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霸 第196章 西陲砺剑护商途

碎叶城的暖阳透过胡杨林的枝叶，洒在都护府的青石板上，落下斑驳的光影。李元霸将家书轻轻折好，塞进怀中，指尖仍残留着纸页的温热。庭院里的沙棘花随风摇曳，橘红的花瓣飘落在肩头，他望着墙外市集传来的喧嚣，眼底的思念渐渐化作坚定——长安虽好，却远不及西陲百姓的笑脸珍贵，若此处再起烽烟，此前浴血守护的安稳便会化为泡影，他怎能轻言离开？

“将军，苏禄都督求见，说有康国使者前来，似有要事相商。”亲卫的声音打断了思绪，李元霸起身整理了一下甲胄，鎏金锤静静靠在廊柱旁，锤身映着阳光，泛着沉稳的光。

议事厅内，苏禄正陪着一名身着中亚服饰的使者等候，使者头戴尖顶帽，身着锦缎长袍，腰间挂着镶嵌宝石的弯刀，见李元霸进来，连忙起身行礼，语气恭敬却难掩急切：“见过李将军，在下乃康国使者安莫然，此番前来，是想恳请将军相助，救救康国百姓！”

李元霸示意他落座，沉声道：“使者请讲，究竟发生何事？”

安莫然叹了口气，眉宇间满是愁云：“康国与碎叶相邻，向来依托丝路商道互通有无，日子也算安稳。可近来，中亚的大食势力日渐扩张，派将领马利克率领五千精锐，占据了康国西部的怛罗斯城，封锁了通往中亚的商道，还劫掠康国的商队与村落，杀害百姓，抢夺财物。国王多次派人交涉，均被马利克拒绝，甚至斩杀了使者，扬言要吞并康国，进而染指大唐西陲。国王无奈，只得派在下前来，恳请将军出兵相助，击退大食军队，恢复商道畅通。”

苏禄补充道：“将军，怛罗斯城乃丝路西通中亚的咽喉，若被大食占据，不仅康国危矣，咱们碎叶的商道也会受影响，中亚的香料、宝石无法运来，咱们的皮毛、美玉也难以销往西方，商户们定会受损，百姓的生计也会受波及。且大食野心勃勃，若吞并康国，下一步恐怕就会觊觎安西四镇，不可不防。”

李元霸眉头紧锁，指尖轻轻敲击案桌。大食势力强悍，骑兵精锐，且擅长使用弯刀与弩箭，作战风格凶悍，马利克更是大食名将，骁勇善战，绝非此前的阿史那结社率、吐屯可比。怛罗斯城地势险要，城高墙厚，易守难攻，大食军队占据此地，相当于扼住了丝路西向的命脉，若不及时击退，后果不堪设想。

“使者，康国如今尚有多少兵力？马利克的军队部署如何？”李元霸问道，眼神锐利如刀。

安莫然连忙回道：“康国尚有三千守军，却多是老弱，战力薄弱，只能勉强守住都城；马利克的五千精锐驻守怛罗斯城，城外还扎了两座营寨，分别由副将哈立德、伊本率领，各有一千人马，互为犄角，防守极为严密。他还勾结了附近的突厥别部乌古斯部，乌古斯部首领莫贺咄带两千骑兵，负责巡查商道，劫掠过往商队，补充军需。”

阿史那骨咄此时走进议事厅，刚从于阗巡查归来，听闻此事，沉声道：“乌古斯部素来与大唐不睦，当年阿史那贺鲁作乱时，也曾暗中相助，如今勾结大食，实属意料之中。将军，怛罗斯城必须夺回，否则商道断绝，西陲动荡，咱们此前的努力都会白费！末将愿率军出征，哪怕战死沙场，也绝不让大食势力染指安西！”

阿史那阙啜也闻讯赶来，高声道：“将军，末将也愿前往！西突厥部族受大唐恩惠，理当为守护西陲出力，定要让大食知道，大唐的疆土与商道，绝不容许他们肆意践踏！”

