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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其他 > 流珠不想宫斗,但宫斗想杀她 > 第52章 暗涌交锋,灵韵初显

慈宁宫西偏殿的夜晚,在宫灯柔和的光晕与“蕴灵养神阵”流淌的淡金色微光交织下,显得格外静谧。流珠盘膝坐在绘春床榻旁的蒲团上,依照玄玳真人的指点,再次尝试静坐调息。

有了前一次的经验,她此次更快地沉静下来。摒弃杂念,心神内守,外感灵气。空气中那些被阵法净化的灵气,仿佛与她产生了一种奇妙的亲和力,不再仅仅是“听”到其潺潺流动,更是能隐隐“引导”它们,如同温和的水流,缓缓冲刷、滋养着自己受损的经脉与心神。体内那股自行运转的微弱灵韵,在这股外界灵气的辅助下,似乎壮大了一丝,游走的速度也更为流畅自然,带来阵阵暖意与轻盈。

她小心翼翼地分出一缕心神,感知着身旁绘春的状况。那盘踞不去的阴冷邪气依旧如同沉重的枷锁,牢牢禁锢着绘春的神魂。但与昨日相比,流珠敏锐地察觉到,在那片阴冷死寂的核心边缘,似乎有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属于绘春本身的生机在挣扎,如同被巨石压住的幼草,顽强地寻求着一线光明。

“是……是我的灵韵起作用了吗?”流珠心中既惊且喜。她不敢确定这是否是自己的错觉,或是玄玳真人治疗的效果,但这一点点可能的变化,足以让她信心倍增。

她尝试着,如同昨日那般,将手掌轻轻覆在绘春冰凉的额头上。集中精神,引导体内那温顺的灵韵,化作更加细腻绵长的涓流,缓缓渡入。这一次,她不再像初次那样莽撞,而是更加注重“安抚”与“渗透”,试图用自己的灵韵之力,去中和、消弭那邪气的侵蚀,而非强行驱散。

过程依旧艰难。那阴邪之气如同拥有生命,对纯净的灵韵充满了憎恶与排斥,阵阵寒意顺着接触点反向侵蚀而来,让流珠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脸色微微发白。但她咬紧牙关,想起绘春昔日爽朗的笑容和无私的照顾,心中便涌起一股不屈的韧劲。她调整着呼吸,努力维持着灵韵输出的稳定与柔和。

玄玳真人静立一旁,看似闭目养神,实则神识早已将流珠与绘春的状况笼罩。他清晰地“看”到,流珠那带着奇异净化特性的灵韵,如同最精密的工具,正在一点一点地剥离、净化着缠绕在绘春神魂本源上的邪气丝线。速度虽慢,效果却远比他用真元强行压制要来得“治本”。更重要的是,流珠的灵韵似乎能激发绘春自身残存的生机,形成一种微妙的共鸣与辅助。

“净灵之体……果然名不虚传。”玄玳心中暗叹,“虽只是雏形,且流珠全无修为,仅凭本能与心念驱使,便有如此奇效。若能得正统修炼法门,假以时日……”他心中那个引导流珠更主动协助治疗的念头愈发清晰。不过,他也注意到,流珠每次尝试后,精神都会明显萎靡一分,显然此举对她自身消耗不小。

约莫一炷香后,流珠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体内灵韵也趋于滞涩,她知道已到极限,缓缓收回了手,额上已是冷汗涔涔,呼吸也有些急促。

“感觉如何?”玄玳真人适时开口,声音平和。

流珠擦了擦汗,虽然疲惫,眼神却亮晶晶的:“回真人,奴婢觉得……绘春姐姐体内的那股阴冷气息,好像……好像松动了一点点?奴婢也不知是不是错觉。”

“非是错觉。”玄玳肯定了她的感受,“你的灵韵确对邪气有净化之效。然切记,欲速则不达。你自身灵韵初生,根基未稳,过度消耗,非但于绘春无益,反而可能伤及自身根本,届时邪气反噬,后果更难预料。”

“是,奴婢明白了。”流珠连忙点头,将真人的告诫牢记于心。她明白,这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玄玳真人取出一枚清香扑鼻的丹药递给流珠:“此乃‘蕴神丹’,可助你快速恢复精神,稳固灵韵。每次行功后服下,打坐半个时辰即可。”

