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医圣手之冷王的掌中娇 第119章 绝地寻踪

西北边境，天地异色。

凌锋剑主带着十二名剑阁精锐，御剑飞行三昼夜，终于抵达传说中的“倾天裂谷”。这里是大陆西北边缘，一道深不见底的巨大裂缝横亘于荒原之上，长逾千里，宽处可达百里，宛如大地被天神用巨斧劈开的伤口。

裂谷上方，终年笼罩着灰紫色的诡异云层，云中不时闪过无声的闪电。裂谷边缘的岩石呈现出扭曲的形态，仿佛在某个久远的年代被无法想象的力量揉捏过。

“此地灵气紊乱，空间结构脆弱。”凌锋悬浮于裂谷边缘上空，白发在罡风中飞扬，目光如电扫视下方，“卷轴记载‘天倾西北’，很可能指的就是这里。”

身后，十二名剑阁弟子结成剑阵，警惕地环视四周。这十二人皆是剑阁千锤百炼的精英，最低也有元婴中期修为，领队的两位长老更是化神初期的剑道宗师。

“剑主，下方空间波动异常强烈。”一名长老沉声道，“裂谷深处似乎有不止一个空间裂隙。”

凌锋点头，取出一枚晶莹的玉简——这是临行前璇玑子专门炼制的“空间锚定符”，能在一定程度上稳定周围空间，抵御虚空乱流。

“记住，归墟海眼若真存在，必是凶险绝地。我等目的不是硬闯，而是确认其位置，收集情报。”凌锋声音冷峻，“若事不可为，立即撤退。联盟不能在此折损太多力量。”

“是！”

十三道剑光如流星般坠入深不见底的裂谷。

一入裂谷，天地陡然一变。

外界的光线在这里扭曲变形，时而明亮如昼，时而昏暗如夜，毫无规律可言。四周岩壁上生长着发出幽蓝光芒的晶石，映照出嶙峋怪异的影子。更诡异的是声音——风声、水声、甚至仿佛有人低语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却又无法辨明来源。

下降约千丈后，前方的空间开始出现肉眼可见的扭曲。一片片半透明的波纹在空中荡漾，偶尔有碎石落入波纹中，瞬间消失不见。

“是空间裂隙。”凌锋抬手止住队伍，凝神观察。

就在此时，左侧一片较大的空间波纹突然剧烈震荡，一道灰黑色的旋风从中涌出！

那旋风无形无质，却带着令人心悸的吸力，所过之处，岩壁上的晶石纷纷崩碎，被卷入其中消失无踪。

“虚空魇风！避开！”凌锋厉喝。

十二名剑修反应极快，剑光交错间已结成防御剑阵。然而那虚空魇风速度极快，瞬间已至眼前！

“破！”

凌锋并指如剑，一道凝练至极的剑气自指尖迸发，并非斩向魇风，而是斩在魇风前方的空间节点上！

轰！

空间被剑气撕裂一道细小的口子，产生短暂的紊乱。那魇风被空间波动一冲，方向稍偏，擦着剑阵边缘掠过。饶是如此，两名修为稍弱的弟子仍感到体内灵力一阵翻涌，几乎要被抽离体外。

“这还只是外围……”一位长老面色凝重。

凌锋眼神更冷：“继续下潜。若归墟海眼真在此地，空间异常只会更加频繁。”

队伍继续下降，途中又遭遇三次虚空魇风和两次突然出现的空间碎片——那些碎片如镜面般锋利，悄无声息地划过，若非剑修灵觉敏锐，险些就被切成两段。

终于，在下降约三千丈后，裂谷底部出现在视野中。

那不是坚实的地面，而是一片……混沌。

放眼望去，谷底没有泥土岩石，只有不断翻涌、变幻的灰白色雾气。雾气中隐约可见无数细小的空间裂隙时隐时现，发出低沉的嗡鸣。更深处，有数个巨大的漩涡缓缓转动，每一个漩涡中心都漆黑如墨，仿佛通往未知的彼方。

