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霸 第165章 破寺寻鼎战幽魁

大理寺的铁门在身后沉重合拢，李元霸踩着青石砖的脚步声在廊道里回荡，玄甲上未擦尽的血渍在廊柱灯火下泛着暗褐。监牢深处，颉利被铁链锁在石墙上，听到脚步声便浑身一颤，头埋得更低，连眼角的余光都不敢看向来人。

“说，幽冥鼎藏在何处？”李元霸站在监牢外，双锤在手中轻轻一磕，沉闷的撞击声震得石墙落灰，“三日前你与李建成密谈，提到‘月圆血祭，鼎镇长安’，那幽冥鼎若真被幽冥教炼成，长安百姓将遭大难——你若如实招来，本王可求父皇饶你一命；若敢隐瞒，这双锤今日就砸烂你的骨头！”

颉利身子抖得更厉害，喉结滚动半晌，才断断续续道：“将……将军饶命！幽冥鼎……藏在西郊的枯骨寺！那寺是幽冥教的老巢，十年前就荒废了，里面设了重重机关，还有教中最厉害的‘幽罗魁’看守……我只知道这些，真的不知道更多了！”

“枯骨寺？幽罗魁？”李元霸眉头微皱，转头看向身后的罗倩儿。罗倩儿青衫拂过廊柱，指尖捻着一枚从幽冥教死士身上搜来的黑木符，沉声道：“枯骨寺在西郊乱葬岗旁，传闻寺下有地宫，是前朝遗留的兵器库，幽冥教怕是把那里改成了炼鼎的祭坛。幽罗魁是幽冥教的左护法，据说练就了‘骨鞭邪功’，手中九节骨鞭淬了剧毒，寻常兵器根本挡不住。”

周武这时也拄着长刀走来，左臂新换的白布仍透着淡红，却依旧挺直脊背：“殿下，末将愿带玄甲精骑随您前往！枯骨寺地处荒郊，幽冥教必定布下重兵，多带些人手才能万无一失。”

李元霸摇头，双锤在掌心一转：“不必。玄甲精骑要驻守长安，防备李建成的残余党羽。此次去枯骨寺，讲究速战速决，人多反而容易打草惊蛇。就我们三人，再带十名擅长轻功的羽林斥候，足够了。”

话音刚落，廊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名斥候翻身下马，手中捧着一封染血的密信：“将军！西郊传来消息，枯骨寺附近发现了十几具村民的尸体，身上没有伤口，却面色发黑，像是被吸干了精血——幽冥教怕是已经开始为血祭做准备了！”

“什么？”李元霸双目骤睁，玄甲下的肌肉瞬间绷紧，“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

三人即刻整顿行装，罗倩儿将青锋剑缠上软鞘，腰间挂着玉蜂针和清神丹；周武换了轻便的皮甲，左臂绑紧护腕，长刀斜挎在腰间；李元霸则卸下沉重的玄甲，只穿了件玄色劲装，双锤用黑布裹住，背在身后——这般打扮，倒像极了江湖上的侠客，而非朝堂上的大将军。

十名羽林斥候早已备好马匹，一行人策马出了长安西门，朝着西郊疾驰而去。此时天色已近黄昏，夕阳将天际染成一片血红，官道两旁的树木枯瘦如鬼爪，风穿过枝桠时发出“呜呜”的声响，竟与黑石峡的鬼哭有几分相似。

行至乱葬岗附近，空气中突然飘来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混杂着腐尸的恶臭。罗倩儿勒住马缰，抬手示意队伍停下，从怀中掏出一枚银针，插入路边的泥土中——不过片刻，银针便泛出乌黑。

“是‘腐心毒’，幽冥教常用的毒，能通过泥土渗入人体，一旦中了，半个时辰内就会七窍流血而亡。”罗倩儿拔出银针，眉头紧锁，“前面就是枯骨寺了，他们在周围布了毒阵，我们得绕路从后山走。”

周武翻身下马，从马鞍旁取下一把短斧，在路边砍了根粗壮的树枝，将树皮剥去，又从怀中掏出一包药粉撒在上面：“这是解毒粉，能暂时抵挡腐心毒。我们用树枝探路，慢慢靠近后山。”

一行人弃了马匹，跟着罗倩儿绕到枯骨寺后山。后山的山坡上布满了乱葬坟，坟堆里露出的白骨在暮色中泛着惨白，几座新坟的土还是湿的，显然是近日才埋下去的——想来就是那些遇害的村民。

