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开局邂逅长乐公主 第217章 鸟都不鸟

大军迤逦而行，不一日，便已望见曲阜城巍峨的轮廓。这座古城，因孔圣故里而闻名天下，亦是山东世家盘根错节的核心所在。离城五里，但见前方旌旗招展，黑压压一片人早已在官道旁等候。

秦昊端坐马上，极目远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诸葛亮在旁轻声道：“主公，曲阜到了。看来，有人已等候多时。”

队伍缓缓行进至迎接人群前百步之处，秦昊抬手，大军戛然而止，军容肃穆，鸦雀无声，自有一股凛然之威。

只见迎接人群最前方，以一位身穿繁复古礼袍服、须发皆白、面容清癯的老者为首，正是当代衍圣公、孔家家主孔德伦。他身后，依次站着三位气度不凡的中年人，分别是琅琊王氏家主王经、兰陵萧氏家主萧望、高平刘氏家主刘桢（东海陈氏家主陈登或因故未至）。这四人，可谓是如今山东地面上，除已屈服的崔、卢等家外，最具实力的世家领袖。

在世家队伍稍侧后方，则站着一位顶盔贯甲、面色黝黑、眼神锐利的将领，正是山东道行军总管、手握重兵的牛进达将军。他身后跟着一众军中将领。

见到秦昊王驾，孔德伦率先上前一步，带领身后三位家主及一众族老、官员，齐刷刷躬身行礼，声音洪亮却透着一丝刻意营造的恭谨：

“老朽孔德伦（臣等），率曲阜士绅，恭迎镇西王殿下千岁！殿下奉天巡抚，驾临圣城，曲阜蓬荜生辉！”

秦昊翻身下马，动作矫健。长乐公主和豫章公主也在侍女搀扶下，优雅地走下马车，一左一右站在秦昊身侧，仪态万方，尽显皇家气度。李秀宁则按剑立于秦昊身后，英姿飒爽。

秦昊目光平静地扫过面前躬身的人群，尤其在孔德伦脸上停留了一瞬，这才淡淡开口：“诸位不必多礼。” 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他缓步上前，首先走到孔德伦面前，虚扶一下，语气平淡无波：“衍圣公年高德劭，不必行此大礼。圣人故里，礼不可废，本王心领了。” 这话听起来客气，却带着明显的疏离感，并未与这位孔家家主多做寒暄。

孔德伦脸上笑容不变，连称“不敢”，心中却是一沉，秦昊这态度，明显是带着敲打之意。

随后，秦昊目光转向一旁的牛进达。他脸上瞬间露出笑容，快步上前，热情地拍了拍牛进达坚实的臂甲，朗声笑道：“牛将军！久违了！将军镇守山东，威震海疆，辛苦了！”

牛进达见秦昊如此热情，受宠若惊，连忙抱拳躬身，声音洪亮：“末将牛进达，参见王爷！王爷过奖，此乃末将分内之事！王爷一路劳顿，末将有失远迎，还望王爷恕罪！”

“哎~将军镇守一方，责任重大，何罪之有！”秦昊笑着摆手，态度与方才对孔德伦时判若两人。

这时，程咬金也大大咧咧地凑了过来，一把搂住牛进达的肩膀，哈哈大笑道：“老牛！俺就说秦小子……哦不，王爷肯定记得你！怎么样，在山东这地界，没给咱老兄弟丢脸吧？”

牛进达与程咬金是过命交情，见他过来，也放松不少，笑骂道：“程胖子，就你话多！在王爷面前，休得胡言！”

程咬金挤挤眼，压低声音，却又能让周围几个人听见：“老牛，王爷这次来，可是要干大事的！你小子机灵点，跟着王爷，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王爷手指头缝里漏点，都够你……嘿嘿！” 他做了个搓钱的手势。

牛进达是个聪明人，哪里听不出程咬金的暗示？他早就听闻秦昊手眼通天，富可敌国，跟着他混的程咬金、秦琼等老兄弟都赚得盆满钵满。此刻见秦昊对自己态度友善，程咬金又在一旁递话，心中顿时活络起来。

他连忙对秦昊再次躬身，语气更加恭敬，甚至带上一丝讨好：“王爷明鉴！末将是个粗人，只懂带兵打仗，往后王爷在山东有何差遣，尽管吩咐！末将和麾下几万儿郎，唯王爷马首是瞻！只求王爷……日后若有发财的门路，能提携末将一二，末将感激不尽！” 这话已经说得很直白了，就是想搭上秦昊这条线，跟着捞点好处。

秦昊闻言，心中暗笑，这牛进达倒是个实在人。他需要的就是这种手握重兵、又愿意合作的地方将领。他含笑点头，意味深长地说：“牛将军放心！本王向来赏罚分明，有功必赏！只要将军尽心王事，忠于陛下，富贵……唾手可得！”

“末将明白！谢王爷！”牛进达大喜过望，心中已然打定主意要紧跟秦昊。

这一幕，看得旁边的孔德伦、王经等世家家主脸色尴尬，心中五味杂陈。秦昊这分明是在拉拢军方，冷落世家！牛进达的态度转变，意味着山东的军事力量，很可能已经倒向了秦昊！这对他们来说，是极其不利的信号！但他们此刻，却无可奈何，只能强颜欢笑。

秦昊与牛进达又寒暄了几句，这才转过身，目光再次扫过孔德伦等人，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平淡：“衍圣公，诸位，本王奉旨巡抚，途经曲阜，需盘桓数日，体察民情，有劳诸位接待了。”

孔德伦连忙道：“王爷驾临，乃曲阜之幸！府邸业已备好，请王爷、王妃入城歇息！”

“好。”秦昊点了点头，不再多言，重新上马。长乐公主和豫章公主也回到车驾。

秦昊一挥手：“进城！”

大军开动，秦昊在牛进达及其亲兵的簇拥下，以及孔德伦等世家家主小心翼翼的陪同下，浩浩荡荡进入曲阜城。

城门口这场短暂的接触，虽无刀光剑影，却暗流汹涌。秦昊用鲜明的态度，向山东世家传递了清晰的信号：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军方，已入我彀中！

接下来的曲阜之行，注定不会平静。而秦昊，已经掌握了绝对的主动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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