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民的问题直指核心,没有任何拐弯抹角。
时缘听完,身体微微一颤,下意识地低下了头,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陷入了沉默。房间里顿时弥漫开一种压抑的气氛。
一旁的李平分见状,心里一急,连忙开口打掩护,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爸,您别误会!时缘他肯定不是黄道的人!这个泽龙宗师可以拿性命担保!那个胡心月在身份暴露之前,一直和我们是一个小队的队友,一起并肩作战,配合得也挺好的。队友突然变成敌人,还做出那么决绝的事情,时缘他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关心一下曾经的队友,这这没什么问题吧?人之常情嘛!而且……”
李平分说得有些急切,试图将时缘的反应合理化。
然而,李红民只是淡淡地瞥了李平分一眼,那眼神让李平分后面的话瞬间噎在了喉咙里。正当李红民似乎准备再次开口施加压力时,一旁一直沉默的时缘,终于抬起了头。
时缘的眼神复杂,充满了痛苦、困惑和一种追忆往事的迷茫。他张了张嘴,声音有些沙哑,但清晰地吐露出了埋藏心底的秘密:
“胡心月……是我的……。”时缘艰难地组织着语言,“但昨天那个人原来的名字,不叫胡心月,他叫胡陆笙。他的妹妹,才叫胡心月。但他们一家八年前就搬走了,我也没想到是搬到了庐阳市并改成了他妹妹的名字了?”
“什么?他妹妹才叫胡心月?!”李平分忍不住喊了一嗓子,眼睛瞪得溜圆,“那……那他现在到底是‘他’还是‘她’啊?这信息量有点大啊!”
李红民没有理会李平分的插科打诨,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信息,眉头紧锁,回味着时缘的话:“胡陆笙……胡心月……八年前?”
李红民看向时缘,语气放缓了一些,但依旧带着追问:“时缘,你再仔细回忆一下关于他们家的事情,任何细节都不要遗漏。”
“嗯,舅舅。”时缘点了点头,努力在混乱的记忆中搜寻,“我记得……他们的爸妈好像都是军人,具体番号不清楚,但经常不在家,他们兄妹俩是由爷爷奶奶照顾长大的。那一天……胡心月,就是妹妹,她突然跑来找我,是……是2010年的8月13号,我记得很清楚。”
时缘的眼神变得有些悠远,仿佛穿越回了那个夏夜:“那天晚上她特别高兴,跑来告诉我,说他父亲和母亲执行任务回来了,还送给她和哥哥一人一个玉佩作为礼物。她还把玉佩拿出来让我看了,那玉佩特别好看,是半圆形的,像……像半个太极图,材质很温润,上面还有很奇特的纹路。”
“2010年8月?”李平分小声嘟囔了一句,“那不正是我和老妈从北宁搬到大梁来住的时候吗?”
“太极图玉佩?!”李红民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词,眼中精光一闪。他立刻从军装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机,手指快速地在屏幕上滑动、翻找。
几秒钟后,李红民找到了一张图片,然后将手机屏幕转向时缘,用手举着,沉声问道:“时缘,你仔细看看,当年胡心月给你看的玉佩,是照片上这个样子吗?”
时缘凑近了些,凝神看向手机屏幕。屏幕上显示的并非照片,而是一张手绘的、线条清晰却略显古朴的草稿图,描绘的正是阴鱼的形状,在鱼眼的位置,特意用醒目的紫色标记了出来。
时缘仔细辨认着,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语气肯定地说道:“没错,舅舅!虽然一些更细微的纹路我记不太清了,但这个独特的阴鱼形状,还有鱼眼处那种很特别的紫色,我记得很清楚!就是她当年给我看的那种玉佩!”
听完时缘肯定的答复,李红民缓缓收回了手机,脸上的表情变得极其凝重。
他先是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快速消化和整合刚刚得到的这些零碎却至关重要的信息。然后,他抬起头,目光扫过面前两个紧张等待答案的少年,组织了一下语言,用一种极其严肃的口吻说道:
“首先,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们。如果时缘你提供的信息没有差错,那么,胡陆笙和胡心月兄妹持有的那对玉佩,就是一个序列,其代号就是——‘明’。”
李红民顿了顿,没有立刻接着说下去的打算,仿佛“序列‘明’”这几个字本身就蕴含了太多需要保密和权衡的信息。
“‘明’?!”李平分一下子来了精神,眼睛瞪得溜圆,刚才的紧张拘束被巨大的好奇冲淡了不少,“序列‘明’?这名字听起来就帅!爸,这‘明’到底代表什么能力?和我的那个……呃,胡陆笙他妹妹……现在又在哪里?他为什么要改成他妹妹的名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李平分那一连串的问题如同机关枪扫射般蹦了出来,急切中还带着点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对序列知识的渴望和捡漏心态——毕竟他书包里那个保温杯,除了能帮助突破和武能补充外,平时跟不存在似的,八百年用不上一回,要是有机会再弄几个厉害的序列傍身,那岂不是美滋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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