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开局邂逅长乐公主 第209章 句句诛心

花厅内，闲杂人等已清退，只剩下秦昊、诸葛亮、项羽以及端坐在对面的孔颖达。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凝重而坦诚的氛围。支开了崔乾佑，意味着真正的对话开始了。

秦昊没有继续绕圈子，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锐利而诚恳，直视着孔颖达的双眼，开门见山：

“孔先生，此处已无外人，本王便与你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孔颖达心神一凛，知道关键时刻到了，他深吸一口气，拱手道：“王爷请讲，老朽洗耳恭听。”

秦昊缓缓道：“先生之才学品德，陛下常与本王提及，赞不绝口。您与李纲、魏征等老臣，皆是国之柱石，一心为公，辅佐陛下开创贞观盛世，此心此志，天地可鉴。本王对先生，亦是敬重有加。”

这番话，先给予了高度肯定，定下了“自己人”的基调。孔颖达面色稍缓，但心中警惕未减，他知道，重点在后面。

果然，秦昊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深沉：“也正因如此，本王深知，先生身处山东，看似尊荣，实则……亦有难言之隐。孔家门庭千年，枝繁叶茂，内部亦是盘根错节。先生虽名满天下，深受陛下信重，但在家族之内，尤其是在涉及这山东根本利益之事上，恐怕……也并非能够一言而决吧？”

孔颖达闻言，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颤，茶水险些漾出。秦昊这话，可谓一针见血，直接点破了他最大的尴尬——空有海内人望，却在家族内部，尤其是在父亲孔德伦等守旧派势力的制约下，难以施展抱负，甚至在关乎家族命运的重大决策上，话语权有限。他脸上露出一丝苦涩，没有否认，算是默认。

秦昊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继续道：“山东世家，盘踞数百年，垄断仕途，兼并土地，隐匿人口，乃至干涉地方政务，其弊已久，已成大唐顽疾！陛下励精图治，欲开万世太平，此等阻碍，非除不可！本王此次东来，携陛下密旨，便是要彻底解决此事！”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决然：“先生，大势不可逆！世家之权，必须削弱！门阀之弊，必须革除！此非个人恩怨，而是国策所在，关乎大唐国运！任何试图螳臂当车者，必将被历史的车轮碾得粉碎！”

孔颖达沉默着，脸色变幻不定。他何尝不知这个道理？他读圣贤书，自然明白“大道之行，天下为公”的道理，世家垄断，确实阻碍了寒门进取，不利于国家选拔真才。但身为世家一员，尤其是孔家代表，这其中的纠结与挣扎，外人难以体会。

秦昊看着他，抛出了真正的筹码，语气充满了诱惑力：“先生，本王需要你的帮助。不需要你公然站出来反对家族，那样于你名声有损，亦非本王所愿。本王只需你……默许。”

“默许？”孔颖达抬起头。

“对，默许！”秦昊目光灼灼，“对本王在山东推行的一切新政，清查田亩、整顿吏治、推行科举，先生只需保持沉默，不予公开反对即可。此外，若世家内部有何重大动向，尤其是针对本王的阴谋，希望先生能……暗中通传一声。”

他身体前倾，声音压低，却带着更强大的冲击力：“作为回报，本王不仅可以保证先生这一脉在孔家内的利益不受损，更可以助先生，真正执掌孔家之大权！清除那些冥顽不灵、阻碍大势的绊脚石，让先生能够按照自己的理想，引导孔家走向新的未来，真正成为天下文宗，而非一方豪强！”

“而且，”秦昊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光芒，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先生应当明白，本王有足够的能力做到这一点。项羽将军的神勇，先生昨日在城门口当有体会。本王麾下如项羽者，并非一人。本王若要强行推动，纵使会引得山东一时动荡，但以绝对之力，将那些负隅顽抗的世家连根拔起，杀个干干净净，也并非难事！无非是多费些手脚，多染些鲜血罢了！届时，玉石俱焚，千年世家，烟消云散，先生以为如何？”

软硬兼施，恩威并济！

秦昊的话，如同重锤，一字一句敲在孔颖达的心上。他描绘了一个光明的未来（执掌孔家，引导正道），也展现了一个血腥的现实（反抗者，灰飞烟灭）。尤其是最后那句“杀个干干净净”，配合着身后项羽那几乎凝成实质的杀气，让孔颖达遍体生寒，他毫不怀疑秦昊有这个决心和能力！

孔颖达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内心剧烈挣扎。一方面，是家族的利益、千年的传统；另一方面，是煌煌大势、帝国的意志，以及……眼前这位镇西王展现出的恐怖实力和铁血手腕。更重要的是，秦昊给出的条件，对他个人而言，诱惑太大了！执掌孔家，实现自己的政治和文教理想，这几乎是他梦寐以求的！

他抬头看向秦昊，又看了看旁边一直沉默不语、却智珠在握的诸葛亮，再感受到项羽那如同洪荒猛兽般的气息，终于，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仿佛瞬间苍老了几岁，但眼神却逐渐变得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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