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双生：灵珠与凡骨 第297章 星骸诉旧怀，剑鸣召仙踪

归墟的旋涡渐渐平息，煞气如退潮般缩回黑暗深处，只留下满地狼藉的礁石与凝结的冰碴。海风卷着咸腥，掠过三人沾满血污的衣衫，带来一丝凉意，却吹不散周身尚未散尽的硝烟与灵力余波。

韩立坐在一块相对平整的礁石上，丹田处的伤口已结痂，新肉在痂下微微凸起，像蛰伏的春芽。他指尖摩挲着女娲指骨，金红色的纹路已淡去大半，只剩指节处还残留着一丝暖光，与丹田内缓缓旋转的莲座遥相呼应。那截指骨被血浸透后，纹路愈发清晰，“道在血，生生不息”六个小字似活过来一般，在骨面上轻轻流转，触之温润，再无先前的凌厉。

“嘶——”哪吒一屁股坐在他旁边，猛地吸了口凉气，伸手按住左臂的伤口，修罗散与龙族血混合的药膏顺着指缝往下淌，“这老元始的投影真够阴的，后劲比俺当年闯东海龙宫时挨的一棒子还疼。”他说着，从怀里摸出个小小的布包，里面是半块风干的糖糕碎末，正是先前从韩立身上掉出来的。他捏起一点塞进嘴里，甜香混着淡淡的草药味在舌尖化开，眼眶莫名一热，“俺娘当年做的糖糕，就是这个味儿，就是……比这软和多了。”

韩立侧头看他，哪吒正低头舔着指尖的糖末，耳尖泛红，平日里咋咋呼呼的模样收敛了许多，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怅然。自155集天道烙印篡改记忆后，哪吒记不清太多往事，唯独与母亲相关的碎片，总能轻易触动他心底最软的地方。韩立想起自己七岁那年，在七玄门后山挖草根填肚子，墨大夫扔给他半块饼，也是这般带着甜香的草药味，那时老大夫骂他“命比草贱”，却还是悄悄在饼里混了护魂的草药。

“你娘……定是个温柔之人。”韩立轻声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的指骨。他想起285集女娲指骨恢复的记忆，墨大夫临终前，嘴角的血与饼上的甜是同一个味道，那是用生命护住他的温柔。

哪吒咧嘴一笑，想装作洒脱，眼角却有些发潮：“俺娘啊，就是太温柔了。当年俺闹海闯了祸，她宁愿自己受天雷罚，也舍不得打俺一下。”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可惜俺记不清她的模样了，只记得她手心的温度，跟这糖糕似的，暖暖的。”他说着，把布包递到韩立面前，“给，你也尝尝，甜丝丝的，能压一压煞气的苦味。”

韩立接过布包，捏起一点放进嘴里，甜味在舌尖蔓延开来，丹田处的莲座竟轻轻颤动了一下，那股钻心的疼似乎也淡了些。他忽然想起295集自剖丹田时，脑海里闪过的墨大夫的话：“毛躁小子，就算命比草贱，也得嚼着甜的活下去。”原来这“甜”，从来都不是滋味，是绝境中彼此守护的暖意。

敖丙坐在不远处的礁石上，正用定海针的蓝光温养左臂的伤口。龙族血顺着伤口缓缓流淌，在礁石上凝成细小的血珠，蓝光掠过，血珠便化作淡淡的雾气消散。他闻言，转头看向两人，眼神柔和了许多：“我父王常说，温柔并非软弱，能在乱世中守住一份温柔，才是最难的。”他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怅然，“我母后在我幼时，也常给我做龙宫特有的鲛绡糖，只是后来龙族镇守归墟，便再没吃过了。”

“鲛绡糖？那是啥滋味？”哪吒立刻来了精神，忘了方才的怅然，“比俺娘的糖糕甜吗？”

