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入虫蛊林,周遭的虫鸣突然变了调——不再是杂乱的嘶鸣,而是凝成清晰的人声,从四面八方钻进耳朵。“陆七,你爷爷是被你害的!”“豆花是蛊煞的卧底,快杀了她!”“丹增早就被蛊虫控制了,他要毁了镇蛊珠!”声音模仿得惟妙惟肖,连语气都和真的一模一样,听得人头皮发麻。
“操,这就是幻听操控?”陆七捂住耳朵,可声音还是往识海里钻,眼前甚至浮现出豆花举着蛊虫的幻象。“别信!是蛊虫在作祟!”爷爷立刻点燃一大捆艾草,浓烟弥漫开来,人声顿时弱了几分,“这是‘听蛊’,藏在树叶和泥土里,靠模仿熟人声音蛊惑心智,让人自相残杀!”
话音刚落,沈墨突然拔剑指向丹增:“你身后有蛊虫!”丹增刚要回头,灵獒突然扑上去咬住他的衣袖,对着空气狂吠——那里根本没有蛊虫,是幻听让沈墨产生了错觉。“沈墨清醒点!”陆七甩出苏绣护脉线,丝线缠上沈墨的手腕,纯阳力顺着丝线传来,沈墨猛地晃了晃头,眼神恢复清明:“刚才好像有人在我耳边说,丹增被蛊虫附体了。”
更可怕的是,周围的树木突然晃动,无数蛊虫从树干里钻出来,迅速拼成陆七父亲的样子,手里举着雪玉符:“小七,快把青铜铭牌给我,只有我能救大家!”紧接着,又有几个“豆花”“丹增”“爷爷”从密林里走出来,个个表情逼真,连身上的配饰都分毫不差。“这是集体伪装!”老蛊师惊呼,“是‘形蛊’,能模仿人的样貌,配合听蛊一起让人真假难辨!”
“真假难辨?老子有办法!”陆七掏出朱砂和糯米,按照老蛊师说的比例混合,“苗族驱蛊术里,糯米能驱邪,朱砂能破幻,两者混合就是蛊虫的克星!”他抓起一把朱砂糯米,朝着最近的“父亲”撒去——糯米落在“父亲”身上,瞬间冒出黑烟,“父亲”的身体开始扭曲,变回密密麻麻的蛊虫,四散逃窜。
“大家都用朱砂糯米!”陆七大喊着,将混合好的粉末分给众人,“真人事先约定好的暗号,谁答不上来就是蛊虫变的!”暗号是出发前定的——“湘西第一辣”对应“米粉加三勺”。“陆七,快给我粉末!”一个“豆花”跑过来,陆七挑眉:“湘西第一辣?”“豆花”愣了一下,刚要开口,就被灵獒一口咬住,化作蛊虫碎末。
丹增一边撒糯米,一边念诵避蛊真言:“吾知蛊毒生四角,父是穹隆虫,母是舍利女,眷属百千万。吾今悉知汝,摩可萨摩可萨!”真言响起,周围的听蛊声音瞬间变得尖锐刺耳,不少形蛊直接崩溃,显露出真面目——是米粒大小的黑虫,长着细小的翅膀,正是听蛊和形蛊的本体。
“这些蛊虫都被阴煞浸染过,普通驱蛊法没用!”老蛊师掏出苗家解蛊咒符,贴在树干上,“得用纯阳力配合符咒,才能彻底净化它们!”父亲立刻催动雪玉符,白光与符咒的红光交织,形成一道光墙,将逃窜的蛊虫困在里面。陆七举起青铜铭牌,金光注入光墙,蛊虫被金光碰到,瞬间化为灰烬。
可蛊虫越杀越多,从密林深处源源不断地涌来,听蛊的声音也越来越响,连灵獒都开始烦躁地低吼。“这样杀不完!得找到听蛊的母虫!”爷爷指着密林中央的大榕树,“母虫肯定藏在那里,它是所有听蛊和形蛊的源头!”大榕树上缠绕着黑色的藤蔓,藤蔓上挂着无数蛊虫卵,正不断孵化出新的蛊虫。
“沈墨带影组用纯阳锁链困住大榕树!丹增用金刚杵砸虫卵!”陆七冲在最前面,桃木剪蘸着朱砂糯米,狠狠戳向藤蔓,“老东西,藏在树里当缩头乌龟,也敢出来作祟!”藤蔓被戳破,黑色的汁液喷溅出来,里面果然藏着一只拳头大的母虫,通体乌黑,长着无数只小眼睛,正是听蛊和形蛊的母体。
母虫发出尖锐的嘶鸣,周围的幻听和形蛊瞬间变得狂暴,朝着众人疯狂扑来。“爷爷念解蛊咒!老蛊师辅助!”陆七将青铜铭牌按在大榕树上,金光顺着树干蔓延,母虫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萎缩。豆花趁机将一整袋朱砂糯米撒在母虫身上,母虫瞬间被点燃,化作一团黑烟。随着母虫死亡,周围的幻听和形蛊也纷纷消散,虫蛊林终于恢复了平静。
众人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耳朵里还残留着刚才的蛊惑声。“这虫蛊林比毒蛊沟凶险多了,差点就自相残杀了。”丹增转动经筒,脸上还带着后怕。爷爷拍了拍陆七的肩膀:“幸好你反应快,用朱砂糯米破局,不然我们都得栽在这。”陆七望着密林深处,青铜铭牌正指着血蛊河的方向:“还有最后一关血蛊河,过了就能进蛊王洞了。”
夜色更浓了,血蛊河方向传来潺潺的水声,隐约还夹杂着蛊虫的振翅声。陆七握紧桃木剪,朱砂糯米袋挂在腰间:“休息半小时,出发去血蛊河!不管里面有什么,老子都要闯过去,救出被困的人,夺回镇蛊珠!”月光透过树叶洒下来,照亮了众人坚定的身影,也照亮了这条布满凶险的护脉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