流珠感激地接过:“多谢真人赐药。”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小顺子清亮的声音:“流珠姐姐,玄玳真人,奴才送早膳来了。”

流珠连忙整理了一下仪容,应道:“有劳公公,请进。”

小顺子提着食盒进来,脸上依旧是那副热情讨喜的笑容,目光却似不经意地扫过流珠略显苍白的脸色和额角未干的汗迹,又飞快地瞥了一眼床榻上依旧昏迷但脸色似乎不再那么死灰的绘春。

“流珠姐姐,您脸色似乎不大好,可是昨晚没休息好?还是身子有何不适?”小顺子放下食盒,关切地问道,语气真诚无比。

流珠不欲多言自身灵韵之事,只含糊道:“劳公公挂心,只是担心绘春姐姐,夜里睡得浅了些。”

小顺子了然地点点头,叹道:“姐姐与绘春姐姐感情深厚,真是令人感动。”他又转向玄玳真人,恭敬道,“真人,太皇太后娘娘让奴才问问,绘春姑娘今日情况可有好转?娘娘甚是挂念。”

玄玳真人淡淡道:“邪气稍退,神魂依旧沉寂,需继续静养。劳烦回禀太皇太后,暂无大碍,但亦不可松懈。”

“是,是,奴才一定将真人的话带到。”小顺子连连点头,又像是想起什么,状似无意地问道,“说起来,真人医术通玄,不知绘春姐姐这病,除了静养和阵法压制,可还需服用什么汤药?御药房那边若有需要奴才跑腿传话的地方,真人尽管吩咐。”

这话问得看似殷勤周到,实则是在试探诊疗的具体细节,尤其是药方。

玄玳真人眼皮微抬,目光如古井无波,却仿佛能穿透人心:“绘春之症,非寻常药石可医。驱邪固魂,阵法与灵韵滋养为主。御药房暂无所需。”

小顺子被那目光看得心头一凛,连忙低下头,干笑两声:“原来如此,是奴才多嘴了。那……那奴才就不打扰真人和流珠姐姐用膳了,告退。”他躬身退出殿外,脸上的笑容在转身的瞬间收敛,眼神沉静中带着一丝凝重。

走出慈宁宫,小顺子并未立刻前往御膳房复命,而是绕道去了宫内一处专司废弃物品转运的僻静角落。他左右张望,确认无人跟踪后,迅速从袖中摸出另一颗颜色不同的蜡丸,捏碎,取出纸条,以炭笔飞快写下:“流珠面色疲惫,似有消耗,绘春气色微有好转。玄玳口风紧,未得药方信息,言治疗以阵法及‘灵韵滋养’为主。” 写罢,将纸条重新卷好,塞进墙角一块松动的砖石缝隙内。这是他与上线传递消息的隐秘方式之一。

做完这一切,他才若无其事地离开,心中却思绪翻腾。“灵韵滋养”?是指那阵法,还是……流珠?联想到流珠苏醒后的异常,以及玄玳真人对她的特别关注,小顺子隐约觉得,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小宫女,或许在绘春的治疗中扮演着比想象中更重要的角色。这个消息,必须尽快传回侯府。

……

东宫,崇文殿。

萧景琰正在批阅奏折,柳文渊悄无声息地进入殿内,躬身行礼。

“殿下,有进展了。”柳文渊低声道,“按照您的吩咐,我们故意让崔婉儿察觉到了被监视的迹象。她果然慌了神,今日一早,便借口去京西的护国寺上香祈福,在寺内与一名看似普通的香客有过短暂接触。我们的人跟踪那名香客,发现他最终进入了永嘉侯府名下的一处绸缎庄的后院。”

萧景琰放下朱笔,眼中闪过一丝冷芒:“果然是她。可探听到他们传递了何信息?”