李元霸起身，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怛罗斯城关乎丝路安危，关乎西陲稳定，此战势在必行。我分五路部署：第一路，苏禄率一千五百突骑施骑射，先行出发，前往康国都城与康国守军汇合，加固都城防御，防备大食军队突袭，同时安抚康国百姓，稳定人心；第二路，阿史那骨咄率一千唐军步兵，携带投石机、火油等攻城器械，赶往怛罗斯城东侧，搭建营寨，牵制哈立德的军队，切断其与怛罗斯城的联系；第三路，阿史那阙啜率八百西突厥骑兵，绕至怛罗斯城西侧，袭扰伊本的营寨，烧毁其粮草，拖延大食军队的支援速度；第四路，秦山率五百唐军精锐，伪装成商队，前往乌古斯部的驻地，探查其动向，若遇劫掠商队的乌古斯骑兵，即刻出击，斩杀莫贺咄，瓦解其势力，确保后方商道畅通；第五路，我率两千唐军主力，携鎏金锤与重型攻城锤，直奔怛罗斯城，待各路兵马到位，牵制住两侧营寨与乌古斯部后，便发起总攻，一举夺回怛罗斯城，击退马利克。”

他顿了顿，语气凝重：“大食军队战力强悍，且怛罗斯城防坚固，此战凶险，诸位务必小心谨慎，切勿轻敌。切记，优先保护商队与百姓，不可滥杀无辜，对于愿意投降的大食士兵与乌古斯部众，一律妥善安置，彰显大唐的仁厚与威严。”

众人齐声领命，即刻分头筹备。碎叶城内再次忙碌起来，工匠们连夜赶制攻城器械，士兵们检修铠甲、磨砺兵器，战马嘶鸣不绝；商户们得知要夺回怛罗斯城、保护商道，纷纷主动捐赠粮草、马匹与钱财，回纥商户哈桑还派了数名熟悉中亚地形的商队伙计，充当大军向导；百姓们也自发赶来帮忙，青壮年男子帮着搬运攻城器械，妇人们烙制面饼、缝制绷带，老人们则焚香祈福，盼着大军凯旋。

三日后清晨，五路大军陆续出发，朝着各自的目的地疾驰而去。李元霸率领的主力大军走在最后，鎏金锤挂在战马两侧，锤身与马镫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碎叶城的百姓们纷纷站在街头送行，手中挥舞着鲜花与绸缎，高声喊道：“李将军保重！大军必胜！”李元霸勒马拱手，眼中满是感动，策马前行的脚步愈发坚定。

苏禄率领的突骑施骑射率先抵达康国都城，康国国王亲自出城迎接，握着苏禄的手，激动得热泪盈眶：“多谢大唐相助，若不是将军前来，康国百姓恐怕早已遭殃！”苏禄温声道：“国王放心，大唐与康国睦邻友好，守护商道、保护百姓，乃我等本分，定能击退大食军队，还康国安宁。”随后，苏禄即刻与康国守将领兵加固都城防御，在城外挖掘壕沟、设置拒马，做好迎战准备。

阿史那骨咄率领的步兵抵达怛罗斯城东侧，悄悄搭建营寨，投石机与火油均已布置妥当。哈立德得知唐军到来，派一千大食士兵前来偷袭，却被阿史那骨咄早有防备，投石机与火油齐发，大食士兵死伤惨重，狼狈退回营寨，此后再也不敢轻易出战，只能固守营寨，牵制住了东路兵力。

阿史那阙啜的西突厥骑兵绕至怛罗斯城西侧，趁着夜色，突袭伊本的营寨。营寨内的大食士兵毫无防备，被斩杀数百人，粮草也被烧毁大半，伊本震怒，派军队追击，却被阿史那阙啜引入戈壁滩，陷入埋伏，死伤过半，只能收缩兵力，死守营寨，无力支援怛罗斯城。

秦山率领的精锐伪装成商队，在商道上遭遇乌古斯骑兵劫掠，秦山一声令下，唐军精锐即刻出击，马刀劈砍之下，乌古斯骑兵纷纷倒地。莫贺咄见状，亲自率军迎战，却被秦山斩杀于马下，剩余的乌古斯部众见首领被杀，纷纷投降，商道得以畅通，后方隐患彻底解除。