敖丙被他问得愣了愣，随即失笑：“鲛绡糖是咸甜的，带着海水的味道，与糖糕不同。”他说着，从腰间解下一个青铜小瓶，倒出一滴龙族血，蓝光闪过，血珠化作一颗晶莹剔透的小球，“这是用龙族血凝的‘血珠糖’，味道与鲛绡糖有些相似，你尝尝。”

哪吒毫不犹豫地伸手接过，塞进嘴里，咸甜的味道在舌尖炸开，带着龙族独有的腥甜气，却意外地爽口。他眼睛一亮：“嘿，这味道不赖！比俺想象中好吃多了！”他转头看向韩立，“韩兄，你也试试！”

韩立刚要伸手，却见敖丙的指尖微微一颤，青铜小瓶险些从手中滑落。他脸色微变，低头看向自己的左臂，伤口处的蓝光竟有些不稳，一丝极淡的黑气顺着伤口往上爬，快得像闪电。

“敖兄，你伤口不对劲！”韩立立刻起身，女娲指骨的白光落在敖丙的左臂上。白光触到伤口的瞬间，敖丙闷哼一声，往后缩了缩胳膊，黑气被白光逼回伤口，却并未消散，反而像蛰伏的毒蛇，在皮肉下隐隐流动。

哪吒也察觉到不对，收起嬉皮笑脸，火尖枪横在身前，枪尖的红光映着敖丙的伤口：“这是咋回事？申公豹的煞气不是已经被咱们打散了吗？”

敖丙咬紧牙关，额角渗出冷汗：“这不是申公豹的煞气，是归墟深处的混沌煞气。方才打开归墟门时，它顺着我的伤口钻了进来，被定海针的灵力压着，方才与元始投影交手，灵力损耗过大，它便趁机作祟。”他说着，掌心蓝光暴涨，试图将煞气逼出，可那煞气却像附骨之疽，死死缠着经脉，“这煞气比灭世黑莲的煞气更霸道，能吞噬灵力，再这样下去，我的经脉会被它撑爆。”

韩立眉头紧锁，女娲指骨的白光愈发浓郁，顺着敖丙的经脉探查。他发现这混沌煞气与275集广成子分身的元始灵力竟有些相似，都带着吞噬一切的霸道，却又多了几分混沌初开的野性。“这煞气与元始天尊的灵力同源，却更纯粹，像是……天道未成形时的本源煞气。”韩立沉声道，“普通的灵力根本无法清除它，唯有借助女娲指骨的圣力，再辅以我们三人的血脉相融，或许能将它逼出。”

哪吒立刻道：“那还等啥？俺们现在就融血！”他说着，就要咬破指尖，却被韩立拦住。

“不行，你的修罗血太过刚烈，敖兄的经脉已被煞气侵蚀，强行融血会震碎他的经脉。”韩立摇头，指骨的白光在敖丙的伤口处缓缓流转，“需得先以指骨圣力稳住煞气，再用我的黑莲血中和修罗血的刚烈，最后以敖兄的龙族血为引，将煞气导出体外。”他顿了顿，看向哪吒，“你的灵珠本源是关键，285集指骨融合时，我便察觉你的灵珠本源能调和各种血脉，这次也需要你以灵珠本源稳住三方血脉，避免冲突。”

哪吒点头，立刻收敛修罗战体的灼意，掌心凝出一缕淡淡的金光，正是灵珠本源的力量：“俺明白，你尽管吩咐，俺一定稳住！”

敖丙看着两人，眼神中满是感激：“多谢二位，此次若能化解煞气，敖丙必有厚报。”

“说啥厚报？”哪吒咧嘴一笑，“咱们是兄弟，你的事就是俺的事！当年250集俺枪挑你的左眼，你都没记恨俺，现在这点煞气，算啥？”

韩立也道：“自175集坠入乱星海，我们一路相互扶持，早已不是陌路相逢的道友。你守护归墟，守护乱星海，这份担当，值得我们相助。”