柳文渊摇头:“对方很谨慎,在护国寺只是擦身而过,并未交谈,应是完成了某种物件的传递。我们的人不敢靠得太近,以免打草惊蛇。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崔婉儿这条线,确实连着永嘉侯府。”

“够了。”萧景琰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既然确定了,那就收网吧。不必动崔婉儿,让她继续担惊受怕着。将我们掌握的,关于崔明远纵容家仆侵占民田、收受贿赂的实证,递交给都察院。记住,要‘恰好’让永嘉侯的人知道,是崔婉儿这边先漏了风,才引来了我们的调查。”

柳文渊心领神会:“臣明白。这是断其一指,亦是敲山震虎。永嘉侯即便想保崔明远,也要掂量掂量是否值得,更要担心崔婉儿是否还知道更多内情。”

“不错。”萧景琰站起身,走到巨大的疆域图前,目光扫过南方,“永嘉侯府通过南方水路走私的线索,查得如何了?”

“回殿下,已有眉目。”柳文渊上前一步,指向地图上临江的一处港口,“我们怀疑,他们主要利用的是赵家名下‘顺丰船行’的货船,以运送丝绸、瓷器为掩护,夹带私盐、铁器,甚至可能包括……人口。船队沿江西下,进入南疆水域后,货物便会神秘消失,想必是与‘暗河’进行交接。只是他们行事隐秘,账目做得天衣无缝,我们暂时还缺乏关键证据。”

萧景琰凝视着那蜿蜒的江水,沉默片刻,道:“继续盯紧船行,重点查他们船上的人员往来,尤其是看似不起眼的船工、账房。还有,南疆那边……我们的人,安插得怎么样了?”

“已有三人成功潜入‘暗河’控制的一处边境寨子,但目前还接触不到核心。‘暗河’组织严密,对外人防范极严。”

“让他们稳住,不必急于求成,安全第一。”萧景琰吩咐道,“有时候,外围的消息拼凑起来,也能窥见全貌。”

“是。”

柳文渊汇报完毕,正欲告退,萧景琰似想起什么,又叫住他:“慈宁宫那边,近日可有异动?”

柳文渊回道:“据眼线回报,一切如常。流珠宫女每日按照玄玳真人指引调息,似乎对绘春的病情确有助益。小顺子依旧每日送膳,试探过药方未果。不过……眼线提到,昨日夜间,曾感觉到西偏殿内有一瞬间极其微弱的灵力异常波动,但转瞬即逝,无法确定来源,之后也再无异常。”

萧景琰眉头微蹙:“灵力异常波动?”他联想到玄玳真人提及的流珠的特殊灵韵,以及永嘉侯府可能存在的邪术。“加派人手,暗中保护太皇太后和西偏殿安全。但凡有身份不明者试图接近,一律拦下查明。”

“臣遵旨。”

柳文渊退下后,萧景琰独自立于殿中,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朝堂上,针对勋贵田产的整顿已初步展开,虽阻力不小,但在他强势推动下,已有几个勋贵被迫吐出了部分非法侵占的田产。永嘉侯赵承业明面上未曾直接反对,暗地里的动作却绝不会少。崔婉儿之事,只是一个开始,是他对永嘉侯势力的一次精准打击和警告。

而慈宁宫,看似风平浪静,却因流珠的特殊和绘春身上的魂契,成为了另一个潜在的漩涡中心。他必须确保那里万无一失。太皇太后是他的皇祖母,是他在这冰冷宫廷中少数能感受到亲情温暖的至亲之人,绝不容有失。流珠那丫头……他眼前闪过那双清澈却带着坚韧的眼眸,心中微动。或许,她不仅是需要保护的对象,在未来某个时刻,也可能成为一颗意想不到的棋子。

……

永嘉侯府,密室。

血池的搏动愈发强劲有力,暗红色的液体如同煮沸般翻滚,散发出的热量让密室如同蒸笼。墙壁上的幽绿符文持续亮着,勉力压制着池中那日益狂暴的力量。

赵承业看着池中央那已经隐约显现出扭曲人形轮廓、被无数暗黑血丝紧紧缠绕包裹的“容器”,脸上的忧虑越来越重。他能感觉到,那“容器”散发出的力量确实一天比一天强大,充满了毁灭性的气息,但这力量却极不稳定,时而狂暴炽热,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时而阴冷粘稠,如同深渊沼泽,两种截然不同的属性在其中冲突、交织,使得整个密室都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感。

赵文轩却对此视若罔闻,或者说,他完全沉浸在对这股强大力量的狂热追求中。他正指挥着两名心腹死士,将一批新到的、散发着浓郁血腥气和草木清香的“养料”投入池中。那是混合了某种异兽精血和南疆秘药的产物。

“快!倒进去!它能感受到我们的奉献!它在渴望!”赵文轩眼神炽热,声音因兴奋而颤抖。

随着新的“养料”融入,血池再次剧烈沸腾,“容器”的搏动猛地加剧,一股更强的力量波动扩散开来,甚至引动了墙壁上的符文一阵明灭不定。

“文轩!”赵承业忍不住喝道,“你难道没感觉到吗?这力量太过暴戾,根本难以掌控!再这样下去,恐怕‘孵化’未成,我们先要被其反噬!”