各路兵马均已到位，牵制住了大食的侧翼兵力与乌古斯部，李元霸率领主力大军抵达怛罗斯城外，与各路兵马汇合，形成合围之势。马利克站在怛罗斯城的城墙上，望着城外的大唐大军，脸色凝重，却依旧嘴硬：“李元霸，怛罗斯城固若金汤，你若识相，便率军撤退，否则休怪我手下无情！”

李元霸勒马立于阵前，高声道：“马利克，你占据怛罗斯城，封锁商道，劫掠百姓，残害使者，已犯下滔天大罪！即刻开城投降，归还商道，我可饶你性命；若执意顽抗，城破之日，鸡犬不留！”

马利克冷笑一声，下令道：“放箭！让他们尝尝大食军队的厉害！”城墙上的大食士兵纷纷放箭，箭矢如雨般射向大唐军队，唐军士兵们举起盾牌抵挡，同时架设攻城锤，朝着城门冲去。

“攻城！”李元霸一声令下，唐军主力发起猛攻，投石机将巨石投向城墙，城墙震动，砖石脱落；火油被点燃，朝着城墙上泼去，熊熊大火燃起，大食士兵们纷纷惨叫着后退；攻城锤撞击着城门，“哐当”声响彻天际，城门渐渐出现裂痕。

马利克见状，亲自率军在城墙上抵抗，大食士兵们虽勇猛，却难以抵挡唐军的猛攻，城墙上的士兵死伤过半，城墙也被炸开数道缺口。李元霸骑着战马，手持鎏金锤，朝着城墙缺口冲去，金锤挥起，砸向城墙上的大食士兵，士兵们纷纷被砸飞，鲜血溅起数尺，缺口越来越大。

“冲进城去！”李元霸怒吼一声，唐军士兵们顺着缺口，涌入怛罗斯城，与大食士兵展开巷战。刀光剑影交织，战马嘶鸣不绝，鲜血顺着街道流淌，汇成小溪。马利克率领残余士兵，在城内负隅顽抗，却终究难以抵挡唐军的攻势，士兵们死伤惨重，纷纷投降。

马利克见大势已去，想要从西门逃跑，却被苏禄拦住，突骑施骑射的箭矢纷纷射向他的战马，战马倒地，马利克摔落在地，被士兵们生擒活捉。怛罗斯城被成功夺回，大唐军队大获全胜，斩杀大食士兵两千余人，俘虏两千余人，缴获大量兵器、粮草与马匹，彻底击退了大食势力的侵袭。

战后，李元霸下令清理战场，救治受伤的士兵与百姓，将俘虏的大食士兵妥善安置，愿意归顺大唐的，编入军中，不愿归顺的，发放口粮，遣返回大食；同时派人修复怛罗斯城的城墙，恢复商道通行。康国国王亲自前来道谢，将大量的香料、宝石赠予大唐，还与李元霸签订盟约，约定两国世代友好，共同守护丝路商道。

消息传回碎叶城，百姓们纷纷欢呼雀跃，市集里张灯结彩，商户们的叫卖声愈发响亮，回纥的驼队再次穿梭于商道之上，将大唐的丝绸、美玉运往中亚，也将中亚的香料、宝石带回西陲，丝路商道再次恢复了往日的繁华。

李元霸率领大军返回碎叶城时，百姓们早已出城迎接，锣鼓喧天，歌声阵阵，孩子们围着大军奔跑，手中挥舞着鲜花，商户们捧着美酒佳肴，为将士们庆功。苏禄、阿史那骨咄等人也因战功赫赫，受到百姓们的热烈追捧，成为西陲百姓心中的英雄。

几日后，长安传来旨意，嘉奖李元霸平定大食、收复怛罗斯城之功，赏赐黄金五千两、绸缎五百匹，晋封他为安西大都护，统领西域诸国兵马，享有先斩后奏之权；苏禄、阿史那骨咄、阿史那阙啜、秦山等人也皆受重赏，苏禄被封为突骑施可汗，阿史那骨咄、阿史那阙啜被封为镇西将军，秦山被封为定远校尉。旨意中还提及，若李元霸愿回京，便封他为兵部尚书，辅佐太子处理军务，若愿留西陲，朝廷会源源不断地调拨粮草、兵器支援，让他安心守护西陲。