“这就是‘归墟’吗……”一名弟子喃喃道。

凌锋取出那卷龙皮卷轴副本，对照眼前景象。卷轴上模糊的图案与眼前这混沌翻涌的谷底竟有七分相似。

“记载中说‘有星陨于归墟海眼，其核不化’。”凌锋目光扫视那些巨大漩涡，“若星核能在此地留存，必在空间最稳定处——也即最危险处。”

他指向最中央、也是最大的那个漩涡：“那里，空间波动虽强，但相对规律，可能是‘海眼’核心。”

话音未落，中央漩涡突然剧烈震荡！

不是魇风，不是空间碎片，而是某种……生物。

从漩涡深处，缓缓探出一只覆盖着暗金色鳞片的巨爪。那爪子大如屋宇，每一片鳞甲上都铭刻着天然的扭曲符文，散发着古老而暴戾的气息。

紧接着，第二只爪子伸出，扒住漩涡边缘。一个难以形容的头颅从漩涡中抬起——似龙非龙，似龟非龟，双眼如同两个燃烧的黑色太阳，直直看向凌锋一行人。

“归墟守护兽……或者说，被囚于此地的古兽。”凌锋的手按上了腰间的剑柄。

那古兽张开巨口，没有声音发出，但一股恐怖的空间震荡波已汹涌而来！

“结‘天罡剑狱’！”

十二名剑修瞬间散开，占据十二个方位，手中剑诀同时变化。十二道剑光冲天而起，在空中交织成一座剑光牢笼，将震荡波硬生生挡在外面。

但代价是十二人齐齐喷出一口鲜血——那震荡波直接撼动了他们的本源剑气！

古兽似乎被激怒，整个身躯从漩涡中挣扎而出。那是一条长达百丈的庞然大物，身披暗金鳞甲，背生三十六根扭曲骨刺，尾部则分化成九条如触手般的分叉，每一条分叉末端都有一颗不断开合的眼睛。

它完全脱离漩涡的刹那，整个归墟谷底的空间都开始震颤！

“剑主！此兽气息已近合体期！不可力敌！”一位长老大吼。

凌锋当然知道。他的修为是化神后期，配合剑阁秘法和手中神剑，可战化神巅峰，但对上合体期的古兽，胜算不足三成，更何况是在这种极端环境下。

但他目光死死锁定古兽身后——在那漩涡最深处，一点微弱的、几乎被混沌气息完全掩盖的星光，时隐时现。

无间星尘！很可能就在那里！

古兽九尾齐动，九颗眼睛同时锁定凌锋。下一秒，九道漆黑的射线撕裂空间，从不同角度射来！

“散！”

凌锋厉喝，身形化作万千剑影四散。九道射线在空中交错，将数十道剑影湮灭，却未能击中本体。

但古兽的攻击不止于此。它庞大的身躯猛地一摆，三十六根骨刺同时亮起，射出漫天金色光针！每一根光针都带着空间穿刺之力，封锁了所有闪避角度！

“万剑归宗！”

凌锋终于出剑。

不是腰间的佩剑，而是从他眉心飞出的一柄三寸小剑。小剑离体的刹那迎风暴涨，化作一柄古朴无华的青铜长剑，剑身布满细密裂纹，仿佛随时会碎裂，却又散发出斩断一切的凌厉剑意。

剑出，万千光针尽碎！

古兽发出一声无声的咆哮，整个归墟谷底的混沌雾气都被搅动，化作滔天巨浪卷向剑阁众人。

“退！”

凌锋知道不能再战，青铜长剑凌空一划，斩开一道空间裂缝：“所有人，进裂缝！”

剑修们毫不犹豫冲入裂缝。凌锋最后看了一眼那漩涡深处的星光，咬牙收回青铜剑，闪身没入裂缝。

就在裂缝闭合的刹那，古兽的巨爪拍击而至，却只拍散了残影。

...

