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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制单破两百了！” 郑小宇举着平板往院儿里冲，屏幕亮得晃眼，“可纹样模板就剩俩！刚够印五十单，下午就得发三十单，咋整？”
张大爷攥着空模板袋，急得直拍腿，快板 “啪” 砸在石桌上：“完犊子！这模板是找老匠人刻的，现刻最少三天！游客等急了给差评，咱手作摊的名声就臭了！”
鸟笼里的画眉跟着 “叽叽” 叫，爪子扒着笼门，跟凑热闹似的。
“我有招！” 刘梅叼着块奶糖凑过来，伸手就抢空袋，“我家床底下藏着块木版，去年捡破烂收的！虽说裂了道缝，刻刻就能用！”
她眼珠转了转，声音压低点：“等救了急，卖定制单的钱，得多分我点啊！还得让萌萌给我留两碗爆肚！”
“快拿来！” 陈阳往前凑了凑，“只要能拓纹样，裂点不怕，游客要的是老手艺劲儿！”
刘梅撒腿就跑，没五分钟抱回块裂木版 —— 板上沾着泥，缝里还卡着草。萌萌刚伸手碰了碰，就皱起眉：“您这木版能塞张纸！刻出来的纹样准歪，游客得骂咱糊弄人！”
“你懂啥！” 刘梅脸涨得通红，伸手就抓刻刀，“有总比没有强！我这就刻……”
话没说完，脚底下被石凳绊了个趔趄，木版 “啪” 摔在地上。板缝里掉出张泛黄的纸，飘了两圈落在晓星脚边 —— 纸上刻着 “铜壶缠枝纹”，边角还印着 “吉祥院工坊” 的小章。
“这是啥？” 晓星弯腰捡起，对着光一看，眼睛亮了。
张大爷凑过来，手指摸着纹样，手都抖了：“哎哟！这是我爷爷传的老模板！当年工坊做铜器，就用这纹样！比现刻的金贵十倍！”
他蘸了点老印泥，往红纸上一拓 —— 铜壶缠枝纹清清楚楚，连枝丫上的小刺都分明，还带着股槐木的香味。
“太好了！” 郑小宇立马拍照片发网店，“各位顾客，今日定制单用民国老模板拓印，限量一百五十份，每份加十五块！”
刚发出去，线下游客就围过来：“我要第一个拓！加钱也成！”“给我留两份，送朋友！”
刘梅揉着摔疼的屁股，凑过来邀功：“你看！要不是我摔那一下，能找着老模板？这功劳得有我一半！萌萌，我的爆肚呢？”
“给您留着呢！” 萌萌无奈盛了碗，“先洗手！别把老模板蹭脏了 —— 这玩意儿比您那奶糖金贵十倍！”
刘梅刚端起爆肚，就听见胡同口有人喊：“吉祥院的是仿品！我这才是真非遗！”
众人抬头一看 —— 是上次的仿品摊主花衬衫，摆着个小摊，剪纸上印着 “吉祥院同款”，却歪歪扭扭的，跟描出来的似的。
游客围过去，有人小声说：“看着有点像，但没人家的精致啊……”
还有人掏出手机：“要不我退了定制单，买这个便宜的？”
刘梅急了，把爆肚碗往石桌上一搁，冲上去就喊：“你瞎扯啥！我们有老模板，你有吗？你这剪纸是画的，一蹭就掉！”
花衬衫嗤笑一声：“老模板？谁看得见？你说是就是啊！我看你们那模板，也是瞎刻的！”
晓星拿起老模板，往红纸上一拓，又 “啪” 盖了 “吉祥院手作” 的老章：“大家看 —— 我们的纹样有拓印的线痕，还盖着民国老章。”
她举起花衬衫的剪纸，用手指蹭了蹭：“您这呢？一蹭就掉色，连印泥都不是正经的！”
游客们凑过来一看，花衬衫的剪纸果然掉了片红渣。有人喊：“骗子！别在这儿坑人！”
花衬衫慌了，收拾东西想跑，刘梅冲上去拦住：“想走？把仿品收了！以后别来胡同捣乱！”
花衬衫一慌，纸捆掉在地上，风一吹，剪纸飞得到处都是 —— 全是歪歪扭扭的 “铜壶纹”，有的连壶嘴都没刻，逗得游客直笑。
“快滚！” 陈阳指着胡同口，花衬衫灰溜溜地跑了。
“线上又爆单了！” 郑小宇举着手机喊，“好多人问老模板能不能拓全家福，我刚开了定制链接，已经四十单了！”
“四十单？” 张大爷停下手里的活，叹了口气，“我这老胳膊老腿，哪拓得过来啊！”
“我来帮您！” 院儿门口探进个脑袋 —— 是李虎，手里拎着个木托盘，“晓星姐，上次您帮我找着表哥的展架活，这次我来搭把手！”
他刚进来，就被游客围了：“小伙子力气大，帮我拓十张！”“我要拓给我爸妈！”
