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企谷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视线投向远处逐渐清晰起来的小岛,他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快速扫描记录着岛上的一切细节。
他一边观察,一边为由比滨解释,语气是他自己都未察觉的耐心与温柔。
“结衣,你看那边,岛屿东南侧那片颜色略深的区域,是不是像一片果林?”
“诶?真的欸!”
“在野外生存中,那就是免费的食物资源。如果我们现在记住它的相对位置,等登陆后迅速辨别方向,就能找到它,那么在考试初期就能获得巨大的优势。明白了吗?”
他的解释清晰而务实,将广播的暗示具象化。
“哦!原来如此!”由比滨结衣恍然大悟,立刻充满干劲地握紧小拳头。
“我会努力记下来的!” 她睁大那双漂亮的绯红色眼睛,认真地眺望并记忆着小岛的景色。
比企谷点了点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瞟向身旁一直沉默不语的雪之下雪乃,语气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信赖。
“其实这方面,有人肯定能全部记下来。你说是吧,雪之下?”
雪之下雪乃闻言,微微扬起线条优美的下巴,清冷地“哼”了一声,如果是以前她自然会大方承认。
但是当她看到比企谷对由比滨结衣那温柔的语气,和二人互道名字的样子。
明明早就习惯了,可今天她却略感不适。于是她故意用略带挑衅的语气反问:
“你叫我什么?比企谷同学,如果你连你的部长的名字都记不全,我认为你可能需要重新考虑是否适合待在侍奉部了。”
这话一出,周围几个竖着耳朵听他们对话的A班学生不由得投来看好戏的目光。
三浦优美子也抱着手臂,嘴角带着玩味的笑意盯着比企谷。
比企谷八幡明显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雪之下会在此刻提起这茬。
看着他略显窘迫的样子,他身后的由比滨结衣忍不住一巴掌拍在他的背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就是啊,小企!明明都认识一个多学期了,为什么还总是用姓氏称呼小雪和优美子?”
由比滨鼓着腮帮子声讨道。
比企谷一时语塞。他能怎么说?难道说是因为由比滨结衣你当初强烈要求,他才叫了“结衣”?
他看着故意偏过头不看他、但耳根微微泛红的雪之下,又瞥了一眼眼神灼灼、似乎在期待着什么的三浦优美子。
他接收到了一个清晰的信号——她们希望关系能更进一步,至少,在称呼上。
这个认知让比企谷八幡的脸颊微微发热,他有些干巴巴地、几乎是挤出了几个字。
“……哦……雪乃……优美子,你们……记住了吗?就那个小岛,地形怎么样?”
三浦优美子长吸一口气,拍了拍胸口,又带有些不好意思地扭过头看向小岛。
“哼,我才刚来,你当我是你和雪乃这种变态啊,我再看看。”
而雪之下雪乃在听到自己的名字被叫出时,虽然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周身那股清冷的气息柔和了一瞬。
她自己也说不清为何突然执着于一个称呼,或许……是看到由比滨结衣能那么自然地与比企谷互动,而自己却始终隔着一层部长的身份,心里那点微不可察的羡慕在作祟?
她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不对!我只是觉得这么长时间了,部长和部员有必要相互称呼名字。
没错,就是这样!她迅速相信并在心里强调这个理由。
一旁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叶山隼人和海老名姬菜,不约而同地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类似于“阿尼亚看穿一切”的滑稽表情。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海老名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的看着侍奉部几人。
雪之下和三浦的“领地意识”和“占有欲”因外界刺激(其他班级女生的关注)及内部对比(由比滨结衣的特殊待遇)而显着提升。
果然,刚才雪之下在SPA时的平静不过是表象。
“哼,不要误会。我只是觉得作为朋友,互相称呼名字很正常,更何况我还是你的部长。”
雪之下雪乃似乎为了掩饰那一点点不自然,将目光重新投向小岛,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冷静与自信。
“你以为我是谁?这座岛的基础地貌和显着地标,我已经基本记录完毕了。”
“哦?”比企谷八幡发出一声惊叹,仿佛是福至心灵,他鬼使神差地接了一句,“……不愧是雪乃,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雪之下雪乃没有再接话,但她那微微又扬起了两度的下巴,清晰地表明,比企谷这句略显笨拙的称赞,对她相当受用。
游轮缓缓绕岛一周后,终于停靠在一个简易的港口。所有学生在老师的组织下,有序登岛,并在岸边以班级为单位集合。
五个班级的队伍在沙滩上泾渭分明。
一位戴着眼镜、气质精干的男教师走到众人前方。
他正是D班的真嶋老师,只见他拿起扩音器,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海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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