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酒保，晚上杀手 第119章 暗的舞步

看到林洋笑嘻嘻地站出来打圆场，洪锐眉头紧锁。

他的目标明确是白夜，那个用言语几乎击溃他信念的冰冷家伙。但林洋作为白夜最亲近的同伴，实力定然不俗，先摸清他的底细，或许能间接衡量出白夜的深浅。

“好！请林洋同学指教！”洪锐压下心头对白夜的执念，重新凝神静气，目光锐利地锁定林洋。他体内55级的岩铁属性能量缓缓流转，肌肉微微绷紧，如同蓄势待发的花岗岩。

凌剑见状，便不再多言，手臂一挥：“切磋开始，点到为止！”

开始二字刚落，洪锐便动了！

洪锐动了！他没有急于抢攻，而是脚踏稳健步伐，如同移动的山岳，向着林洋压迫过去。剑随身走，一记势大力沉的“劈山式”直斩而下，剑风呼啸，带着一股要将眼前一切劈开的决绝！这是典型的以力破巧，他要用绝对的力量压制对方！

面对这沉重的一剑，林洋嘴角一勾，身形不退反进，但并非硬撼。他手中的训练剑如同失去了重量，化作一道灵动的黑影，剑尖以极其精妙的角度向上轻轻一挑，并非格挡，而是擦着洪锐的剑刃边缘划过！

“铮——！”

一声轻微却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响起！

洪锐只觉得剑身上传来的力道猛地一滑，那凝聚的沉重力量仿佛被引导向了空处，原本势在必得的一斩，竟然被对方这轻描淡写的一擦带偏了方向，从他身侧掠过，斩在了空处！而林洋的剑，却借着这一擦之力，如同毒蛇抬头，悄无声息地刺向他的手腕！

“好快！”洪锐心中一惊，急忙撤步回剑格挡。

“叮！”

双剑交击，发出一声脆响。洪锐只觉手腕一震，对方剑上的力量并不算强，却异常凝聚和刁钻，震得他手有些微微发麻。

林洋一击即退，并不贪功，身形如同个幽灵一样绕着洪锐游走起来。他的剑法完全不同于洪锐所熟悉的任何流派，诡异、飘忽、充满了欺骗性。洪锐尝试直接刺过去，但是每次都被他恰到好处躲开，全部刺到空气上。

但是林洋的攻击更加琢磨不透。

剑光时而如暗影潜行，悄无声息地袭向要害；时而如灵蝶穿花，在不可能的角度骤然变向；时而又如同附骨之疽，紧紧缠绕着洪锐的剑，不断以细微的碰撞和牵引，干扰着他的节奏和发力。

洪锐感觉自己像是在与一团迷雾，一道影子战斗。他的每一剑都如同砸在棉花上，或者被对方以毫厘之差避开，那种力量无处着落的憋屈感让他几乎要发狂。他试图以更狂暴的攻击打破僵局，将岩铁属性催发到极致，剑风更加沉重，每一剑都带着开碑裂石般的力量。

然而，林洋总能在他力量将发未发、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那个最关键瞬间，如同未卜先知般，或是以巧妙的牵引卸开力道，或是以精准的点刺打断他的节奏，或是凭借匪夷所思的身法从容避开。

在外人看来，场上的战斗激烈异常，剑光闪烁，人影翻飞。洪锐攻势如潮，力量惊人；林洋则如同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看似险象环生，每每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攻击，偶尔递出的反击也被洪锐“及时”挡下。两人似乎打得难解难分，旗鼓相当。

“林洋同学的身法好厉害！”

“洪锐的力量真强，但好像总是差一点？”

“看起来是平手啊！”

周围的同学低声议论着，都被这势均力敌的精彩对决吸引了。

但身在局中的洪锐，感受却如同置身冰窟，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觉得冷！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根本不是势均力敌！对方像是在进行一场精密的控分！每一次闪避，每一次格挡，每一次反击，都精准地控制在一个看似勉强，实则游刃有余的范围内！对方对他的剑路、他的发力习惯、甚至他下一步可能的动作，都了如指掌！

这种感觉，比被直接击败更令人绝望！这意味着双方在剑术造诣、战斗经验和绝对实力上，存在着一条他难以想象的鸿沟！

终于，在又一次被林洋以精妙绝伦的引字诀带偏剑路，中门大开之际，林洋的剑尖如同早已等候多时，如影随形般点向了他的胸口。这一剑速度并不快，洪锐甚至能看到剑尖的轨迹，但他却发现自己无论是格挡还是闪避，都已经来不及了！所有的退路仿佛都被算死！

剑尖在触及他训练服前的一刹那，稳稳停住。

训练馆内一片寂静。

林洋收回长剑，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懒洋洋的笑容，仿佛刚才那场令人眼花缭乱的对决只是热身：“承让了，洪锐同学。差点就输给你了，好险好险。”

洪锐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汗水从额角滑落。他看着林洋，又看了看自己手中仿佛重若千钧的训练剑，脸上火辣辣的。

平手？侥幸？势均力敌？

狗屁！

他输得很惨！输得彻彻底底！对方根本就是在用这场势均力敌的表演，告诉他一个残酷的事实——我们，不在一个层次上。

这场战斗就像木偶戏，林洋就是那个傀儡师，他对自己的任何攻击都计算的分毫不差，呈现了这一场几乎完美的傀儡戏，自己是那个被操纵的木偶！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越过林洋，再次投向那个自始至终都没有关注这场战斗的白夜。林洋都已经强到如此令人窒息的地步，那么，能让林洋主动代为出战，其本身实力让林洋都毫无异议，甚至带着某种信服的白夜……

他的实力，究竟到了何种恐怖的程度？

洪锐之前那份基于等级估算的自信，在这一刻，被林洋用一场“温柔”的剑术教学，彻底碾碎了。他终于清晰地认识到，爷爷让他来学着点，学的或许不仅仅是人情世故，更是对“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句古语的，最直观的呈现。

在这俩人面前，他像个新兵蛋子，任何程度上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