李元霸捧着旨意，心中感慨万千。陛下的信任与厚爱，让他动容，可西陲的百姓、繁荣的商道、并肩作战的将士，早已让他难以割舍。他召集众将，商议回京与否之事，苏禄率先说道：“将军，西陲离不开你，若你回京，大食、吐蕃等势力定会卷土重来，此前的安稳恐难维持，百姓们也会再次陷入苦难，恳请将军留下！”

阿史那骨咄、阿史那阙啜等人也纷纷恳请：“将军，我们愿追随你，一同守护西陲，守护这片土地的安宁，恳请将军留下！”

此时，百姓们得知消息，纷纷聚集在都护府外，高声喊道：“李将军留下！李将军留下！”声音震耳欲聋，满是期盼与不舍。

李元霸走到都护府门口，望着百姓们眼中的期盼，心中已然有了答案。他朝着百姓们拱手，高声道：“诸位乡亲放心，我李元霸，会留在西陲，与诸位将士、百姓一同，守护这片土地，守护丝路商道，让西陲永远安稳，让百姓永远安居乐业！”

百姓们纷纷欢呼起来，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却满是喜悦。李元霸转身，让人草拟奏折，送往长安，表明自己愿留西陲的决心，承诺定会守护好西域，不辜负朝廷与百姓的信任。

此后的日子里，李元霸更加勤勉，每日巡查城防、操练士兵，处理西域诸国的事务，协调部族间的纠纷，守护丝路商道的畅通。他派人在商道沿途设置驿站，派士兵驻守，保护过往商队的安全；鼓励西域诸国互通有无，促进贸易发展；在各地兴修水利、开垦田地，发放种子、农具，让百姓们安居乐业；还在碎叶城设立学堂，教授各族孩童汉话与知识，促进文化交流，西域诸国的百姓们纷纷归顺大唐，西陲的局势愈发稳固。

回纥的驼队往来不绝，突骑施的牧民们在草原上放牧，歌声悠扬；于阗的玉匠们打磨着精美的玉器，销往各地；康国的商户们带着香料、宝石，前来碎叶交易；孩童们在胡杨林里嬉戏，笑声裹着阳光，漫过城郭；都护府的庭院里，沙棘花年年盛开，橘红的花朵迎着春风，诉说着西陲的安稳与繁荣。

这日，李元霸巡查完怛罗斯城的防务，骑着战马，行走在丝路商道上。夕阳西下，余晖洒在商道上，泛着金色的光，驼队的铃声顺着风势，飘得很远。他望着远方的戈壁与胡杨林，手中的鎏金锤泛着冷冽的光，心中满是坚定。

亲卫递来一封新的家书，母亲在信中说，父亲时常在朝堂上提及他的功绩，陛下对他愈发器重，长安的家一切安好，让他不必牵挂，安心守护西陲。李元霸捏着家书，嘴角露出一抹浅笑，他知道，自己的选择没有错，守护好西陲的百姓与疆土，便是对父母、对朝廷最好的回报。

夜色渐浓，碎叶城的灯火次第亮起，宛如星河落地。李元霸骑着战马，朝着碎叶城的方向疾驰而去，马蹄踏过商道的尘土，留下坚定的痕迹。他知道，西陲的守护之路没有尽头，未来或许还会有新的挑战，大食的野心、吐蕃的觊觎、部族的纠纷，都可能再次引发动荡，可他无所畏惧。

有麾下将士的并肩作战，有西域百姓的鼎力支持，有朝廷的全力后盾，他李元霸，定会用手中的鎏金锤，用心中的忠诚与担当，守护好这片土地，守护好丝路商道，让大唐的威名响彻西域，让西陲的百姓永远安居乐业，书写属于他的西陲传奇，让这份传奇，在岁月的长河中，代代相传，永垂不朽。

春风再次吹过碎叶城，胡杨林抽出新绿，田野里的麦苗茁壮成长，市集里的喧嚣依旧热闹，李元霸的鎏金锤，依旧守护着这片他深爱的土地，守护着西陲的每一寸安宁，在英雄的传奇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