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星台的星光如碎银般洒落,慕云瑾盘膝静坐于青石之上,引纹笔横置膝间,玉盘碎片在掌心散发着柔和的青光。自凌虚子亲授笔意以来,他日夜沉浸于“笔心通明”的修炼中,精神力与天地纹力的连接愈发紧密,可每当试图触碰无命之体的核心秘密时,总会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隔,如同隔着一层厚重的迷雾。
“为何我始终无法窥探无命之体的本源?”慕云瑾睁开双眼,指尖轻抚过玉盘上的空白纹路,眼中满是困惑。这具被师父称为“命纹法典根错误”的躯体,带给他无限便利的同时,也藏着太多未解之谜。他能不受规则束缚,能触碰法典核心,可自己的命运轨迹,却始终是一片空白,连玉盘都无法映照出丝毫痕迹。
凌虚子悄然出现在观星台边缘,手中提着一盏古朴的油灯,灯芯跳动的火焰映着他温和的面容:“无命之体的秘密,并非仅凭笔意就能窥探。它诞生于法典初创之时,是天地规则的意外疏漏,本身就超脱于命纹逻辑之外。你越是刻意探寻,它的防御机制便会越发强大。”
慕云瑾起身行礼:“师父,您说无命之体是法典最古老的根错误,那它的出现,真的只是意外吗?我总觉得,这背后似乎藏着更深的因果。”
凌虚子走到他身边,将油灯放在石台上,目光望向遥远的星空:“你有此困惑,实属正常。当年为师初次发现你的体质时,也曾翻阅遍笔砚阁的古籍,却只找到只言片语的记载。无命之体,既是错误,也是变数,更是平衡法典的关键。”
他抬手一挥,油灯的火焰突然扭曲,投射出一道模糊的影像——那是一片混沌的空间,无数金色纹符在其中诞生、流转,最终编织成一张巨大的网络,正是命纹法典的雏形。而在网络的边缘,一道微弱的银色光点意外脱离,如同迷路的星辰,在混沌中漂泊。
“这便是法典诞生之初的景象。”凌虚子的声音带着一丝悠远,“上古神只编写法典时,为了追求绝对的秩序,将万物轨迹尽数编码,却忽略了混沌本身的不确定性。这道银色光点,便是混沌逸散的‘空白之力’,最终凝聚成了你的无命之体。它不受法典束缚,却也因此成为了法典唯一的‘纠错钥匙’。”
慕云瑾凝视着影像中的银色光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亲切感,仿佛那就是另一个自己。“这么说,我的存在,是为了修正法典的终极错误?”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凌虚子摇头,“无命之体的出现,打破了神只对法典的绝对掌控,让万物有了挣脱奴役的可能。但它的归宿,并非早已注定。你可以选择成为法典的纠错工具,也可以选择成为打破规则的变数,这取决于你对‘合理’的定义。”
就在这时,慕云瑾掌心的玉盘突然剧烈震动,青光暴涨,与观星台的星辰产生强烈共鸣。他只觉一股磅礴的力量涌入体内,无命之体的防御机制竟意外松动,无数破碎的画面在脑海中闪现——
画面中,他看到一位身着白衣的神秘女子,在混沌中留下一道银色印记;看到上古神只发现无命之体时的惊慌与忌惮;看到初代勘误师为保护无命之体,与神只展开惨烈大战;最后,画面定格在清溪镇的一座老宅,那是他自幼长大的地方,老宅的地基下,藏着一道与他体质同源的银色纹符。
“这……这些画面是什么?”慕云瑾头痛欲裂,精神力因过度冲击而剧烈波动,“那个白衣女子是谁?清溪镇的老宅,为何会有与我同源的纹符?”
凌虚子连忙扶住他,一道青色灵纹注入其体内,帮他稳定紊乱的精神力:“这是无命之体觉醒时的记忆碎片,太过破碎,无法拼凑出完整的真相。但可以肯定的是,你的身世绝非表面那般简单,清溪镇的老宅,或许藏着关于你身世的关键线索。”
慕云瑾缓过劲来,眼中满是震惊与迷茫。他一直以为自己只是清溪镇一个普通书吏的儿子,却没想到自己的身世竟与上古神只、初代勘误师息息相关。那道白衣女子的身影,如同烙印般刻在他的脑海中,让他莫名地感到熟悉与牵挂。
“师父,我想回一趟清溪镇,去老宅看看。”慕云瑾沉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他必须查明自己的身世,这不仅关乎无命之体的秘密,更可能影响到未来对抗神只与乱纹者的战局。
凌虚子沉吟片刻,点了点头:“也好。不过如今清溪镇刚遭劫难,且玄阳子背后的势力仍在暗中蛰伏,你此行务必小心。苏清鸢与你同行,相互有个照应。”他取出一枚刻有防御纹符的玉牌,递给慕云瑾,“这是‘镇源玉符’,能在危急时刻帮你抵挡高阶纹力攻击,切记妥善保管。”
慕云瑾接过玉牌,郑重颔首:“弟子谨记师父教诲。”
次日清晨,慕云瑾与苏清鸢辞别凌虚子,踏上前往清溪镇的路途。苏清鸢看出他神色间的困惑与沉重,轻声安慰道:“身世之谜固然重要,但也不必急于一时。无论你的过去如何,你始终是笔砚阁的慕云瑾,是我们并肩作战的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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