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腊神话】从世界之初开始变强 第8章 母神

它们是海水天然孕育的元素生命，比树精还要低等，基本上没有智力。

此时惊慌失措，应该是有东西在海里追赶它们。

果然，水花溅起，一只狰狞的龟脑袋大张着嘴咬来。

原始的海洋哪来什么普通生命，都带着神性，不过是多少的问题。

“又是深海的气息？”最近来的格外勤快。

常年的安稳同样有危机，今日也是如此，多里斯立即升起戒心。

破开海面的怪兽露出体貌，它浮在海面上犹如小岛，二十多只血红的眼睛几乎占据了整个头颅，如苔藓一般裸露的灰绿色皮肤满是凸起的石刺，龟壳倒是突兀的光洁如玉。

多里斯有些惊讶，他也算对周围有了解，但这片海里竟然还有这么个存在吗？

但就这么一愣神，两只海精灵就被怪龟咬进嘴里嚼起来。虽然是泡沫精灵，但也都是有手有脚的孩童模样。

多里斯皱眉，女孩们也厌恶它丑陋的外表和残忍的行为。

手捧白鸽的宁芙立马上前，庄严的口吻横眉冷对：“无礼的深海怪物，你不该擅闯编织与清醒之神的领地！”

巨龟不会说话，但显然也不准备解释什么，看准海湾就冲上来。

出口指责的女孩吓了一跳，却看见它只是咬了口礁石，随后就一头扎进了海里，不见踪迹。

宁芙们面面相觑，脸上带着气愤和不解。多里斯静足站在岸边，探查海水的清浑。

很快，海面像是沸腾一般，咕嘟嘟冒起水泡。水浪上涌，漫上沙滩。海岛猛烈地晃荡，比之上回的震动更加剧烈，这是有意的针对！

眼见山体即将崩塌，多里斯将神力汇聚在脚下，弱等神力并不弱小，常年的运用也找到了攻击的技巧。一股气浪翻涌，以海湾为中心，百米高的巨浪向外扑去，而这，也将岛屿下面的罪魁祸首逼了出来。

“哗啦啦！”一眼看不尽、小岛似的海兽脑袋涌出海面，仗着一嘴的獠牙向海湾示威。

这些海兽统称为“克罗涅”，是海之坑底蓬托斯大神祂那洁白的生命之精滴落在石块上诞生的。

五十只巨龟，除了眼睛的数量，外表完全相同。最前面的只有一只巨大的竖瞳，可往后眼睛逐渐变多，直至密密麻麻集满了一整个脑袋。

而多里斯却更早一步带着宁芙布下天罗地网。这是当初捕捞的渔网，经过多里斯的祝福，它有了特别的坚强品格。

捕捞的力量发动，渔网瞬间变大数百倍，巨龟一下就被牢牢套住。

尽管早早做了防范，但海兽的数量之多还是出乎了意料，他的网兜只罩住了三十多只。

当年纠结的捕捞神职后来也找到了出路，虽然现在不能从人文发展，倒是可以往捕杀狩猎的方向靠，这样也能有对敌的手段。

巨龟克罗涅依然不死心，试图通过抓咬把渔网撕破。

“愚蠢的东西！以编织的名义，我的作品坚不可摧。”多里斯眼神一凛。

“以捕杀的名义，猎取所获物的生命！”渔网内的海兽感受到体内不断失去的精气，逐渐萎靡。它们呼唤不曾被抓到的同伴，可事已至此，剩余的海兽慌忙逃窜，但多里斯却不会放过这些漏网之鱼。

被主人委以重任的绳索迅速飞起，它穿海冲天，将试图逃走的克罗涅全都捆绑在一起。

多里斯一挥绳条，巨龟们砰然一声甩在了山崖上，摔的晕头转向。

但作为海怪，本身就血气强盛，很快又恢复凶性，朝着多里斯疯狂嘶吼。

凶横丑恶的嘴脸近在眼前，外翻的獠牙、滴落的粘液，女孩们不由得面色惨白。

那么多的眼睛并非是摆设，而原始海神的血脉更不会这么好对付。被渔网套住的海兽奄奄一息，而绳索拴着的克罗涅则怒睁眼瞳，苍凉古老的深海气息从中迸发。

可惜，只有一瞬。但也足够挣脱绳索。

它们丑陋的面庞不被诸神喜爱，而蓬托斯大神更不会在意这些意外产生的子息。克罗涅们甚至不能演化出神职，只凭借血脉中的力量游荡海洋。

也就是多里斯没有强力的神职，才能由它们蹦哒这么久。

四肢发力，一跃而起。克罗涅张着血盆大口向宁芙冲去。

但也只是虚晃一招，

真正的目的是往山林中四散奔逃。

一路不知撞断多少树木岩山，又有来不及反应的鸟兽被它们吞入腹中。

多里斯怒火中烧，他不再犹豫，用神力点燃体内三年间积蓄的最根本的海洋神性，高声呼唤。“至高的法则，辽阔的大洋，神圣的沧海女神泰西斯。我向您宣告，冒犯神明者必受严惩，请赐予我守护海湾的神力，让一切狂妄不容放肆！”