赵文轩转过身,脸上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自信:“父亲!成大事者岂能畏首畏尾!‘烛龙之息’本就是至高无上的力量,带些暴戾之气再正常不过!只要‘孵化’完成,我自有秘法将其收服!届时,莫说萧景琰,便是这整个天下,又有何惧?”他走到父亲身边,压低声音,语气带着一丝诡秘,“而且,我们并非没有后手。小顺子刚刚传回消息,那个流珠,果然不简单。玄玳似乎是在利用她的某种‘灵韵’在治疗绘春。您想想,能克制魂契邪气的灵韵,该是何等纯净?若是能将她弄到手,以其灵韵为引,或许不仅能加速‘孵化’,更能平复这力量的暴戾,使其更为温顺听话!”

赵承业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你的意思是……”

“找个机会,把流珠弄出宫!”赵文轩斩钉截铁道,“慈宁宫守卫森严,玄玳那老道也不好对付,强抢是不行的。但总有她落单的时候,或者……制造一场意外?只要出了宫,到了我们地盘,还不是任我们拿捏?”

赵承业沉吟不语。绑架宫女,尤其是慈宁宫的宫女,风险极大。一旦败露,便是惊天大案。但……流珠的特殊灵韵,确实如同一个诱人的宝藏,或许真能解决眼前力量失控的困境。

“此事需从长计议,务必做到万无一失。”赵承业最终沉声道,算是默许了儿子的计划,“眼下,先处理好崔明远那边的麻烦。萧景琰突然对崔家下手,分明是冲着我们来的,这是在警告。”

赵文轩冷哼一声:“崔明远那个废物,连自己的女儿都管不住!弃了也就弃了。正好借此机会,清理掉一些不稳定的外围势力。至于萧景琰的警告……呵呵,等他见识到我们真正的手段时,就只会后悔今日所为!”

就在这时,血池中的“容器”突然毫无征兆地再次剧烈震颤了一下,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明显,一股混乱、夹杂着尖锐排斥感的涟漪以它为中心荡开,虽然很快被符文之力压制下去,但那瞬间的异常,让赵文轩和赵承业都清晰地感受到了。

赵文轩猛地扑到池边,紧紧盯着那搏动的“容器”,脸色惊疑不定:“又来了!这次绝不是错觉!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干扰它?!” 他猛地抬头,目光锐利地看向慈宁宫的方向,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脑海——“难道是……那个流珠?!她在做什么?!”

……

慈宁宫内,流珠服下“蕴神丹”后,打坐调息了半个时辰,果然感觉精神恢复了大半,体内那丝灵韵也变得更加凝实了些。她心中对玄玳真人更是感激。

午后,阳光正好。太皇太后惦念绘春,也心疼流珠连日劳累,特意准许她在天气晴好时,可到慈宁宫后的小花园略作走动,散散心,但需有宫女陪同。

流珠感激太皇太后恩典,在一位名唤品竹的稳重宫女陪伴下,来到了小花园。园中花木扶疏,假山玲珑,一池碧水在阳光下泛着粼粼波光。久居室内,骤然接触到外面的新鲜空气和明媚阳光,流珠只觉得心胸为之一阔,连日的压抑也减轻了不少。

她漫步在卵石小径上,感受着微风拂面,听着鸟鸣啾啾,心情渐渐放松。不知不觉间,她体内那股灵韵似乎也受到了外界生机的牵引,自行缓缓流转,与周围的花草树木、阳光清风产生了一种极其微妙的共鸣。她并未刻意运功,但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无形无质、却温和纯净的气息,使得她所过之处,附近的花草似乎都变得更加鲜亮精神了一些。

陪同的品竹只觉得流珠身边的气息格外令人舒适安心,不由笑道:“流珠姐姐,你身子可是大好了?感觉你今日气色红润,整个人都像是在发光呢。”

