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重生为悟道茶树 第85章 仙凡劫火燃，血祭封神启

华胥圣城之内，“凤鸣圣女”女妭的成长备受瞩目。她谨慎地参悟着金光仙留下的三昧真火引子，与南极仙翁探讨的阴阳五行之理也让她对自身力量的本质有了更深的认识，而观音菩萨关于“光明”与“慈悲”的阐述，则在她心中种下了一颗关于力量“为何而用”的种子。她尝试将这一切与自幼修习的“心灯观想”以及华胥圣城那独特的集体信念相融合，摸索着一条独属于她的道路——一种炽热而光明，旨在驱散黑暗、守护希望的力量，她将其雏形称为“圣炎”。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封神杀劫既起，劫气如沸，因果纠缠，岂容一方净土独善其身？华胥圣城因其特殊性，早已成为诸多因果线汇聚的焦点。而围绕女妭的暗中博弈，也终于从理念的交锋，滑向了现实冲突的边缘。

这一日，负责在圣城东南新拓区域“青木原”监督水利工事的，是华胥圣城德高望重的长者“稷”。他是智者“典”的叔父，毕生钻研农桑，改良谷物，对“五行净化场”中乙木灵气的引导颇有心得，是圣城农业得以发展的基石人物之一，深受爱戴。其为人谦和仁厚，常以自身对自然的理解教导年轻一代。

青木原毗邻一片绵延的山林，近日有巡逻队报告，山林深处时有宝光隐现，并有低阶妖兽异常聚集的迹象。“稷”认为此或与地脉变动有关，恐影响新开垦的农田，遂带了几名学徒与一队卫兵，前往边缘勘查。

殊不知，那山林之中的异象，并非天灾，而是**！

阐教门人黄龙真人（乃元始天尊座下弟子，修为不俗但性情有些鲁直），受南极仙翁传讯，得知华胥附近或有“灵机变动”，疑与劫中异宝或应劫之人有关，故前来查探。他自恃身份，并未隐匿行迹，仙光缭绕，惊得山中生灵四散。

而恰在此时，截教弟子石矶娘娘的门徒——碧云童子，亦奉师命在洪荒游历，搜集炼器材料，同样被那隐隐宝光（实则是黄龙真人仙光与地脉偶然交汇产生的错觉）吸引至此。

双方于山林深处遭遇。

黄龙真人见对方乃截教门徒，且是童子之身（他有些轻视湿生卵化、披毛带角之辈），便以呵斥口吻道：“尔等截教门下，不守洞府，在此鬼祟作甚？速速退去，此地灵机变动，非汝等可窥！”

碧云童子年少气盛，又深受石矶娘娘护短习性影响，闻言大怒：“好个不讲理的阐教仙！这山林是你家开的？小爷我爱来便来！识相的赶紧滚开，莫要耽搁小爷寻宝！”

三言两语不合，加之两教本就理念相冲，劫气一激，顿时动了无名之火。黄龙真人祭起法宝，碧云童子也不甘示弱，两人当即在这山林之中斗起法来！仙光与妖气碰撞，法宝轰鸣，剑气纵横，瞬间将大片山林夷为平地，更引动了地脉紊乱，灵气暴走！

剧烈的震荡与逸散的法力波动，立刻被正在边缘勘查的“稷”等人察觉。

“不好！有仙人在山中斗法！”卫兵队长脸色大变。

“稷”却眉头紧锁，他更关心的是那暴走的灵机对地脉、对即将引水灌溉的农田的影响。“速速撤回，通知圣城！这法力余波恐会引发山洪或地气喷发，毁掉青木原！”他当机立断。

然而，就在他们匆忙后撤之际，一道因黄龙真人法宝击偏而迸射出的庚金剑气余波，如同死神的镰刀，跨越数里距离，无声无息地横扫而来！目标本非他们，但这在仙人眼中微不足道的“余波”，对于凡人而言，却是灭顶之灾！

“小心！”卫兵队长只来得及怒吼一声，便被剑气边缘扫过，铠甲如同纸糊，瞬间连人带甲被斩为两截！

“稷”将身边一名年轻的学徒奋力推开，自己却来不及躲避，被一道细碎的剑气透胸而过！

“稷老！”学徒们目眦欲裂，扑到老者身边。

“稷”倒在血泊中，气息迅速微弱。他眼中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只有深深的遗憾与担忧，他望着青木原的方向，嘴唇翕动：“田……水渠……小心地气……” 话未说完，便已气绝。这位毕生致力于让人族吃饱饭、让土地更肥沃的长者，未曾死于妖兽天灾，却倒在了仙凡冲突的无妄余波之下。