敖丙闻言，眼眶微热，不再多言，闭上双眼，任由定海针的蓝光与女娲指骨的白光交织在伤口处。韩立深吸一口气，指尖划破掌心，黑莲血顺着指缝流出，与女娲指骨的白光相融，化作一道金黑色的暖流，缓缓注入敖丙的经脉。哪吒也咬破指尖，灵珠本源的金光裹着修罗血，小心翼翼地跟在暖流之后，调和着血脉的冲突。

三道血脉在敖丙的经脉中缓缓流淌，黑莲血的温润、修罗血的刚烈、龙族血的醇厚，在灵珠本源的调和下，竟形成一道奇异的循环。混沌煞气被这股力量逼得节节败退，发出滋滋的响声，像是被烈火灼烧的冰雪。敖丙的脸色渐渐红润，额角的冷汗也停了，只是眉头依旧紧锁，显然承受着不小的痛苦。

不知过了多久，当第一缕晨曦透过归墟的薄雾照在礁石上时，敖丙的左臂突然猛地一颤，一道黑色的煞气从伤口处喷涌而出，化作一条小小的蛇形，想要往归墟深处逃窜。

“想跑？”哪吒眼疾手快，火尖枪一挑，红光闪过，煞气被钉在礁石上，瞬间被火轮的灼意烧得灰飞烟灭。

敖丙长长舒了一口气，睁开双眼，左臂的伤口已结痂，蓝光流转间，结痂缓缓脱落，露出新长的皮肉。他活动了一下手臂，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多谢二位，煞气已除。”

韩立收回女娲指骨，掌心的伤口也在白光的滋养下渐渐愈合。他抬头看向晨曦，归墟的薄雾被晨光染成金色，海面上波光粼粼，竟透着一丝安宁。可他知道，这份安宁只是暂时的，元始天尊的真身随时可能降临，洪荒的战火，很快就会蔓延到乱星海。

“元始天尊不会善罢甘休，他的真身一旦跨位面而来，我们三人未必是对手。”韩立沉声道，指尖摩挲着女娲指骨，上面的纹路又亮了几分，“290集通天教主曾说，诛仙剑鞘能承万法，镇天道，或许我们可以前往碧游宫，向通天教主求助。”

哪吒立刻点头：“俺也正有此意！当年275集广成子那老小子的庆云，就是被通天教主的分魂破了，要是能学到诛仙剑阵，俺们就算面对元始真身，也有一战之力！”

敖丙却有些犹豫：“通天教主乃三清之一，性情乖张，从不轻易见外人。而且碧游宫远在洪荒深处，路途艰险，我们一路前往，怕是会遭遇不少洪荒大能的阻拦。”他顿了顿，补充道，“我龙族古籍记载，洪荒之中，除了三清，还有不少隐世的上古大能，他们或是避世不出，或是自成一派，若能得到他们的相助，胜算会更大。”

韩立思索片刻：“碧游宫是必须去的，诛仙剑鞘在我手中，通天教主既然将它交给我，必然有他的用意。至于其他上古大能，或许我们在路上能遇到机缘。”他说着，看向女娲指骨，上面的小字又变了，浮现出“诛仙引路，碧游为盟”八个字，“看来，通天教主早已料到我们会前往碧游宫，这指骨，便是引路的信物。”

就在这时，归墟深处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混沌气中，一道微弱的青光一闪而逝，紧接着，韩立怀中的诛仙剑鞘突然发出一阵嗡鸣，青光暴涨，化作一道细细的光束，指向洪荒的方向。光束所过之处，空气微微扭曲，竟形成一条临时的通道。

“这是……诛仙剑鞘在引路！”敖丙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看来，通天教主已感知到我们的意图，为我们开辟了一条捷径。”

哪吒握紧火尖枪，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好！那咱们现在就出发！俺倒要看看，这洪荒到底有啥稀奇，那些上古大能，是不是真的比元始天尊还厉害！”

