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道永恒 第92章 力量测试

野狼帮喽啰的挑衅如同靴子沾上的污泥，令人厌烦却并非致命。

林风迅速将这段插曲抛诸脑后，此刻他心中唯一的焦点，是如何应对“幽阁”与“影”那无处不在的阴影。

同时，与苏婉的再次接触迫在眉睫，怀中这柄因布包破裂而暴露的长刀，此时也成了一个显眼的累赘。

他不能带着它去找苏婉，那无异于自我暴露。

但随意丢弃更不可取，一柄精钢长刀在黑铁镇底层也算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一旦被发现，必然引来追查。

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让它“消失”，或者暂时脱离身边。

他的目光扫过肮脏混乱的街道，最终停留在镇务官衙门旁的一面布告墙上。那里常年贴着各种悬赏、招工、以及官方发布的杂项任务。

或许，可以借此做点文章。

他挤到布告墙前，目光快速掠过那些字迹模糊的纸张。

大多是招募矿工、苦力的长期活计，或是悬赏某个江洋大盗，那绝非他能插手。

很快，一张相对较新的布告吸引了他的注意。

“征召令：清理镇东旧下水道滋生之变异鼠患。

地点：镇东废弃集水区入口。

要求：自备武器，身手敏捷，不畏污秽。

酬劳：清理干净者，赏银五钱，另，所获鼠尾可另按每十条一铜板计价。

发布者：镇务所环卫管事。”

清理下水道，猎杀变异鼠，任务低贱、肮脏且危险，但正因如此，才鲜有人问津。

赏金不高，但对普通流民而言已算一笔不错的收入，最重要的是，这个任务提供了一个合情合理使用武器、并可能“意外”损毁武器的场合。

就是它了。

林风记下地点和要求，转身离开布告墙。他没有立刻前往镇东，而是先返回那间偏僻的石屋。

他需要稍作准备，并将身上大部分钱财再次妥善藏匿。

片刻之后，他再次出门，怀中长刀依旧用那破裂的布包裹着，但里面多了几根结实的麻绳和一小包用油纸包着的、磨得锋利的金属片。

这是他之前准备的简易工具。

他看上去更像一个准备去干脏活累活的穷苦人了。

镇东废弃集水区位于黑铁镇的边缘，靠近高大的镇墙。

这里曾经是排放镇内污水的地方，后来因一次大的堵塞和坍塌而被废弃，新的排水系统改道，此地便成了滋生毒虫鼠蚁的温床，平时人迹罕至。

一个穿着油腻皮围裙、满脸不耐烦的小吏正守在一个半塌的、散发着浓烈恶臭的拱形入口前，旁边放着几个破烂的火把和木叉。

“喂，干什么的？”小吏看到林风靠近，没好气地呵斥道。

“大人，小人来接清理下水道的活。”林风沙哑着回答，指了指布告的方向。

小吏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尤其在他背后的长刀上停留了片刻，撇撇嘴：“就你，细皮嫩肉的，别被下面的耗子拖去当了点心，警告你，下面味道冲，地方窄，耗子个头大得跟猫似的，牙尖嘴利，带着瘟病，死了伤了，可没人管！”

“小人明白，混口饭吃。”林风低下头。

“哼，算你有点胆子。”小吏不耐烦地挥挥手，“火把自己拿，工具自备，下去吧，清理干净了再上来领赏，要是偷奸耍滑提前跑出来，一个子儿都没有！”他显然懒得亲自下去监督。

林风拿起一支浸了油脂的火把，用火石点燃。

跳动的火光勉强驱散了入口处的黑暗，却照不出深处的情景，只有一股更加浓烈、令人作呕的腐臭和氨气味扑面而来，几乎让人窒息。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生理上的不适，弯腰钻进了那低矮的拱形入口。

身后传来小吏幸灾乐祸的嘀咕声：“又一个找死的……”

一进入下水道，外界的光线和声音瞬间被隔绝。

脚下是黏滑湿软的淤泥，混杂着无法分辨的污秽物。

火把的光芒只能照亮周围几步的范围，两侧是长满黏腻苔藓的砖石墙壁，头顶不断滴落着冰冷恶臭的水滴。

通道狭窄处仅容一人弯腰通过，宽阔处则如同一个个地下的小型厅堂，堆满了垃圾和骸骨。

感知在这里受到了极大的限制，浓烈的恶臭和复杂的环境干扰了他的嗅觉和听觉。

但他依旧能听到，在火光无法照亮的黑暗深处，传来一阵阵窸窸窣窣的、令人牙酸的抓挠声和吱吱的尖叫声。

变异鼠群。

林风握紧了手中的长刀，将布条彻底扯下。

他并未立刻深入，而是先适应了一下环境，观察着地面的爪印和墙壁上的刮痕，判断着鼠群的规模和活动范围。

很快，几对闪烁着猩红光芒的小眼睛在前方的黑暗中亮起，带着嗜血的贪婪和疯狂。

吱——！

一声尖锐的嘶叫，如同进攻的号角，三四只牛犊大小、皮毛脱落、露出粉红色溃烂皮肤、牙齿尖锐如匕首的变异鼠猛地从黑暗中扑了出来，直冲向林风。

腥风扑面。

林风眼神一凝，并未动用体内能量，纯粹依靠身体素质反应。

他侧身避开第一只鼠的扑击，手中长刀划出一道简单的弧线，精准地劈中了第二只鼠的脖颈。

噗嗤！

污血飞溅，那变异鼠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头颅几乎被斩断，抽搐着倒地。

但另外两只已经近身，尖锐的爪子抓向他的小腿和腰腹。

林风脚步灵活移动，在狭窄的空间内闪转腾挪，刀光闪烁，或劈或刺，动作简洁高效。

每一次挥刀都精准地命中变异鼠的要害，眼睛、脖颈、心脏部位。

火把的光芒摇曳，映照着他冷静的面容和高效杀戮的身影。

污血和碎肉飞溅到他破旧的衣袍上，但他毫不在意。

这些变异鼠虽然凶猛，数量也不少，但对现在的他而言，构不成真正的威胁。

他更多的是在测试，测试这具身体的力量、速度、反应在实战中的运用，测试这柄普通长刀的韧性和锋利度，更测试在这种恶劣环境下如何最节省体力地战斗。

鼠群似乎无穷无尽，不断从黑暗的甬道中涌出。

林风且战且进，逐渐深入下水道深处。

他发现了一些巨大的鼠巢，里面还有尚未睁眼的幼鼠和堆积如山的、被啃噬过的骸骨。

其中有人类的，也有动物的。

他毫不犹豫地捣毁鼠巢，将幼鼠尽数清除。

这是任务要求，也是为了根除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