李元霸看着那些新坟，眼中寒光更盛，攥紧了背后的双锤。他自幼在军营长大，见惯了生死，却最见不得百姓无辜受难——这些村民与世无争，却因幽冥教的邪术惨遭横祸，今日若不毁了幽冥鼎，斩了幽罗魁，他枉为大唐的镇国大将军！

绕过几座坟堆，枯骨寺的轮廓终于出现在眼前。那寺早已破败不堪，山门倒塌在地，断壁残垣上爬满了枯藤，寺门上的“枯骨寺”三个字被血色涂满，远远望去，像极了一张咧开的鬼嘴。寺院内隐约有火光闪烁，还传来低沉的诵经声，只是那经文晦涩难懂，听起来更像是诅咒，而非佛法。

“殿下，你看寺院内的石柱。”罗倩儿指着寺院中央的几根石柱，压低声音道，“那些石柱上刻的不是佛经，是幽冥教的血祭咒文，每根柱子下面都有一个血槽——他们是想用石柱锁住百姓的精血，供给幽冥鼎炼制邪术。”

李元霸顺着罗倩儿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石柱上刻着扭曲的符文，血槽里还残留着暗红的血迹，显然不久前刚用过。他深吸一口气，对身后的斥候道：“你们在这里埋伏，若见寺内冲出幽冥教的人，就用弓箭阻拦，不要让他们跑了。我、罗姑娘、周武进去毁鼎，若半个时辰后我们还没出来，你们就立刻回长安报信，让秦王派兵来支援。”

“是！”十名斥候齐声应道，纷纷隐匿在坟堆后面，弓箭上弦，瞄准了寺院的大门。

李元霸三人则借着暮色的掩护，悄悄潜入寺院。院内的地面上铺满了黑色的布条，踩在上面悄无声息，布条下隐约能感觉到凸起的石块——显然是机关的触发点。罗倩儿走在最前面，脚尖轻点地面，避开那些凸起的石块，时不时还会弯腰捡起地上的小石子，扔向远处的地面，试探是否有陷阱。

走到大殿门口，殿内的火光愈发明亮，诵经声也更清晰了。李元霸示意罗倩儿和周武停下，自己则悄悄扒着殿门的缝隙往里看——只见大殿中央的空地上，放着一尊巨大的青铜鼎，那鼎足有一人多高，鼎身上刻满了幽冥教的符文，符文凹槽里灌满了暗红的血液，正顺着凹槽缓缓流动，在鼎底汇聚成一个血色的圆圈。

鼎的周围站着十几名黑衣教徒，都手持桃木剑，闭着眼睛诵经，他们的额头上都贴着一张黄符，符上的血色符文随着诵经声微微发光。鼎的上方，悬着一根粗壮的铁链，铁链上锁着三名村民，都是孩童——他们的脸色惨白，嘴唇干裂，显然已经被吊了许久，随时都可能断气。

而在鼎的后方，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衣人，他头戴一顶黑色的斗笠，斗笠下的脸被阴影遮住，只能看到一双泛着绿光的眼睛。他手中握着一根九节骨鞭，骨鞭的每一节都是用死人的指骨串联而成，鞭梢还挂着一枚骷髅头，骷髅头的眼眶里闪烁着幽蓝的火焰——想来，这就是幽冥教的左护法，幽罗魁。

“时辰快到了，血祭开始！”幽罗魁的声音沙哑如破锣，手中的骨鞭猛地一甩，骷髅头撞在青铜鼎上，发出“铛”的一声脆响。殿内的教徒听到声响，诵经声陡然变得急促，鼎身上的符文也愈发鲜红，竟有一缕缕黑色的雾气从鼎中飘出，缠绕在那三名孩童的身上。

孩童们发出痛苦的哭声，身体开始微微抽搐——他们的精血，正在被幽冥鼎吸走！

“住手！”李元霸再也按捺不住，猛地踹开殿门，背上的双锤“唰”地展开，黑布落地的瞬间，他已纵身跃起，双锤朝着青铜鼎砸去！

幽罗魁显然没料到会有人闯入，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化为狠厉，手中骨鞭猛地甩出，九节骨鞭如毒蛇般缠向李元霸的双锤，骷髅头直取李元霸的面门：“不知死活的东西，也敢来坏我幽冥教的大事！”