韩立点点头，刚要起身，却突然察觉到一丝异样。他低头看向自己的丹田，莲座中央，竟出现了一点微弱的金光，与诛仙剑鞘的青光遥相呼应。他内视探查，发现那金光竟是当年吞噬广成子分身时，残留的一丝元始灵力，只是此刻，这丝灵力竟被莲座的煞气同化，化作了一道奇异的印记。

“这是……”韩立心中一动，想起295集女娲指骨上显现的“莲生双，针定海”，或许这道印记，并非隐患，而是某种机缘。他没有声张，只是将女娲指骨握紧，指尖的暖光与丹田的金光交织在一起。

三人收拾妥当，哪吒扛起火尖枪，敖丙握紧定海针，韩立手持女娲指骨，跟在诛仙剑鞘的青光之后，朝着洪荒的方向飞去。归墟的薄雾在他们身后渐渐合拢，礁石上，只留下一点未干的血迹，与半块风干的糖糕碎末，在晨光中静静躺着。

飞行途中，诛仙剑鞘的青光越来越亮，通道也越来越稳固。他们飞过苍茫的乱星海，越过冰封的海域，沿途偶尔能看到一些洪荒修士的身影，他们或是御剑飞行，或是乘坐法宝，看到三人身上的灵力波动，都纷纷避让，眼中满是敬畏。

“没想到俺们现在这么威风！”哪吒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想当年在陈塘关，俺也就是个闯祸的小魔王，现在连洪荒修士都怕俺！”

敖丙失笑：“你现在可是觉醒了修罗战体的大能，他们自然敬畏。只是洪荒不比乱星海，藏龙卧虎，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韩立点头，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他发现，沿途的天地灵气越来越浓郁，却也越来越混乱，偶尔能感受到一丝强大的灵力波动，远超他们之前遇到的任何对手。他握紧女娲指骨，心中隐隐有种预感，此次碧游之行，绝不会一帆风顺，他们即将面对的，或许是比元始天尊更可怕的存在。

就在这时，诛仙剑鞘的青光突然一顿，通道微微震动，前方出现了一片迷雾缭绕的山谷。山谷入口处，立着一块巨大的石碑，上面刻着三个古老的篆字：“诛仙谷”。石碑周围，煞气缭绕，隐隐能听到剑鸣之声，凌厉异常。

“这就是诛仙谷？看来碧游宫就在里面了。”哪吒兴奋地说道，就要往里冲，却被韩立拦住。

韩立眉头紧锁，盯着诛仙谷的入口：“不对劲，这里的煞气太过浓郁，而且……我感受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与申公豹的封神榜碎片有些相似。”他说着，女娲指骨的白光往前探去，白光触到迷雾的瞬间，竟被反弹回来，“这迷雾有诡异，能阻挡圣力探查。”

敖丙也脸色凝重：“我龙族古籍记载，诛仙谷乃通天教主布下的第一道防线，里面布满了诛仙阵的残纹，一旦误入，必死无疑。看来，通天教主是在考验我们。”

哪吒收起兴奋，握紧火尖枪：“考验就考验！俺们连元始投影都能打败，还怕一个小小的山谷？”他说着，转头看向韩立，“韩兄，你说咋闯，俺们就咋闯！”

韩立看着眼前的诛仙谷，又看了看身边的两人，心中涌起一股豪情。从151集天道烙印显现，到175集坠入乱星海，再到295集剖丹破煞，他们一路相互扶持，历经生死，早已无所畏惧。他握紧女娲指骨，丹田处的莲座缓缓旋转，金光照亮了身前的道路：“闯！既然是通天教主的考验，我们便接下便是！道在血，生生不息，只要我们三人同心，就没有闯不过去的难关！”

三人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坚定的光芒。哪吒火尖枪红光暴涨，敖丙定海针蓝光如龙，韩立女娲指骨白光如炬，三道光芒交织在一起，朝着诛仙谷的入口冲去。迷雾被光芒撕裂，剑鸣之声愈发凌厉，一场新的挑战，已然拉开序幕。

下集预告：诛仙谷内遇奇险，碧游宫外见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