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酒保，晚上杀手 第88章 恋爱让人智商清零

这个动静惊动了约会的二人。

白夜没有来得及回答月清眠的问题，他只是面无表情地，实际上心里非常不爽地，抬步朝着那片发出声响的竹丛走去。他的步伐不算快，但每一步都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让躲在后面的两人瞬间汗毛倒竖。

林洋和徐淼看着白夜那越来越近的、散发着浓浓杀气的身影，心里同时咯噔一下。

“完了完了！被发现了！”徐淼低呼，下意识就想跑。

“别慌！稳住！”林洋一把拉住她，跑肯定是跑不了，不如大大方方承认，于是强作镇定，“我们是路过！对，就是路过！”

然而，白夜已经走到了竹丛前，停下了脚步。他要杀人的目光先是扫过一脸干笑、试图把手里儿童望远镜藏起来的林洋，然后又落在了一脸尴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徐淼身上。

“你们，”白夜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但越是平静越让人头皮发麻，“在这里，干什么？”

林洋脑子飞速运转，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哈哈，兄弟，好巧啊！我和徐大记者……呃，我们来公园……取材！对，徐大记者要写一篇关于春日赏花市民生活的稿子，我陪她来找找灵感！对吧，徐记者？”他拼命给徐淼使眼色。

dadij徐淼连忙点头如打地机：“对对对！取材！纯属巧合！我们刚走到这里，就看到你们了，真是……太有缘分了！”

白夜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黑眸静静地看着他们，看得两人心里直发毛。他的目光尤其在那个印着卡通图案的儿童望远镜上停留了片刻。

月清眠也走了过来，看到是林洋和徐淼，先是一愣，随即联想到刚才自己告白的情景可能被全程围观，脸颊“唰”地一下变得通红，羞得几乎想立刻跳进湖里。她嗔怪地瞪了徐淼一眼：“淼淼！你……你们怎么……”

徐淼自知理亏，低下头玩着手指，小声说：“我……我就是担心你嘛……”

林洋则还在垂死挣扎，试图转移话题：“那个……月同学，你刚才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跟白夜说？你们继续！继续！就当我俩不存在！不存在！我们马上就走！马上就走！”说着就要拉着徐淼开溜。

“站住。”白夜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林洋和徐淼的脚步瞬间钉在了原地。

白夜看着眼前这两个明显是跟踪了他们一路的俩货，再回想自己刚才竟然毫无察觉，心中不禁涌起一种荒谬的感觉。以他的警惕性和感知能力，正常情况下，别说林洋和徐淼了，就是岳山那样的高手不刻意的跟踪，也很难完全瞒过他。

可是今天……

他看了一眼身边脸颊绯红、眼神躲闪的月清眠，又感受了一下自己刚才因为那句“我喜欢你”而彻底宕机的大脑……

白夜在心中默默地得出了一个结论。

自己真是老了？

不。

是恋爱让人智商清零了，脑子扔到八百里开外了。

这句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老话，此刻无比清晰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并且得到了血淋淋的验证。他竟然因为沉浸在单方面的紧张和被表白后的震惊中，连最基本的反跟踪意识都丢到了外太空去了。

这简直是他职业生涯（无论是杀手还是调酒师）中的巨大污点！

看着白夜那副面无表情，但眼神里分明写着“我很无奈，而且很想杀人”的样子，林洋知道混不过去了，只好讪讪地坦白：“好吧好吧，我们承认……我们是跟着你们来的。”他指了指自己和徐淼，“我担心我兄弟搞砸约会，她担心她闺蜜被木头气哭，所以我们……就组了个临时观察小组。”

徐淼也破罐子破摔地点头：“就是这样！我们是为了你们好！”

月清眠听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心里的羞涩倒是被冲淡了一些。她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好友和那个活宝一样的林洋，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白夜揉了揉眉心，感觉有点头疼。他看了一眼月清眠，发现她虽然害羞，但眼神中并没有真正的恼怒，反而带着点……无奈的纵容？

他重新将目光投向林洋和徐淼，最终，只是冷冷地丢下一句：

“算了。”

然后，他便转过身，对月清眠说：“走吧。”

虽然没有明确的回应，但那自然而然牵起月清眠手腕的动作（虽然没一会就松开了），却让原本心情忐忑的月清眠，瞬间安定了下来，心中涌起巨大的欣喜。

他……这是默认了？

林洋和徐淼看着白夜居然没有发飙，只是牵着月清眠离开了（虽然表情还是很冷的），都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这就……完了？”徐淼不敢相信。

“看来……告白成功了？”林洋摸着下巴，看着两人虽然依旧有些别扭，但明显气氛不同的背影，露出了老父亲般欣慰的笑容，“不枉我们冒着生命危险围观啊！”

然而，他们都不知道的是，在公园另一处更高的观景台上，一个穿着便装、戴着墨镜的中年男人，正透过一个专业的望远镜，将刚才湖边发生的一切，包括月清眠的告白，以及竹丛后暴露的“观察者联盟”，都尽收眼底。

正是放心不下女儿，偷偷跟来的月无涯。

当他看到自家女儿那么勇敢、甚至可以说是莽撞地对着那个冷冰冰的小子说出“我喜欢你”时，他差点把手里的望远镜捏碎！尤其是看到那小子居然愣在那里半天没反应，他更是气得牙痒痒！

再到后来林洋和徐淼暴露，白夜那副无奈又头疼的样子，以及最后虽然冷着脸却牵起女儿离开的举动……

月无涯放下望远镜，长长地、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脸上写满了“女大不中留”的复杂表情，嘴里喃喃自语，带着一股子酸溜溜的味儿：

“这傻丫头……怎么就……这么主动呢……”

“这跟白给有什么区别……”

“唉……”

他摇了摇头，像个看着自家水灵灵的白菜不仅被猪拱了，还是白菜自己主动跳进猪圈里的苦主一样，带着一肚子憋闷和无奈，转身默默地离开了观景台，背影显得格外萧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