“铛！”双锤与骨鞭碰撞在一起，火星四溅。李元霸只觉得手臂一阵发麻——这幽罗魁的力气竟比他想象中还要大，骨鞭上的骷髅头还散发出一股刺鼻的毒气，若不是他屏住了呼吸，怕是已经中了毒。

罗倩儿和周武也趁机冲进殿内。罗倩儿青锋剑出鞘，剑光如流星般划过，直取那些诵经的教徒——这些教徒虽会些邪术，却根本不是罗倩儿的对手，剑光闪过，已有三名教徒倒在地上，脖子上的血窟窿汩汩冒血。

周武则手持长刀，朝着铁链冲去，他要救下那些被吊着的孩童。可刚跑两步，殿内的地面突然裂开一道缝隙，十几根毒针从缝隙中射出，直取他的胸口！周武反应极快，长刀在身前一挥，“叮叮叮”的声响不绝于耳，毒针尽数被挡开。可不等他站稳，缝隙中又爬出几只通体乌黑的毒蝎，朝着他的脚踝爬来——这些毒蝎足有巴掌大，钳子上泛着绿光，显然毒性极强。

“周大哥小心！”罗倩儿见状，甩出几枚玉蜂针，针针命中毒蝎的头部，毒蝎瞬间翻倒在地，不再动弹。她转身对周武喊道：“这些毒蝎是幽冥教养的‘腐骨蝎’，毒液能腐蚀钢铁，你千万别被它们咬到！”

周武点头，加快脚步冲到铁链旁，长刀一挥，砍断了铁链。三名孩童摔落在地，吓得哇哇大哭。周武连忙蹲下身，掏出解毒粉撒在他们身上，又从怀中掏出几块干粮，递给他们：“别怕，叔叔是来救你们的，很快就能回家了。”

殿中央的战斗愈发激烈。李元霸与幽罗魁斗得难解难分，双锤挥舞如飞，每一次砸向幽罗魁，都能逼得他连连后退。可幽罗魁的骨鞭太过灵活，时而缠向李元霸的手臂，时而扫向他的双腿，骨鞭上的骷髅头还时不时喷出毒雾，让李元霸难以近身。

“李元霸，你以为凭你的双锤，就能毁了幽冥鼎？”幽罗魁冷笑一声，突然将骨鞭往地上一甩，骷髅头砸在鼎身的血槽上——瞬间，鼎身上的符文光芒大盛，黑色雾气从鼎中汹涌而出，在殿内凝聚成十几具尸傀！这些尸傀都穿着破旧的铠甲，手中握着生锈的兵器，双眼泛着红光，朝着李元霸扑来。

“是‘血尸傀’！”罗倩儿脸色骤变，一边用剑抵挡着教徒的攻击，一边对李元霸喊道，“尸傀刀枪不入，只有砍断它们的脖子才能彻底杀死！”

李元霸看着扑来的尸傀，非但没有畏惧，反而眼中燃起战意。他双锤一扬，左手锤砸向最前面的一具尸傀，“轰隆”一声，那尸傀的胸膛被砸出一个大洞，却依旧没有倒下，反而伸出双臂，朝着李元霸的脖子抓来。

“果然刀枪不入！”李元霸心中暗道，右脚猛地踹向尸傀的膝盖，趁着尸傀弯腰的瞬间，右手锤横扫，“咔嚓”一声，尸傀的脑袋被砸飞出去，黑色的血液从脖颈处喷涌而出，尸傀的身体随即倒在地上，不再动弹。

有了应对之法，李元霸愈发勇猛。双锤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时而砸向尸傀的膝盖，时而横扫它们的脖子，不过片刻，就有五具尸傀倒在地上。可幽罗魁源源不断地从幽冥鼎中引出黑色雾气，新的尸傀不断凝聚而成，竟似无穷无尽。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先毁了幽冥鼎！”罗倩儿一剑刺穿一名教徒的心脏，转头对李元霸喊道，“鼎身上的血槽是关键，只要用内力震碎血槽，符文就会失效，尸傀也不会再凝聚了！”

李元霸闻言，朝着幽冥鼎的方向望去——此时幽罗魁正站在鼎旁，骨鞭挥舞，阻拦着他靠近。李元霸深吸一口气，突然将左手锤朝着幽罗魁扔去，锤身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取他的面门！