几乎在他咽气的瞬间，一点真灵自其尸身飘出，浑浑噩噩，却带着一股精纯的、对土地与族群的眷恋之力，受那冥冥中封神榜的牵引，化作一道微不可察的清光，投向天外混沌深处！

华胥圣城，中央祭坛。

正在与典商议法典细节的华胥氏，以及正在“明伦学宫”尝试稳定“圣炎”的女妭，同时心口剧痛，仿佛失去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几乎同时，紧急军报传来：“青木原急报！稷长老及一队卫兵，遭遇仙人斗法余波……稷长老……殉难了！”

噩耗如同晴天霹雳，瞬间击穿了圣城连日来因女妭觉醒而带来的喜悦与希望！悲愤的情绪如同火山般在城邦中爆发！

“仙人！又是仙人！”华胥氏双目赤红，拳头紧握，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鲜血淋漓。他想起了年幼时听闻的巫妖大战导致的天倾之祸，想起了人族在仙神博弈中如蝼蚁般的渺小与无力！如今，圣城刚刚站稳脚跟，他那如师长般尊敬的长者，竟又因仙人争斗而无辜殒命！

“父亲！”女妭飞奔而至，眼中赤金色火焰燃烧，那是无边的愤怒与悲痛，“稷爷爷他……我们去为稷爷爷讨个公道！”

“讨公道？向谁讨？如何讨？”典的声音嘶哑，带着深深的无力与清醒的绝望，“那是能移山倒海的炼气士！是视凡俗如草芥的仙神！”

就在全城悲愤，却又陷入一种面对高阶力量时固有恐惧的茫然之际——

那株始终屹立的古茶树，无风自动，清辉前所未有的明亮，甚至带上了一丝悲怆与肃穆的意蕴。与此同时，所有修习“心灯观想”的城民，都感觉到自身观想的心灯，与那古茶树，与整个圣城的文明气运，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共鸣！一股不屈、不甘、质问苍天的悲愤意志，冲天而起！

这并非攻击，而是一种宣告，一种源自人道文明最深处的悲鸣与诘问！

这股奇异而磅礴的意志波动，瞬间惊动了交手中的黄龙真人与碧云童子，也惊动了暗中观察的南极仙翁、金光仙，以及客舍中的观音菩萨。

黄龙真人面露一丝尴尬与懊恼，他本无意波及凡人，但事已至此，他亦拉不下脸面向凡人致歉，只觉晦气，冷哼一声，驾云遁走。碧云童子也有些傻眼，他虽顽劣，却也知误伤凡人性命乃是大过，尤其是这人族似乎有些特殊，不敢久留，也匆匆离去。

南极仙翁叹息一声，知晓此事恐让阐教在华胥心中印象大损。金光仙挠挠头，觉得有些对不起华胥氏。观音菩萨则默念佛号，眼中悲悯更深，知道仙凡之间的隔阂与仇恨，因此事又加深了一层。

九天之上，封神榜的虚影似乎微微闪烁了一下。“稷”那点带着精纯眷恋与少许功德（改良农桑）的真灵，已被纳入榜中，一个微小的、代表土地神职的神位，悄然点亮。

五行天内。

凌越缓缓闭上了眼睛，复又睁开，眸中五色光华流转，最终归于一片深邃的平静。

“血祭已开，因果已结。华胥圣城，自此正式入劫。”

他看着下方悲愤的圣城，看着那株与他气息相连的古茶树所散发的悲怆清辉，知道从此以后，他不能再仅仅作为超然的观察者与引导者了。

“鸿钧老师，你以天道定劫数，以杀劫全秩序。然，这众生血泪，这无辜殒命，这文明悲歌，又岂是冷冰冰的‘秩序’二字可以涵盖？”

“我的道，或许便从守护这不该凋零的‘变数’，平衡这不公的‘定数’开始。”

第一滴属于华胥圣城的血，已经为封神榜所祭。而这，仅仅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