流珠微微一愣,低头看了看自己,并未见异常,只当品竹是在说笑安慰她,便莞尔一笑:“品竹姐姐说笑了,许是今日阳光好吧。”

她走到池边,看着水中悠游的锦鲤,心中一片宁静。然而,就在她心神最为放松,体内灵韵与外界自然生机交融最为融洽的时刻,她脑海中忽然毫无征兆地闪过一个极其模糊、却带着强烈阴邪与灼热气息的扭曲影像!那影像一闪而逝,快得抓不住任何细节,只留下一种令人作呕和心悸的感觉。

流珠猛地晃了晃头,脸色瞬间白了白,下意识地扶住了旁边的栏杆。

“流珠姐姐,你怎么了?”品竹连忙扶住她,关切地问。

“没……没什么。”流珠强压下心中的不适,勉强笑了笑,“许是站得久了,有些头晕。”

她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刚才那是什么?幻觉吗?为什么感觉……和绘春姐姐体内的阴邪气息有些类似,却又更加庞大、暴戾、充满了毁灭感?

她不敢深想,也不敢告诉品竹,只借口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

回到西偏殿,流珠的心依旧怦怦直跳。她看向依旧昏迷的绘春,又想起刚才那诡异的感应,一个可怕的念头浮上心头——难道,伤害绘春姐姐的那股邪恶力量的源头,还在某处存在着?并且……自己能够感应到它?

这个认知让她感到一阵恐惧,但旋即,一股更强的决心涌了上来。如果……如果自己的灵韵真的能克制那种邪恶,那么,找出那个源头,彻底摧毁它,是不是就能真正救回绘春姐姐,甚至阻止它再去伤害别人?

这个念头如同一颗种子,悄然在她心中生根发芽。

当晚,流珠再次尝试为绘春渡入灵韵时,变得更加小心翼翼,同时也分出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感知,试图追溯那阴邪之气的来源。然而,那气息如同无根之萍,又仿佛被什么强大的力量隔绝、扭曲,她根本无法探知其来向。

但她没有放弃。她隐约感觉到,随着自身灵韵的逐渐壮大和对净化之力的掌控加深,或许有一天,她真的能够做到。

……

夜色深沉,月隐星稀。

永嘉侯府密室内,赵文轩面前摊开一张古老的皮质卷轴,上面绘制着繁复诡异的符文和阵图。他指尖划过阵图中央一个代表着“容器”的符号,眼神阴鸷。

“两次异常波动……时间上都与慈宁宫那边传来的、关于流珠行功的时间点微妙吻合……”他低声自语,眼中闪烁着疯狂与算计的光芒,“不能再等了!必须尽快把这个‘变数’掌握在手中!”

他唤来一名身形瘦小、气息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的黑衣人,低声吩咐道:“通知我们在宫里的人,不惜一切代价,摸清流珠每日的固定行程,特别是她离开慈宁宫范围的时候。另外,准备好‘惑心散’和‘遁影符’,时机一到,立刻动手!”

“是!”黑衣人领命,悄无声息地退入阴影之中。

赵文轩看向窗外漆黑的夜空,脸上露出一抹残忍的冷笑。

“流珠……不管你身上有什么秘密,很快,你就是我的了。”

而与此同时,东宫安插在慈宁宫附近的暗卫,也察觉到了永嘉侯府眼线异常的活跃度,并将这一情况迅速报了上去。

萧景琰接到密报,眼神骤然转冷。

“果然……他们按捺不住,要对流珠下手了。”

他立即下达命令:“加派一队‘影卫’,混入慈宁宫外围侍从之中,十二时辰轮值,暗中保护流珠。一旦发现永嘉侯府的人有任何异动,允许先斩后奏!”

平静的湖面下,暗流骤然加速,碰撞出一连串无声的涟漪。一场围绕着流珠的暗战,悄然拉开了序幕。而身处漩涡中心的流珠,对此仍懵然不知,只是凭借着本能与心中的善意,一步步走向命运为她安排的、既危险又充满可能的未来。

慈宁宫的灯火,与永嘉侯府的幽暗,东宫的冷静布局,在这帝都的夜色中,交织成一幅愈发诡谲的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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