裂谷上方三百里处，空间一阵扭曲，十三道狼狈的身影跌落出来。

十二名剑修中有六人重伤，其余也个个带伤。凌锋脸色苍白，眉心一道血痕缓缓渗出血珠——那是强行催动本命剑魂的代价。

“剑主，那星光……”一位长老喘息问道。

“看到了。”凌锋擦去眉心血迹，眼神锐利，“虽然只是一瞬，但我确定——那就是星核残辉。无间星尘，必在归墟海眼深处。”

他取出一枚传讯玉符，注入神念：

“西线回报：已确认‘归墟海眼’位置，位于西北倾天裂谷底部。海眼深处有合体期古兽守护，疑似星尘所在。建议组织至少三位化神后期或一位合体期前辈，配合破阵、隐匿、强攻三支队伍，方有可能取得星尘。”

“另：古兽疑似被空间禁制束缚于海眼，无法离开漩涡百丈范围，此或可利用。”

发送完讯息，凌锋望向裂谷方向，喃喃道：

“该回去了。接下来……要看联盟能拿出多少筹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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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南方九阴绝脉。

慧觉大师赤足行走于一片漆黑如墨的沼泽中。每一步落下，脚下都绽放出淡淡的金色莲华虚影，将试图缠绕上来的阴秽之气驱散。

他身后跟着八名大觉禅寺的高僧，人人手持念珠或木鱼，低声诵经。佛光连成一片，在这至阴之地撑开一方清净领域。

九阴绝脉，号称生者禁区。这里终年不见天日，阴气凝结成实质的黑雾，雾中不时有扭曲的影子飘过——那是阴气自然孕育出的魑魅魍魉，虽无灵智，却本能地攻击一切阳气。

“大师，前方阴气浓度剧增。”一名中年僧侣低声道，“罗盘显示，我们已接近绝脉核心。”

慧觉点头，目光望向远处。透过重重黑雾，隐约可见一片扭曲的山脉轮廓，山脉中央似有一道惨白色的光带，如河流般蜿蜒。

“忘川虚影……”慧觉轻声诵了声佛号，“如此浓烈的幽冥气息，难怪古籍记载此地‘近黄泉’。”

突然，前方黑雾剧烈翻滚，一道巨大的阴影缓缓升起。

那是一只无法形容的生物，似是由无数痛苦扭曲的人脸拼凑而成，每一张脸都在无声哀嚎。它没有固定形态，只是不断蠕动、重组，散发出滔天的怨念与死气。

“万怨聚形。”慧觉神色肃穆，“此地死气积累万年，自然孕育出的邪物，已近鬼王之境。”

那万怨聚形发现了佛光，无数张脸同时转向这边，空洞的眼眶中燃起幽绿的鬼火。

下一秒，漫天黑发般的触须从它体内爆射而出，每一根都缠绕着凄厉的哭嚎声，直扑僧众！

“阿弥陀佛。”

慧觉双手合十，不闪不避。身后八名僧侣同时敲响木鱼、摇动锡杖，诵经声陡然高昂！

金色的佛文从他们口中飞出，在空中汇聚成一篇《金刚经》经文。经文大放光明，所照之处，黑发触须如雪遇阳春，寸寸消融。

万怨聚形发出尖锐的嘶鸣，整个躯体猛地膨胀，化作一张覆盖天穹的巨口，向下一吞！

“孽障，还不醒来。”

慧觉终于动了。他抬起右手，食指轻轻点出。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只有一道纯粹、温暖、充满慈悲之意的佛光，如晨曦初露，照进那巨口深处。

佛光所及，巨口中无数哀嚎的人脸突然一滞，脸上痛苦扭曲的表情渐渐平复，化作茫然，继而浮现一丝解脱之色。

一张脸、两张脸、十张脸……越来越多的脸平静下来。

万怨聚形庞大的身躯开始崩解，化为漫天光点。每一颗光点都是一缕被超度的残魂，它们围绕慧觉盘旋三周，似在行礼感谢，然后消散于天地间。

“大师功德无量。”僧众合十赞叹。

慧觉微微摇头：“不过是助它们解脱万年困苦。继续前行吧，轮回玉璧应该不远了。”

队伍继续深入。越靠近那惨白色光带，阴气越重，甚至开始出现空间叠影——仿佛看到另一个世界的片段：流淌的血河、开满彼岸花的原野、若隐若现的古桥……

终于，在穿过一道无形的界限后，眼前景象豁然一变。

那是一片诡异的“沙滩”，沙粒呈灰白色，冰冷刺骨。沙滩前方，一道宽阔的惨白色光河无声流淌，河水中沉浮着无数模糊的影子。河对岸，隐约可见一面巨大的玉璧虚影，矗立在朦胧的雾气中。

