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得好!哈哈哈哈!”
癫狂的笑声过后,刘琦颤抖着接过伪诏。读完内容,他目光刺向被张飞押来的刘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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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琦猛然扑向刘琮,怒不可遏地呵斥道:愚不可及!父亲待你恩重如山,你竟敢......噗——话音未落,他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正溅在刘琮脸上。
这位体弱的公子顿时踉跄后退,仰面栽倒。
大公子!众人惊呼。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刘备神色剧变。就连素来镇定的诸葛亮与刘巴也不禁屏住呼吸——若刘琦此刻殒命,世人必会认定刘表父子的死与刘备有关。
所幸黄昏时分,昏迷的刘琦终于苏醒。但医者的诊断却令众人心头沉重:这位年仅二十二岁的公子,恐将不久于人世。
大夫!刘备急切哀求,还请救救我这侄儿!
医者黯然摇头:非不愿救,实不能救。公子本就体弱,如今身心俱损,已至极限......与其在此耽搁,不如抓紧时间与他话别。说罢转身离去,再无多言。
然而,大夫万万没料到……
他顺利通过了刘备的盘问,
却在门口被张飞当场擒住。
张飞一把拎起大夫的衣襟,怒目圆睁:
呔,老匹夫!
大哥让你治就治,哪来这许多推脱!
若大公子有个闪失,俺丈八蛇矛定不饶你!
忽听得屋内传来刘琦孱弱的嗓音:
张将军...放他走吧...
闻声众人皆喜,
循声望去,只见刘琦强撑着从病榻坐起。
可他随后的话语,
却让诸葛亮、刘巴等谋士猝不及防。
其余人...都退下。
只留叔父...议事。
少年气息虽微,字字却透着决绝。
诸葛亮等人目光投向刘备,
遵公子令,所有人退出内室!
刘备当即下令。
待众人散去,
刘琦颤巍巍向刘备招手。
虽不解其意,
刘备仍近前落座。
望着近在咫尺的叔父,
刘琦端详良久,突然惨然一笑:
世人都道叔父仁德...
可依侄儿看来...
您与那曹操...皆是乱世枭雄!!!
侄儿此言...叔父认是不认?
这番话如惊雷炸响,
刘备正待辩驳,却撞见少年眼中跳动的星火。
他清楚,自己的心思早被这位侄子洞察无遗。
片刻静默后,
刘备艰涩开口:公子,我只说一句……
州牧之死,绝非玄德所为!
刘琦闻言轻笑摇头。
看来是我误会了。
从前的叔父或许是仁德之主,但如今您才真正配得上二字。
稍作停顿,他又道:
您的话,我信。
若真是您下的手,此刻我也不会与您说这些。
方才医师的话,他听得真切。
加之自知病体难支,他断定熬不过今日。
强打精神,他突然发问:
叔父认为汉室还有希望吗?
刘备再无迟疑,斩钉截铁道:
只要刘氏血脉尚存,汉室就有希望!
说这话时,他眼中闪烁着异样的神采。
是吗……
刘琦低语。
随即望向殿门:
请叔父唤您的心腹,还有府外等候的荆州官员进来吧。
轻笑一声,继续道:
望叔父照拂我那不成材的弟弟。
作为回报——
就让我用这残命,为您扫平入主荆州的障碍。
这荆襄九郡……
我亲手奉上,省得您背负篡夺之名。
如此在世人眼中——
您永远是仁德无双的刘皇叔,而非尔虞我诈的刘玄德。
说话间,他嘴角浮现出似嘲似慰的复杂笑意。
荆州城风云
望玄德公能守稳这荆州之地!
莫要重蹈当年陶谦相让徐州之覆辙,再被曹操所夺。
此番若失,天下再无第二人如陶恭祖与琦儿这般,拱手奉上一州基业予君!
【荆襄易主】
州牧府内室。
刘琦勉强支起身子,望着鱼贯而入的文武众人。诸葛亮领衔的刘备幕僚与荆州众臣分立两侧。
文官队列中:
治中邓羲、东曹掾傅巽、蒯氏昆仲(蒯越、蒯良)、别驾刘先、韩嵩、綦毋闿、王粲等济济一堂。
武将阵列里:
逢孙权之箭却幸存的黄祖、未投东吴的锦帆将甘宁、文聘领衔的南阳诸将——苏飞、吕介、王威等皆按剑而立。
目光所及,尽是荆楚栋梁。
请叔父助我起身。
刘备闻言上前,在众目睽睽中搀起这位年轻州牧。刘琦撑着重病之躯,朝满堂文武长揖到地。
蔡瑁弑主篡诏,幸得叔父诛之。今琦承先父遗志继任州牧,然气数将尽...
咳嗽声中断了话语,他指向案头绢帛:已上表朝廷,举叔父继任荆州牧。诸君当同心辅佐,共扶汉室!
忽转头望向零陵同宗的别驾刘先:烦请刘公取印绶来。
刘先见其面若金纸,急命人捧来象征州牧权柄的紫绶金印。银盘托着的印鉴在烛火下泛着冷光,恰如窗外渐沉的斜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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