幽罗魁没想到李元霸会突然弃锤，慌忙用骨鞭去挡，可左手锤的力道太大，竟将骨鞭砸得弯曲，锤身擦着他的肩膀飞过，砸在大殿的石柱上，石柱瞬间裂开一道缝隙。

趁这间隙，李元霸纵身跃起，右手锤高高举起，朝着幽冥鼎的血槽砸去！幽罗魁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猛地将骨鞭缠在李元霸的右腿上，用力一拉——李元霸的身体瞬间失去平衡，朝着地面摔去！

“殿下！”罗倩儿和周武同时惊呼，想要上前支援，却被尸傀和教徒缠住，根本脱不开身。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元霸突然松开右手，任由双锤落在地上，同时将内力汇聚在右脚，猛地一踹——这一脚的力道极大，竟将幽罗魁拉得一个趔趄，骨鞭的力道也松了几分。李元霸趁机翻身而起，左手抓住骨鞭的一节，右手成拳，朝着幽罗魁的胸口砸去！

“噗！”幽罗魁被这一拳砸中，口吐黑血，身体向后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幽冥鼎上。鼎身剧烈摇晃，血槽中的血液溅出，符文的光芒瞬间黯淡了几分。

李元霸没有停下，上前一步，抓住骨鞭的另一端，用力一扯——幽罗魁被拉得向前扑来，李元霸抬起膝盖，狠狠顶在他的小腹上。幽罗魁惨叫一声，手中的骨鞭再也握不住，掉落在地上。

“该结束了！”李元霸大喝一声，双手抓住幽罗魁的肩膀，将他举过头顶，猛地朝着幽冥鼎砸去！“轰隆”一声巨响，幽罗魁的身体撞在鼎身的血槽上，血槽瞬间碎裂，暗红色的血液喷涌而出，鼎身上的符文光芒彻底熄灭，那些正在凝聚的黑色雾气也消散无踪。

没了符文的支撑，殿内的尸傀纷纷倒在地上，化为一滩黑水。剩下的几名教徒见幽冥鼎被毁，幽罗魁生死未卜，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要跑——可不等他们跑出大殿，就被埋伏在外的羽林斥候一箭射倒，再也爬不起来。

李元霸喘着粗气，看着碎裂的幽冥鼎，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他转身看向幽罗魁，只见幽罗魁躺在地上，斗笠已经掉落，露出一张布满伤疤的脸——那脸上没有鼻子，只有两个黑洞洞的窟窿，嘴唇被割掉，露出里面的獠牙，竟似人非鬼。

幽罗魁咳着黑血，眼中却依旧满是怨毒：“李元霸……你毁了幽冥鼎，坏了教主的大事……教主不会放过你的……他会带着幽冥教的残余势力……踏平长安……让你和所有大唐人……都为幽冥鼎陪葬！”

“你说的教主，是谁？”李元霸上前一步，想要追问，可幽罗魁突然张开嘴，从口中喷出一口黑色的毒雾，随后头一歪，再也没了气息——想来是早就藏了剧毒在口中，一旦事败，就立刻自尽。

罗倩儿走到幽罗魁的尸体旁，检查了一番，摇了摇头：“他已经死了，嘴里藏着‘瞬魂毒’，一触即死，没留下任何线索。”

周武这时也带着三名孩童走了过来，那三名孩童已经不再哭泣，只是怯生生地看着李元霸三人。周武叹了口气：“这些孩子的家人都被幽冥教杀了，我们得把他们带回长安，交给官府安置。”

李元霸点头，看向殿外——此时天色已经全黑，一轮圆月挂在天际，月光透过殿顶的破洞洒下来，落在碎裂的幽冥鼎上，竟有几分凄凉。他弯腰捡起地上的双锤，重新用黑布裹好，背在身后：“走吧，这里的事已经了了，我们该回长安了。”

一行人带着三名孩童走出枯骨寺，埋伏在外的羽林斥候连忙迎上来：“将军，没事吧？我们刚才听到里面的动静，还以为……”

“没事，幽冥鼎已经毁了，幽罗魁也死了。”李元霸拍了拍斥候的肩膀，“你们先带着这些孩子回长安，我和罗姑娘、周武再在附近探查一番，看看有没有幽冥教的残余势力。”