刘梅见李虎抢了活，急了：“我也拓！我拓得比他好！”
她抓过一张红纸，蘸了老印泥就拓，结果把模板拿反了 —— 铜壶纹倒着，游客却笑了：“倒着也好看！这叫‘福到’吧？我要这个！”
刘梅眼睛一亮：“对！这是‘福到纹’，加十块！”
正忙着，胡同口传来自行车铃 —— 文创公司的李总扛着公文包过来，老远就喊：“晓星姑娘！我看你们直播，老模板纹样太绝了！”
他凑到桌前，盯着拓好的剪纸，拍了下手：“我加订三百份！给客户当伴手礼，溢价百分之六十！现在就签合同，定金先付五万！”
“百分之六十？” 王富贵举着账本跑过来，手都抖了，“李总，您没开玩笑吧？这三百份，能抵咱五天营业额了！”
“没开玩笑！” 李总指着老模板，“这民国纹样是稀缺货，客户肯定抢着要！”
晓星笑着说：“李总，您别急 —— 我们先赶完急单，剩下的给您留着。”
她转头对大家说：“张大爷教游客拓印，萌萌发爆肚优惠券，陈阳核对合同，李虎和小宇帮拓，我来盖老章！”
刘梅凑到李总身边，伸手想摸老模板：“李总，我也有功劳！这模板是我摔出来的，您看能不能多给我点提成？”
“您这功劳不小！” 李总笑着说，“等这批订单完，我请您吃爆肚，再送您个老纹样小摆件！”
刘梅一听，乐开了花，主动帮游客递红纸 —— 就是把 “福到纹” 拓成了 “歪福纹”，游客反而说：“歪的更有特色！我要这个！”
“吉祥院的！好消息！” 胡同口又传来声音 —— 是吴书记，手里拎着个红绸子包，“你们的‘老模板手作’评上‘胡同文化创新之星’了！社区批了八千块补贴，还送面‘手作传承先锋’锦旗！”
“还有补贴？” 陈阳赶紧接过锦旗，展开一看，金灿灿的字晃眼，“吴书记，太谢谢您了！我们正愁模板不够，这补贴刚好能再刻几个新的！”
“这是你们应得的！” 吴书记笑着说，“我刚看了游客反馈，都说你们的手作‘有老北京的魂’！”
刘梅凑过来，眼睛直勾勾盯着锦旗：“吴书记，这锦旗能挂我家不？我家墙空着，挂着多好看！”
“您可别介！” 萌萌调侃，“这锦旗是给全院的，挂您家，游客还以为是您一个人的功劳呢！”
刘梅脸一红，嘟囔着：“我就是说说，又没真要……”
夕阳西下时，定制单终于赶完。王富贵捧着钱匣子，笑得合不拢嘴：“今天卖了六万多！定制单、李总的定金、线上订单，比昨天多一万！”
“六万多？” 张大爷拿起快板，“哒哒” 打起来：“竹板这么一打呀，模板危机解啦！仿品被戳爆，补贴也来啦！”
郑小宇举着手机跑过来：“晓星姐！线上直播涨粉三万！好多人问下次老模板体验课啥时候，还有人想定制‘老纹样 老印泥’套装！”
“定制？能行！” 晓星点头，“让顾客说需求，我们用老模板拓，肯定受欢迎！”
刘梅擦着手上的印泥，嘴硬道：“其实我早就知道老模板能卖钱 —— 要不是我摔那一下，你们还找不着呢！”
“是是是，梅姐功劳最大！” 晓星递过一瓶水，“给您留的爆肚还热着呢，快吃吧！”
刘梅接过水，没说话，嘴角却往上扬。刚吃了两口，突然 “哎哟” 一声：“我的奶糖呢？刚才放兜里，咋没了？”
萌萌指着鸟笼，笑得直不起腰：“被画眉吃了！刚才它趁您帮游客拓印，啄开糖纸偷吃，现在嘴里还红乎乎的，跟蘸了老印泥似的！”
刘梅急得直跺脚：“这破鸟！天天跟我抢糖吃！”
大家都笑了，笑声飘出四合院，老槐树的叶子 “沙沙” 响，像是在应和。
陈阳走过来，递给晓星一张拓印：“张大爷刚拓的，用老模板拓了铜壶纹，还盖了老章 —— 说祝咱手作摊越办越火。”
晓星接过拓印，铜壶缠枝纹红得鲜亮，老章透着檀香，暖乎乎的。她抬头看向陈阳，笑着说：“今天多亏了梅姐那一下，还有大家帮忙，不然真要慌了。”
“可不是嘛！” 陈阳点头，“我刚跟社区申请，下次给咱多批点场地，再备点老模板 —— 保证定制单顺顺利利！”
刘梅突然凑过来，手里攥着张歪歪扭扭的拓印：“我也拓了张‘福到纹’，留着贴家里！下次再有这事，还找我啊！”
大家看着她，都笑了 —— 这个嘴硬心软的刘梅，总算真的把四合院当成自己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