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重生为悟道茶树 第8章 水润道初萌

敖临离去后，不周山似乎重归寂静。但凌越知道，这寂静之下，暗流依旧。他不敢有丝毫松懈，一方面全力运转功法，汲取不周山磅礴的灵气与盘古遗泽，弥补炼制三片悟道茶叶消耗的本源；另一方面，则将更多心神投入到对“水行”大道的感悟之中。

与龙族敖临的接触，那磅礴水元的气息，以及自身“木”之属性对“水”天生的亲和，都让他将感悟水行提到了最优先的位置。

“木无水生，则根枯叶萎。水无木疏，则泛滥成灾。相生相克，方为循环。”凌越回忆着扬眉提及的五行生克之理，意识沉入延伸至地底水脉的根须，以及山间缭绕的云雾湿气之中。

起初，进展缓慢。他身为木属灵根，对水行灵气的感应远不如木行那般如臂使指。水行灵气显得更加灵动、无常，难以捕捉和引导。他尝试模仿敖临吞吐云雾的方式，却只引得身周水汽紊乱，不得要领。

但他并未气馁。悟道茶树天生近道的优势在此刻显现。他不再强行控制，而是将灵觉散开，如同海绵，去“感受”水。

他感受地底水脉那沉稳绵长的流淌，如同大地的血脉，滋养万物而不争；

他感受山涧溪流那欢快跳跃的节奏，遇石则绕，遇崖则落，至柔亦至刚；

他感受清晨云雾那缥缈无定的形态，聚散无常，润物无声；

他甚至感受叶片上凝结的露珠那圆融晶莹的姿态，映照大千，暂留须臾……

种种关于“水”的意象与真意，如同涓涓细流，缓缓汇入他的心田。那原本难以捕捉的水行灵气，在他感知中也逐渐变得清晰、亲切起来。

这一日，他正沉浸在对一滴露珠从凝结到滑落全过程的道韵感悟中时，心神忽然一动。

通过根系网络，他感知到一股熟悉又陌生的龙族气息，正从东方而来，速度极快，但并无敖临那般磅礴，反而更加精纯锐利，带着一股巡察四方的肃杀之意。

“龙族又来了？”凌越心生警惕，但并未感知到敌意。

片刻后，一道青黑色的龙影破开云层，在不周山上空盘旋一圈后，径直朝着凌越所在的山头落下。来的并非敖临，而是一条体型稍小，但鳞甲更加深邃，龙角笔直如枪，眼神锐利如电的龙族。其气息赫然也是太乙金仙层次，但更偏向战斗与巡守。

“吾乃东海巡海夜叉将，敖锋！奉敖临巡海使之命，为凌越道友送来酬谢之物！”那龙将声音铿锵，如同金铁交鸣，说话间，一枚散发着淡淡蓝光和水汽的贝壳，以及一枚土黄色的玉简，被一股柔和却坚韧的水灵之力托着，缓缓送至凌越本体所在的树下。

凌越神念扫过，心中微动。那蓝色贝壳显然是一件水属性的储物法器，内里空间不大，却蕴藏着精纯的水元之力，其中放置着几块犹如蓝色晶石般的“癸水之精”，以及一壶散发着沁人心脾寒意的“万年石乳”。这两样皆是先天层次的水属性灵材，对于感悟水行大道有极大裨益。

而那土黄色玉简，则记录着一些洪荒常见的地理分布、灵物辨识、以及一些不算核心却对凌越极为有用的势力格局信息（主要涉及四海及沿岸），正是他所需的“洪荒见闻”。

龙族果然信守承诺，而且效率极高。

“有劳敖锋将军。”凌越神念传出谢意，并未显露本体。

敖锋龙目扫过凌越的本体——那株看似普通，却隐隐有道韵流转的古树，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但很快恢复肃穆：“道友客气。敖临大人嘱咐，道友乃我龙族贵客，若有需求，可凭此鳞片传讯于万里之内巡守的龙族。”

一枚巴掌大小，边缘带着淡淡金纹的青色龙鳞轻轻落在贝壳旁边。“此外，奉龙王令，不周山以东三万里，已划为道友清修禁域，寻常生灵不得靠近，道友可安心修行。”

说完，敖锋也不多言，龙躯一摆，便冲天而起，迅速消失在云层之中，来去如风，尽显龙族巡海战将的干练。

凌越心中感慨，龙族能成为洪荒霸主，绝非侥幸。行事果决，信守承诺，恩威并施。这划定的“清修禁域”，便是那日承诺的庇护，直接以龙王令的形式颁布，威慑力十足。

他不再犹豫，以灵觉卷起那枚癸水之精。晶石入手（根须缠绕），一股精纯至极、冰凉爽滑的水灵道韵便顺着根须涌入体内。

与之前自行感悟那缥缈的水汽不同，这癸水之精乃是水行法则的实质凝聚，其中蕴含的“柔”、“润”、“寒”、“流”等真意清晰无比。凌越的意识立刻沉浸其中，仿佛化身为一滴最纯粹的水，体验着奔流入海、蒸腾化云、凝结成冰、滋润大地的全过程。

同时，他引动一丝万年石乳的精华，那石乳虽性寒，却蕴含磅礴生机，与他的木灵本源隐隐相合，更添几分感悟的助力。

有了这等先天灵材辅助，凌越对水行之道的感悟速度陡然加快！原本晦涩难明的法则碎片，此刻如同被水洗涤过的明珠，渐渐显露出清晰的光泽。

他的树身之上，除了原本的青木道韵，开始隐隐泛出一层淡蓝色的水润光华。枝叶变得更加青翠欲滴，仿佛能掐出水来。周围空气中的水汽，不再难以掌控，而是如同温顺的精灵，随着他的呼吸（灵气吞吐）而自然聚散。

“水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一段关于水德的明悟浮上心头。凌越对“道”的理解，因水行的入门，变得更加圆融通透。木主生发，水主润下，一生一润，相辅相成，他周身的气息越发和谐自然，仿佛与这片天地更加紧密地融为一体。

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对灵气的吸纳范围更广，效率更高，连那“悟道茶香”的神通，似乎也因道韵的圆融而变得更加凝练、收放更为自如。

然而，就在凌越沉浸于道行精进的喜悦中时，他延伸至南方某处山崖的根须，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却与周遭木、水、土灵气格格不入的异样气息。

那气息……灼热、高贵，带着一股焚尽八荒的烈性与翱翔九天的傲意！

凌越心神猛地一凛，从深度感悟中惊醒。

他“看”向那处山崖，只见一片赤红如焰、边缘流转着淡淡金光的羽毛，正斜插在岩石缝隙之中，其上残留的气息，虽已极其淡薄，却依旧让周围的草木微微焦黄！

这是……凤羽？！

凌越的意识瞬间紧绷。龙族方才划定禁域，凤族的痕迹便悄然而至！

是巧合？还是……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