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闭着眼,耳朵却竖得老高,仔细听着身后的动静。
清仪似乎已经梳洗完毕,正轻声吩咐着门外候着的丫鬟准备温水。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淡,听不出什么情绪,仿佛昨夜那个用神奇手段让他睡得如同昏过去一样的人不是她。
胤禛心里跟有只小猫爪子在挠似的,痒得不行。他强忍着翻身坐起、抓着她的手问个清楚的冲动,继续装睡。
直到听见她的脚步声似乎往门外走去,像是要去看弘晖了,胤禛这才悠悠转醒,带着恰到好处的、刚睡醒的慵懒,含糊地唤了一声:“什么时辰了?”
清仪脚步顿住,回过头来看他。晨曦中,她眉眼清晰,神色平静无波:“辰时初了,爷今日醒得晚了些。”
何止是晚了些!胤禛心里吐槽,他平时都是天不亮就被苏培盛叫起来的!但面上却露出一丝惊讶,揉了揉额角):“是么?许是昨日睡得格外沉。”他说着,目光状似无意地落在清仪脸上,仔细打量着她的神色。
清仪只是淡淡嗯了一声,仿佛这再正常不过:“睡得沉是好事,爷近日劳累,该好生歇息。” 说完,便转身继续往外走,“妾身去看看晖儿醒了没。”
看着她毫不留恋离开的背影,胤禛噎了一下。这就完了?不再多说点什么?比如关心一下他为什么睡得这么沉?或者问问那安神茶的效果?
没有,什么都没有。
胤禛坐在床上,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心里那点刚刚压下去的探究欲又噌地冒了上来,比之前更盛。
他掀开被子下床,动作利落地套上外袍。苏培盛早就端着洗漱用具候在外面了,听见动静赶紧进来伺候。
“爷,您今日气色真好!”苏培盛一边递上温热的帕子,一边忍不住由衷地赞叹。他家主子爷平日里脸色总是带着点倦意和冷峻,可今天这脸,红润有光泽,眼神清亮,连嘴角那惯常紧抿的线条都似乎柔和了些许。
胤禛接过帕子,看着铜镜里自己确实焕然一新的面容,心里最后那点不确定也彻底消失了。
不是梦,昨夜那极致舒适的体验,和这一夜无梦到天亮的酣眠,都是真的!
他一边洗漱,一边脑子里飞快地转着。
所以,晖儿那小子,整天黏着清仪,嘴里不停地喊着额娘香香,根本不是什么小孩子莫名其妙的喜好,也不是清仪用了什么特殊的香料!
那香,指的根本不是气味!而是这种……这种能让人从里到外都感到舒适、宁静、精力充沛的神秘力量!
原来如此!胤禛感觉自己眼前像是突然被拨开了一层迷雾,豁然开朗!
他瞬间就理解了为什么弘晖会对清仪那么依赖,为什么再精巧的玩具都比不上清仪随手的一个小动作。
试问,谁不愿意亲近一个能带来如此极致舒适感的人呢?就像大冬天里谁不想靠近暖炉?口渴的人谁不想捧起甘泉?
弘晖那小子,年纪虽小,感觉倒是敏锐得很!早早地就发现了靠近他额娘有好处,所以才会像个小尾巴似的,甩都甩不掉。
这么一想,胤禛心里那点因为儿子偏心而积攒了许久的酸涩和郁闷,顿时如同被阳光照射的冰雪,噗地一下,烟消云散,连点水汽都没留下。
不仅不酸了,他甚至有点想笑。
搞了半天,他不是输给了香气,是输给了这种实实在在的好处啊!
而且,胤禛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感受着体内那充沛的精力,一股难以言喻的窃喜悄悄爬上心头。
而且,他现在好像也体验到这种好处了?
虽然可能不如晖儿那小子感受得那么直接,毕竟那小子好像无时无刻不在吸收这种好处,但昨夜那一下,足以让他食髓知味。
那点争宠吃味的心思,彻底被一种与有荣焉的骄傲感和我也尝到甜头了的窃喜所取代。
看,这是他的福晋!这么厉害!这么……嗯,香!
“阿玛!阿玛!”
正想着,门外就传来了弘晖清脆又兴奋的叫声,伴随着哒哒哒的小脚步声。
乳母抱着穿戴整齐的弘晖走了进来。小家伙一看见胤禛,立刻咧开没牙的小嘴,挥舞着小胳膊,看起来倒是比平时热情了些。
胤禛心情极好,伸手就把儿子接了过来,掂了掂:“臭小子,今天怎么肯叫阿玛了?”他故意逗他。
弘晖被他掂得咯咯直笑,小手胡乱抓着他的衣襟,乌溜溜的大眼睛却不停地往门口瞟,嘴里又开始念叨:“额娘,额娘呢?”
胤禛现在可一点都不吃味了,他抱着儿子,心里门儿清:这小子,怕是刚才被他额娘用那神秘力量安抚过了,现在心情正好,所以才对他这个阿玛也和颜悦色了几分。
果然,清仪这时也缓步走了进来。她似乎刚去看过弘晖,神色如常。
弘晖一看到她,立刻在胤禛怀里扭动起来,小身子拼命往清仪那边倾,小手伸得老长,眼巴巴地瞅着:“额娘!抱!”
胤禛从善如流地把儿子递过去,目光却一直落在清仪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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