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酒保，晚上杀手 第91章 近乎不可能

那灼热感并非物理上的高温，而是一种直接作用于灵魂层面的标记，带着断罪卷轴特有的、冰冷而绝对的审判意味。一股信息流强行涌入白夜的脑海：

【目标：张明远】

【身份：巡守司资源调配司，副司长】

【罪业：勾结残月会，利用职权之便，多次泄露巡守司布防信息、资源调度计划，并为残月会输送大量管制物资与情报，间接导致包括第七研究所事件在内多起恶**件，造成大量无辜者死亡，巡守司成员殉职。】

【罪业等级：深红。】

【审判：即刻执行。】

信息后面，还附带了一些模糊但关键的证据碎片画面——深夜的秘密会面、加密通讯的记录片段、资源流向的异常报告……

白夜的瞳孔骤然收缩，这个巡守司的高层是.....人类的叛徒。

张明远！巡守司的高层之一！虽然只是副司长，但掌管着至关重要的资源调配，位高权重！这样的人，竟然是残月会的帮凶？！

一旁的林洋立刻察觉到了白夜的异常，低声问道：“怎么了？卷轴？”

白夜没有回答，只是将卷轴传递过来的信息，通过精神链接共享给了林洋。

林洋接收完信息，脸上的玩世不恭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冰冷和一丝……荒谬的愤怒。

“卧槽……”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巡守司资源调配司的副司长？！这他妈……官方真是天黑了！”

他简直无法想象，岳山在前方带着兄弟们拼死拼活，清理残月会的据点，救治受害学生，而在他身后方，负责给他们提供弹药和后勤的“自己人”，竟然就是给敌人递刀子的内鬼！这简直是对所有奋战在一线的巡守司成员最大的讽刺和背叛！

“好家伙，”林洋气极反笑，“这人身边安保力量肯定不弱吧？估计一堆六七十级的好手围着！这怎么搞？”

白夜的眼神已经恢复了平静，但深处的寒意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凛冽。他平静地陈述事实：“难度很高。戒备森严，自身实力不明，近乎不可能。”

不同于以往那些独来独往或者隐藏在黑暗角落里的目标，这次的目标身处巡守司核心体系内，身边时刻有强大的护卫力量。

而且随着等级往上提升，越级挑战越来越困难，要无声无息地解决他，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

“这次倒是不用发什么预告函了，”林洋冷笑，“但动静肯定小不了。”一旦动手，就意味着要正面冲击巡守司的重要机构，与大量的官方能力者交战，引发的震动将是空前巨大的。

更让两人感到心头沉重的是，在二人调查到的些信息里，还隐约查到了张明远有一个看似美满的家庭，温柔的妻子，正在上中学的可爱女儿……

“这种人渣，居然还有妻子女儿？”林洋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他干这些脏事的时候，想过他的家人吗？想过那些因为他泄露情报而家破人亡的家庭吗？！他倒好在自家扮演个好丈夫好爸爸！”

不管这个人有什么理由，什么苦衷，在他选择与残月会勾结，出卖同胞，将无数无辜者推向死亡的深渊的那一刻起，他在白夜和林洋眼中，就已经没有了任何活下去的资格。

“老规矩，想办法杀了他，然后公布罪证。”白夜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说出了最直接的解决方案。

林洋沉默了。他当然想立刻宰了那个杂碎。但是……

“首先杀了他可能不是很容易，在巡守司总部肯定是没机会，只能找他外出的时候下手，到时候收集公布罪证就简单多了。”

林洋深吸一口气，语气变得凝重，“但后果呢？一个巡守司高层被刺杀，并且被爆出是残月会内鬼……这消息一旦传开，民众对巡守司、对官方能力的信任会瞬间崩塌到谷底！整个城市的秩序都可能陷入混乱！这个引发的蝴蝶效应我们，或者说现在的社会能不能承受的住。”

虽然他们俩对所谓的秩序并不在乎，甚至混乱的局面对他们这种游走于阴影中的人来说更为有利。

但是，秩序的彻底崩塌，也意味着防线的大幅削弱，可能会给暗界和残月会等其他邪恶势力带来可乘之机，导致更可怕、更无法控制的后果，那时候可能就上升到整个城市甚至国家层面的危机和恐慌了。

可是，不杀呢？留着他，就意味着继续有无辜者因他而死，意味着前线战士的牺牲可能毫无价值，意味着残月会的毒瘤在官方内部继续滋生蔓延！后果同样不堪设想！

这是一个两难的黑暗抉择。无论选择哪一条路，都伴随着巨大的风险和牺牲。

“必须杀了他。”白夜再次开口，语气没有丝毫动摇。他的判断基于断罪卷轴的绝对裁决，也基于最基本的善恶底线。

有些罪，不容宽恕。有些毒瘤，必须切除。

哪怕切除的过程会带来毁灭一样的痛苦。

林洋看着白夜坚定的眼神，重重地点了点头：“干他娘的！秩序崩塌了可以再建，但这种人渣多活一天都是祸害！至于后果……”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到时候再说！大不了哥们儿陪你把这天捅个窟窿！”

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决心。

这件事，他们干了。

当然，这件事绝对不能告诉月清眠。虽然她似乎已经开始逐渐接受他们不那么“普通”的一面，二人的副业毕竟是见不得光的，而且刺杀巡守司高层、可能引发全城动荡，信任危机这种事情，性质太过严重，牵扯太大。

月清眠作为官方的人，他们不想将她卷入其中，更不希望她因为知情而陷入两难的境地。

她只需要继续做她的圣女，活在光明之下就好。

这些黑暗中的污秽与血腥，由他们来清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