慈爱的女神如何会不应允自己孩子的央求，湛蓝的神力已从多里斯的蓝眼睛中释放。依照他的意愿，海面卷起巨大的浪潮，重重拍打在海湾上，所有的山精石怪都不曾受到伤害，可满身罪孽的怪兽却直接被拍落最原始的精华。

山林的神性流入，他是海湾的守护神！

立足海湾之上，动用一切力量。

克罗涅们死后的精气被多里斯收集在一起，聚成一团浓郁的神力，若是让宁芙吸收，足以造就一位微弱神力。

但 ，太过驳杂，其中还充斥着一些血红色的不详气息，想来应该是从前造下的杀孽。

多里斯不愿让这种东西糟蹋了宁芙的心灵，更不想让外来的力量冲击她们珍贵的神性。思索一会儿，决定把这团力量献祭给他们的母神。

即便不曾见过他名义上的母亲，但不论如何，多里斯感激她刚才的偏爱。

“沧海的女主人，拥有碧海般温柔眼睛的慈母，用闪亮浪花点缀姿容的女神，我最尊敬的泰西斯母亲，请允许我们将守护之战的胜果献上，这点不足以挂齿的敬意，若是您愿意收下，将是整座拉底恩岛的荣光。”

大海轻柔地泛起泡沫，由咸风吹向海湾，和蔼地抚摸着大洋儿女的面庞。裹携着多里斯手中逸散的神力，渐渐隐去踪迹。

女孩们都是第一次感受到母神的存在，她是这么的慈和，与想象中的一样。

至于多里斯，他是心花怒放，他的心里充满了一种全新的感情，遍及全身，脑子无法再考虑任何其他事情。这是血脉中的爱戴，那是灵魂中的向往和追忆。

而宁芙为了掩饰激动，也为了和她相处的从容些，不停的低头轻语。“赞美您，崇高的母神……”

她们不曾央求力量，也不愿哭诉从前的不快，可又想将过去的一切都说给她听。恢复了因海怪的狰狞而消散的满腔热情，偶尔因哭泣消哑的声音，越是激发这位卓绝女神的关怀。她的神情、她的目光、她的举动化作轻柔的泡沫，连破裂的细碎声都透着她亲切的怜悯。

突兀的一阵地动山摇，可少年少女不曾感受到害怕，他们母神的臂弯是如此软和，也是这样的可靠。

海岛在泡沫的抬举下拔高了数倍，平滑的岛屿出现了天然的深水港，原本的礁石成了矮山，而之前的沿崖则变为山巅。

五十只干瘪的克罗涅尸体，被涌来的浪花再度带回海面，华光溢彩后，一座座耸立地小岛，呈圆弧状包绕着海湾，扎根于拉底恩岛外。

从高空观望，凹月形的拉底恩岛，被五十座附属岛屿环成满月，它们围出一个宽阔的内海。小岛上满是光洁的白玉，而漆绿的苔藓则是掩藏的外衣。

这是沧海女神对她所疼爱的孩子的嘉奖。

“赞美您，伟大的海洋，奇迹的母神……”

海湾的仙神怀着最为强烈的感情，拥戴海洋的母亲。而伏在俄刻阿诺斯胸口的女神悲切着流下眼泪，她想念孩子们，尽管她不曾见过。但那些虔诚的心灵、珍重的爱护如何不使她感动。

尽管神王的冷笑和轻蔑就在身后，但泰西斯甚至觉得，这一刻自己摆脱了对父权的恐惧，她也有了想要守护的“海湾”。

转眼光阴无数，编连的绳结扎满一节树叉。

享受咸咸的风气，在沙滩上漫步的多里斯，他觉得，这一切真是美极了。怀揣着母神的关注与疼爱，他觉得自己不再是浮萍，他有了根，有了底…

突然脚底一硌，就是个半埋在沙底的海螺壳。

通体白润狭长，金色的螺纹让它看起来格外优雅，光滑的外表像是被珍珠亲吻过一般。

少年弯腰捡起，爱不释手的把玩。

感慨自己的幸运，可这原是不足为奇的。现在的沙滩上除了勇猛的小鱼，最多的恐怕就是各种各样的的海底螺壳了。

前有克罗涅搅动海水，后来母神又撑起深层的地壳，将海底和远海的物质都翻腾过来，化作富饶的洋流拥抱贫瘠的海域。

初时看起来浑浊不堪，待海潮渐渐退去后，沙滩上却留下了斑斓的宝藏。

花纹繁复，色彩鲜艳。

它们极尽美丽，而它们又狰狞可怕。

在对万物怀抱欣赏和再创造时，爱自由爱生活的思想就形成了。他同样为自己造就了一颗善于制作喜乐的心。

看着嬉笑打闹的仙女们，兴趣的突然来访让多里斯想到一个小玩意。

在海螺尾部开一个小口，带着神力往里一戳，海螺壳瞬间被打通，用芦管做的哨子头向内一插，就是一个漂亮的海螺哨。

他“呜呜呜”吹起哨子，嘹亮的哨声突兀的闯进女孩们的耳朵。

蓝眼睛的少年一下子就笑了，抬起胳膊和她们招手。

离他最近的纤腰宁芙，她捧着一枝鲜红的珊瑚快步跑来。

“巧手的编织者，聪明的多里斯殿下，您又发挥奇思妙想了！”她看着多里斯手中的海螺哨肯定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