斥候们应了声，带着三名孩童策马离去。李元霸三人则朝着枯骨寺的后山走去——刚才幽罗魁提到了“教主”，想来幽冥教还有更大的头目在幕后操纵，他们必须查清这个教主的身份，否则长安永远不得安宁。

后山的乱葬岗比前山更荒凉，坟堆里的白骨堆积如山，几处坟堆还在微微颤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爬出来。罗倩儿从怀中掏出一张黄符，用打火机点燃，扔在地上——黄符燃烧时发出“滋滋”的声响，坟堆的颤动瞬间停止了。

“这里有尸气，想来幽冥教在这里养了不少尸傀。”罗倩儿看着地上的灰烬，眉头紧锁，“刚才幽罗魁说教主会带着残余势力踏平长安，恐怕不是空话。我们得尽快回长安，跟秦王商量对策。”

李元霸点头，刚要转身，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沙沙”的声响。他猛地回头，只见不远处的一座坟堆突然炸开，一具通体乌黑的尸傀从里面跳了出来——这尸傀比之前在殿内见到的更大，手中握着一把巨大的战斧，斧刃上泛着乌黑的寒光，显然也淬了毒。

“是‘尸王’！”罗倩儿脸色骤变，“这是幽冥教用百具尸体炼制而成的，比幽罗魁还要厉害，寻常的刀枪根本伤不了它！”

尸王低吼一声，举起战斧朝着李元霸劈来。李元霸不敢大意，双锤在身前交叉，“铛”的一声，战斧砸在双锤上，巨大的力道让李元霸连连后退三步，脚下的地面都被踩出了两个深坑。

“好强的力气！”李元霸心中暗道，刚要反击，尸王却再次举起战斧，朝着他的胸口劈来。这一次，尸王的速度更快，斧风带着刺鼻的尸臭味，让人几乎喘不过气。

周武见状，举起长刀朝着尸王的脚踝砍去——他想效仿之前对付尸傀的办法，先打断尸王的腿。可长刀砍在尸王的脚踝上，只发出“叮”的一声脆响，尸王的脚踝竟连一道痕迹都没有留下，反而一脚将周武踹飞出去。

“周大哥！”罗倩儿惊呼一声，纵身跃起，青锋剑直取尸王的眼睛——那是尸王唯一的弱点。尸王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猛地低头，剑刃擦着它的头皮飞过，砍在身后的坟堆上，溅起一片白骨。

李元霸趁机上前，双锤朝着尸王的胸口砸去——这一锤，他用了十成的力气，锤风卷起地上的白骨，如暴雨般砸向尸王。尸王举起战斧抵挡，“轰隆”一声巨响，战斧被双锤砸得弯曲，尸王的身体也向后退了两步。

“就是现在！”罗倩儿从怀中掏出一枚“破邪符”，用内力催动，符纸瞬间燃烧起来，朝着尸王的眼睛飞去。尸王想要躲闪，却被李元霸用双锤缠住，根本动弹不得——破邪符正好贴在尸王的左眼上，“滋啦”一声，尸王的左眼冒出一股黑烟，发出凄厉的嘶吼。

趁着尸王受伤，李元霸和罗倩儿同时发力——李元霸双锤砸向尸王的膝盖，罗倩儿青锋剑刺向尸王的右眼。尸王膝盖一软，跪倒在地，右眼又被剑刺穿，彻底失去了视力。

周武这时也从地上爬起来，虽然嘴角流着血，却依旧举起长刀，朝着尸王的脖子砍去。“咔嚓”一声，尸王的脑袋被砍飞出去，黑色的血液从脖颈处喷涌而出，尸王的身体随即倒在地上，不再动弹。

三人都喘着粗气，看着尸王的尸体，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周武擦了擦嘴角的血，苦笑道：“这尸王比幽罗魁难对付多了，若不是我们三人联手，恐怕还真拿不下它。”

罗倩儿点头，从怀中掏出几枚清神丹，分给李元霸和周武：“这尸王的尸气很重，我们刚才吸入了不少，快把清神丹吃了，能化解尸气。”

三人吃下清神丹，又在附近探查了一番，确认没有其他幽冥教的残余势力后，才策马朝着长安的方向而去。此时圆月已升至中天，月光洒在官道上，如一层银霜。远处的长安城内灯火通明，想来百姓们正在安然入睡——他们不知道，就在刚才，一场关乎长安安危的危机，已经被李元霸三人悄然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