玉璧高逾百丈，通体莹白，表面光滑如镜。镜中映照出的不是对岸景象，而是不断流转的画面——有人诞生，有人死亡，有爱恨情仇，有因果轮回……

“轮回玉璧……的投影。”慧觉凝望玉璧，目光深邃，“并非实体，而是忘川河映射幽冥轮回法则，在此地形成的自然奇观。”

一名僧侣试图靠近河边，想看清水中的影子。慧觉突然厉喝：“止步！不可看！”

但已迟了。那僧侣只是瞥了一眼河水，整个人便僵在原地，双眼空洞，脸上浮现出迷惘、痛苦、悔恨等种种情绪，如走马灯般变幻。

“他被拉入了前世轮回的记忆碎片！”另一僧侣惊呼。

慧觉瞬移至那僧侣身边，一掌按在其天灵盖，口中诵念《心经》。精纯的佛力灌入，将那僧侣从记忆漩涡中强行拉出。

僧侣瘫软在地，浑身冷汗，颤抖不已：“我……我看到了……我的前三世……杀戮、背叛、辜负……”

“忘川之水，照见前世因果。”慧觉沉声道，“未证菩提者观之，必迷失其中。此地不可久留。”

他取出特制的留影玉简，试图记录玉璧投影的形态与法则波动。然而玉简刚启动，整个忘川虚影突然震荡！

河对岸的玉璧投影光芒大放，镜面中的轮回画面加速流转，最后定格在一幅画面上——那是一个模糊的身影，正从玉璧中缓缓走出！

不，不是走出，是玉璧在“吐”出某个存在！

一道无法形容的气息跨越忘川，锁定了慧觉一行人。

那气息中蕴含着最纯粹的轮回之力，仿佛亿万生灵的生死轮回都浓缩于其中，浩瀚、威严、不容抗拒。

慧觉脸色剧变：“轮回玉璧的……守护意志？还是说，玉璧本身在排斥外来者？”

“退！”

他毫不犹豫下令，同时抛出九颗舍利子，在空中结成“九品莲台阵”，暂时阻挡那股轮回之力的侵蚀。

八名僧侣扶起昏迷的同门，急速后撤。慧觉断后，每一步后退，脚下都绽放一朵实质的金莲，莲开十二品，生生不息，与轮回之力对抗。

直到退出十里之外，那股锁定他们的气息才缓缓收回。

慧觉回头望去，忘川虚影与玉璧投影已重新隐入迷雾，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但他手中微微发烫的舍利子告诉他，那不是幻觉。

“轮回玉璧，确在此地。”慧觉取出传讯玉符，“然其有灵，或与幽冥法则一体，强取恐遭轮回反噬。需寻特殊方法，或待有缘之人。”

发送完讯息，慧觉望向北方，轻声自语：

“西线遇古兽，东线见轮回……两大绝地，皆非易与。联盟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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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王谷，禁地。

凌云盘坐于“蕴灵归元大阵”前，忽然心有所感，睁眼看向阵中灵体。

男婴光影（萧衍）周身的火焰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交织，逐渐在胸口位置，勾勒出一幅微缩的……剑形图腾。

那剑形，与凌锋剑主本命剑魂的形态，竟有七分相似。

与此同时，谷外三千里处。

虚空无声裂开一道缝隙，一只覆盖着古老符文的苍白手掌，缓缓探出。

手掌掌心，一只倒竖的幽瞳徐徐睁开，望向药王谷方向。

瞳孔深处，倒映出阵中两个灵体的光影，以及……灵体胸口那正在成型的剑形图腾。

幽瞳微微眯起，闪过一丝冰冷的兴味。

然后，手掌收回，裂缝闭合。

仿佛从未出现过。

但禁地中的凌云，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

他下意识地看向阵中灵体，发现男婴光影胸口那未成形的剑形图腾，突然黯淡了一瞬，仿佛被什么东西……干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