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续集是水浒 第17章 透露底细

然而，孙二娘闻言，却是满脸的不屑，嗤之以鼻道：“他？武二兄弟，你可是太高看他了！若不是仗着他是最早投靠晋王的那批老人，手底下确实有些能打的弟兄，又守着壶关那要紧地方，晋王身边议事时，哪有他唐斌大声说话的份儿？”

她凑近些，压低声音，语气中充满了鄙夷：“你可别被这暂时的安稳骗了！那个人，骨子里又阴损又厚脸皮，最是难缠！咱们七小姐那是何等人物？眼界高着呢！从来就没拿正眼瞧过他！偏生他自己心里没数，总像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似的，有事没事就往跟前腻歪，也不管别人嫌不嫌恶心！”

在孙二娘看来，这唐斌活脱脱就是一个痴心妄想想吃天鹅肉的赖蛤蟆。

而且这只“癞蛤蟆”自身品行还极不检点，一边心心念念、三番五次想要求晋王田虎做主，将最宠爱的七女儿田琦许配给他，攀上高枝；另一边，却还管不住自己，整天与威胜州城里那些青楼楚馆中的伶人、花魁勾勾搭搭，不清不楚，风流韵事没少传出。

他这般行径，闹得沸沸扬扬，连田虎都脸上无光。

最终，害得原本确实曾动过心思，想以女儿的婚姻为筹码来进一步拉拢唐斌及其背后势力的晋王殿下，都不得不彻底打消了这个主意。

田虎最后干脆在某次聚会上当众宣布，自家小七的终身大事，由她自己先挑顺眼了再说！若是过不了田琦本人那一关，他这个当阿爷的，绝不乱点鸳鸯谱！

听孙二娘这么一番连珠炮似的爆料，孙悟空心中刚刚对唐斌升起的那一丝丝微弱好感，瞬间便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鄙夷。

他齐天大圣生平最瞧不上的，便是这等品行不端、表里不一之徒。

不过，瞧不起归瞧不起，孙悟空毕竟不是莽撞无谋之辈。

对于即将在校场之上真刀真枪较量一番的对手，他还是愿意暂时放下个人喜恶，仔细了解一下对方的情况。

哪怕这些情况多半是负面传闻。

然而，孙二娘虽然消息灵通，但对于唐斌的底细所知终究还是极为有限。

她翻来覆去，能提供给孙悟空的，大多还是此人在威胜州城内流传的一些生活作风不检点的无良丑行。

诸如与哪个伶人过从甚密，又为哪个花魁一掷千金之类的风流韵事。

这些对于判断一个对手的武艺高低，并无直接助益。

至于唐斌真实的武艺究竟到了何种程度，有何压箱底的绝活，孙二娘毕竟跟自己一样，来到威胜州的时日尚短，并未亲眼见过唐斌在战场上或演武场中全力出手的情形。

她所知的，无非是从田琦口中偶尔听到的零星评价。

比如唐斌确实曾与三国关二爷的后世子孙、“大刀”关胜学过刀法，得其真传，武艺很高，非同小可。

再就是，那厮在投靠田虎之前，还是河北大名府鼎鼎大名的“玉麒麟”卢俊义的结义兄弟。

孙二娘努力回忆着，补充道：“听说他当初在那边好像是犯了点儿事，具体缘由不甚清楚，只模糊听说是因为他那张嘴太贱，不知怎的辱骂了大名府知府梁中书的岳父、当朝太师蔡京！这还了得？简直是捅破了天！他又仗着自己传自关家的精妙刀法，心高气傲，对大名府其他用刀的高手颇多贬损，大放厥词，因此得罪了很多人。”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后怕：“最后，好像是惹得大名府的兵马都监，‘大刀’闻达亲自出面追杀他。这个祸事实在闯得太大，即便是他的结义兄长、名满河北的卢俊义卢大员外，也无法再出面庇护他周全。他这才如同丧家之犬般，一路逃窜，最终投奔到了咱们晋王田虎的麾下，寻求庇护。”

说完这些，孙二娘看着孙悟空，脸上露出恳切的神情，再次劝说道：“二兄弟，嫂子跟你说这些，是想让你心里有个底。那唐斌纵然品行不堪，但手底下的功夫怕是实打实的硬茬子。你若是没有必胜的把握，千万别逞强！不如……不如就借着伤势还需将养的理由，再多拖上几天。反正那厮的心根本就不在威胜州，总惦记着大名府那边。据我所知，他用不了三两个月，就得偷偷跑回大名府一趟，去打探那边官府对他通缉的风声是否松动了！咱们等他走了再说也不迟！”

随着体力的渐渐恢复，孙悟空用来养伤的琼英院选锋营也渐渐失去了往日的安宁。

这一日，他正在院中缓缓演练一套强筋健骨的粗浅拳法，活动气血，却见孙二娘引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来人约莫三十多岁年纪，身材不算高大，却显得十分精干。

那人穿着一身半旧戎服，腰间挎着刀，脸上带着风霜之色，眼神却很正。

孙悟空认得他，是田琦麾下选锋营的一名头目，姓韩，似乎还是个都尉。

“武二爷。”

韩都尉抱拳行礼，态度颇为恭敬，“七小姐命卑职送来些东西。”

他身后两名兵卒抬上一个小木箱，打开一看，里面并非金银财帛，而是几卷书册。

以及一些绘制在绢布上的图样。

“这是……”孙悟空有些疑惑。

韩都尉解释道：“七小姐说，二爷即将与唐将军校场较技。唐将军的刀法源出蒲东关氏，刚猛凌厉，尤善拖刀计与回马三刀。这些书册里，有小姐平日搜集的，关于关氏刀法的一些招式特点和破法心得，虽未必全然准确，或可参考。这些图样，则是小姐凭记忆绘制的，唐将军平日练刀时的一些习惯性起手和步伐。”

孙悟空闻言，心中微微一动。

田琦这丫头，表面赌气不理他，暗地里却费了这般心思。

他随手拿起一卷书册翻看，里面果然用娟秀的字迹记录着关胜刀法的一些传闻特点，还有零星的破解思路。

虽不系统，却可见用心。

那些图样更是笔触简洁，将唐斌运刀时的某些姿态勾勒得颇为传神。

“七小姐还说……”

韩都尉压低了些声音，“唐将军性子急，求胜心切，往往前三刀最为猛烈，若能避开其锋芒，挫其锐气，其后或有机可乘。当然，刀枪无眼，二爷还须万事小心。”

孙悟空放下书册，点了点头：“替我多谢七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