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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淼瞪着白夜，感觉自己一辈子的耐心都快用尽了。她深吸一口气，决定换个更直接的方式。
“白夜同学，”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我们不绕圈子了。月清眠，我们的圣女大人，她对你……可能有点超出普通同学的好感。昨天在摩天轮上，她……呃，主动亲了你。这件事，你总该有点感觉，有点想法吧？你对她，到底是怎么看的？”
白夜擦拭杯子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抬起头，看向徐淼，那双深邃的眸子里似乎掠过一丝极其微弱的波澜，但很快又恢复了古井无波。他微微蹙眉，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对他来说可能比应对暗界怪物更复杂的问题。
沉默在酒馆里蔓延，只有林洋在旁边假装算账，实则竖起耳朵偷听的细微声响。
过了好一会儿，就在徐淼以为他又要以沉默应对时，白夜终于开口了，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罕见的、真实的困惑：
“……说不上来。”
徐淼：“……”她感觉自己额头上的青筋都在跳。说不上来？！这算什么答案？！人家姑娘都主动到这份上了，你居然连个感觉都说不出来？！
“你！”徐淼指着白夜，气得差点语无伦次，“你知不知道月同学现在因为这件事，一个人在房间里害羞得都不敢见人，还在纠结自己是不是喜欢你！你倒好，一句‘说不上来’就完了？！白夜，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心啊？！你是人类吗？”
白夜看着激动的徐淼，眼神里依旧没什么情绪，只是重复了一遍：“……不知道，也可以不是。”
他是真的不知道。长久以来，他的世界被杀戮和任务填满，情感对他而言是陌生而冗余的东西。月清眠的靠近，那个突如其来的吻，确实让他感到惊讶和困惑，还有哪种说不上来的感觉，确实在他那片死寂的心湖中投下了石子，漾开了他无法理解的涟漪。但那是什么？是喜欢？还是仅仅是一种对光的本能吸引？或者是别的什么？他无法定义，也无从分辨。
徐淼看着他这副油盐不进、仿佛情感绝缘体的样子，彻底没辙了。她猛地转向旁边看热闹的林洋，怒气冲冲地道：“林洋！你！给你个任务！好好给你这个兄弟科普一下什么叫喜欢，什么叫‘恋爱’！再这么下去，月同学非得被他气哭不可！”
说完，她也不等林洋回应，狠狠瞪了白夜一眼，抓起自己的东西，气呼呼地转身就走，把酒馆的门摔得震天响。
林洋被徐淼这突如其来的“委以重任”弄得一愣，随即看着白夜那副依旧茫然的样子，忍不住扶额叹气：“我的老天……老白，你这……让我从何说起啊……”
林洋迫于无奈给他讲了一大堆关于情感和男女之情之类的事情，听得白夜眉头紧皱。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辉光教廷总部。
代号烛的密探单膝跪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垂着头，不敢直视宝座上那散发着威严与圣光的身影。他已经详细汇报了在圣武城的所有见闻，尤其是与白夜那次短暂而令人心悸的交锋。
教皇月无涯静静地听着，脸上看不出喜怒。直到烛汇报完毕，大殿内陷入一片死寂。
“你确定，”月无涯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充满压迫感，“他仅凭气场，就完全压制了你，甚至让你连反抗的念头都难以升起？并且，留下了无法愈合的伤痕？”
“是，陛下。”烛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小心翼翼地卷起自己的左臂衣袖，露出手腕上方寸许的位置。那里，皮肤看起来完好无损，没有任何伤口或淤青，但仔细看去，却能发现那一小片区域的皮肤呈现出一种极其诡异的、仿佛失去了所有生机与活力的灰败色，与周围健康的肤色格格不入。更令人心惊的是，无论他如何运转圣力试图修复，那片区域都毫无反应，仿佛那里的【存在】本身已经被某种力量永久性地剥夺了。
月无涯的目光落在那片诡异的灰败皮肤上，金色的瞳孔微微收缩。以他的见识和实力，自然能感受到那伤痕中残留的、一种他从未接触过的、充满了终结与虚无意味的法则力量。这绝非寻常黑暗能量所能造成的创伤。
“连圣光都无法驱散，无法愈合……”月无涯低声自语，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宝座的扶手，“这种力量……？难道真的是传说中的未曾见过的法则？”
他原本因为女儿与不明男子亲近而产生的怒火，此刻被一种更深沉的好奇与探究欲所取代。一个拥有如此诡异而强大力量的年轻人，隐藏在圣武城开着一家小酒馆，还与自己的女儿产生了纠葛……这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他原本打算直接以雷霆手段施压，强行带走清眠，并抹除那个叫白夜的小子。但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贸然与一个掌握着疑似【虚无】之力、实力深不可测的年轻人为敌，并非明智之举。而且，他很好奇，这个白夜，到底是什么人？他的目的是什么？他与清眠的接触，是巧合，还是别有用心？
“传令下去，”月无涯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我要秘密前往圣武城。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泄露我的行踪。”
他要亲自去会一会这个白夜。不是以教皇的身份去施压，而是以一个父亲，一个强者的身份，去观察，去试探，去弄清楚真相。如果此子当真与那传说中的力量有关，或许……未必不能成为一枚有用的棋子？当然，前提是，他必须彻底断绝与清眠那不切实际的关系。
“是，陛下！”烛心中一凛，连忙领命。他知道，教皇陛下亲自出动，意味着事情已经上升到了一个新的层面。圣武城那片看似平静的水面下，即将因为这位至高存在的悄然降临，而掀起前所未有的惊涛骇浪。
月无涯挥了挥手，让烛退下。空旷的大殿内，只剩下他一人。他望着窗外圣洁的辉光之城，眼神幽深。
“白夜……林洋……清眠……”他低声念着这几个名字，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弧度，“就让我来看看，你究竟是何方神圣吧。”
（不出所料没有首秀，数据也不咋地，但是不妨碍我写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