的谣言。

“炼丹？嘿，老子炼的是送你们上西天的‘升天丹’。” 秦烈冷笑一声，将旁边准备好的一大桶蛋清倒进了锅里。

大乾王朝其实是有火药的，但那只是最原始的粉末状火药，燃烧速度慢，威力小，只能做成烟花或者在大炮里听个响。 而秦烈现在做的，是颗粒化黑火药。 通过调整硫磺、木炭和硝酸钾的黄金比例（10:15:75），并加入粘合剂进行颗粒化处理，火药的燃烧表面积将呈指数级增加，燃烧速度提高十倍，瞬间爆发力提高五倍！ 这就是“燃烧”与“爆炸”的区别。

“三……三少爷……” 贴身丫鬟小翠站在院门口，捂着鼻子，一脸惊恐地看着那个宛如巫师一般的身影，“那个……李大人来了。她说您要是再不出去，她就拆了这院子。”

“让她进来。”秦烈头也不抬，“正好，缺个免费的劳动力。”

片刻后，李红衣皱着眉头走进了院子。 她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劲装，腰间依然挂着那把绣春刀。刚一进门，那股刺鼻的味道就让她差点拔刀。

“秦烈，你在搞什么鬼？”李红衣看着那一锅黑乎乎的东西，“太子送来的东西，就是让你煮粥喝的？”

“李大人，不懂别乱说，这叫科学。” 秦烈放下木棍，摘下面具，露出一张被烟熏得漆黑的脸，只有那口牙是白的，“这可是好东西。对了，借你的刀用一下。”

“你想干嘛？”李红衣警惕地后退一步。

“切点东西。”秦烈指了指旁边已经冷却凝固成饼状的黑火药药饼，“帮我把它切成指甲盖大小的颗粒。我的刀工不行，容易切炸了。”

李红衣虽然满腹狐疑，但看到秦烈那认真的眼神，还是拔出了绣春刀。 “要是坏了我的刀，你就死定了。” 说完，只见刀光一闪。 那块坚硬的药饼瞬间被切成了无数均匀的小方块，每一块都如同尺子量过一般精准。 这就是宗师级高手的微操！

“漂亮！”秦烈忍不住赞叹，“这就是为什么我喜欢跟武林高手合作，简直就是人形数控机床啊。”

半个时辰后。 第一批成品颗粒火药被装进了一个密封的陶罐里。 为了测试威力，秦烈特意带着李红衣来到了京城外的乱葬岗。这里荒无人烟，鬼火磷磷，正是试爆的好地方。

“你要给我看什么？”李红衣看着秦烈在一个土坡下埋那个陶罐，有些不耐烦，“如果是烟花，我没兴趣。”

“烟花？” 秦烈埋好陶罐，插上一根长长的引信，然后拉着李红衣退到了五十米开外的一块巨石后面。 他掏出火折子，点燃了引信，看着那火星滋滋地燃烧过去。

“李大人，捂住耳朵，张开嘴。”秦烈提醒道，“这可是为了你的耳膜好。”

李红衣将信将疑，但还是照做了。

“三、二、一……”

“轰——！！！”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大地猛地颤抖了一下，仿佛地龙翻身。 一道橘红色的火球腾空而起，紧接着是黑色的蘑菇云。那个土坡直接被掀飞了，无数碎石和泥土如同暴雨般落下，噼里啪啦地砸在两人藏身的巨石上。

李红衣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呆呆地看着远处那个直径足有三米的大坑，耳边全是嗡嗡的耳鸣声。 这就是那个陶罐的威力？ 如果是炸在人群里……或者是炸在城墙上……

“怎么样？”秦烈拍了拍身上的土，一脸得意，“这玩意儿，叫‘雷’。只要数量足够，别说是城门，就是皇宫我也能给你平了。”

李红衣猛地转过头，死死盯着秦烈，眼神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震撼和忌惮。 “这东西……是你做出来的？” “配方是什么？”

秦烈竖起一根手指，在嘴边做了个“嘘”的动作。 “商业机密。不过，如果悬镜司愿意出资赞助我的研究，我可以考虑给你们提供一批‘特供版’。”

李红衣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惊涛骇浪。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秦烈敢说“在射程之内，众生平等”了。 掌握了这种力量，确实不需要讲什么武德。

“四皇子那边有动静了。”李红衣突然转移了话题，声音变得冰冷，“你那天在寿宴上坏了他的好事，还把锅甩给了‘前朝余孽’。他很生气。据我们的探子回报，他手下的‘血滴子’已经在集结，目标很可能就是你。”

秦烈眯起眼，看着那个还在冒烟的大坑。 “生气好啊。人生气的时候，最容易犯错。” “告诉你的探子，不用盯着四皇子了。让他们盯着我的听雨轩。因为今晚……我要请君入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