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将军!
彦明至矣!
众将如见救星,纷纷让出上座。唯有韩遂盯着爱将腰间未干的露水:此时该在大榆谷防备先零羌才是。
风卷旌旗,将字大旗拍打得猎猎作响。
韩遂对羌族并非毫无戒心。
陇西乃西羌各部聚居之地,韩遂常年派兵扼守关隘要道,以牵制羌人势力。
阎行便是他麾下震慑诸羌的悍将。
若无阎行镇守边疆,威慑先零羌、且冻羌等部落,消除后顾之忧,在诸葛庆进军凉州前,韩遂也不敢全力与马腾争锋。
听韩遂问起,阎行拱手禀报:
前几日,先零羌老首领日达木深夜暴毙!
其子为争夺权位内斗不止,根本无暇进犯大榆谷。
若非如此,末将也无法抽身前来支援。
韩遂神色稍缓,摆手示意阎行入座。
环视帐中众将跃跃欲试的神情,他明白诛杀马腾已成众意。
略作思忖,韩遂果断下令:侯选,今夜你持我手令邀马腾及其部将赴宴。
切记!
言辞务必恳切,不可露出破绽!
侯选振奋应诺:末将明白!
马玩、李堪听令!韩遂继续部署,你二人在帐外埋伏五百精锐。
以摔杯为号,先诛杀马腾亲卫,再入帐助战!
两名将领当即抱拳:得令!
韩遂又看向程银等人:你三人与彦明(阎行)随我同席作陪。
若八健将缺席,恐引马腾疑心。
众将齐齐称是。
最后韩遂肃然道:诸君,此役关乎存亡。
若成,吞并马腾部众,我辈便可与诸葛庆争夺西凉;
若败……他顿了顿,唯有黄泉相见。
**
夜色深沉,营帐内烛火摇曳。
韩遂起身,朝帐中诸将深深一揖,沉声道:“文约在此,有劳诸位将军!”
诸将慌忙避让,无人敢坦然受礼。
——
另一处营帐内,马腾正与庞德、马岱等人商议撤军事宜。忽有士兵来报:
“将军,侯选将军求见。”
马腾眉头微蹙,自语道:“侯选?此时来访,莫非是文约有要事相商?”
他挥手示意士兵退下,眼底闪过一丝疑虑。
不多时,侯选迈入帐中,见庞德、马岱等人皆在,神色微滞,随即恢复如常。昏暗灯火下,无人察觉他那一瞬的异样。
他朝马腾拱手:“马将军,我家主公知您决意撤兵,特遣末将请您共议明日事宜。若您得空,望移步一叙。”
顿了顿,他又瞥向庞德等人,语气平淡:“若将军事务缠身,末将亦可回禀主公,改日再议。”
言语间进退有度,似无强求之意。
马腾朗声一笑:“侯将军何出此言!烦请转告文约,我随后便到。”
侯选不再多言,抱拳离去。
待其身影消失,马腾笑容骤敛,沉声问道:“韩文约此时邀我,究竟何意?”
马岱上前一步,低声道:“叔父,恐非善宴。近日韩遂部下对我等多有怨言,甚至有人怀疑我等与诸葛庆暗中勾结。此等情势下,叔父务必谨慎!”
——
(
马岱沉声道:叔父此行务必带上末将或庞德,以防不测!
此外——
营中需留精兵监视韩遂动向。纵使韩遂设下鸿门宴,见我大军严阵以待,亦不敢轻举妄动。
马腾微微点头,目光转向庞德:令明以为如何?
庞德抱拳应答:马岱将军所言极是。
末将愿随主公赴宴。韩遂若敢妄动,末将定叫他血溅当场!
马腾闻言拍案:马岱留守大营,既要提防诸葛庆,更要随时策应。
庞德、马休、马铁随我赴宴!
且看韩文约这老匹夫究竟玩什么把戏!
夜色如墨,星垂平野。
韩遂军营火把通明,马腾率三将如约而至。韩遂忙引程银等四将出迎:寿成兄大驾光临!
马腾扫视对方阵容,朗笑道:文约何必多礼!遂携众昂然入帐。帐内早已备好酒肉,宾主各自落座。
参考
寿成兄,来,咱们先干了这一杯!
韩遂举着酒杯,朝马腾示意。
马腾身为武将,向来嗜酒如命。虽然不明白韩遂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美酒当前岂能错过?他对自己的酒量颇为自负。
几轮推杯换盏过后,酒兴正酣。见韩遂仍迟迟不入正题,马腾索性开门见山:文约兄有话直说!若再绕弯子,我可要回营歇息了。
韩遂举杯的手蓦然一顿,神色复杂地盯着马腾:寿成,当真要撤军?此事就没有转圜余地?话语间透着几分苍凉。
马腾闻言长叹:果然如此......文约是准备摔杯为号,让埋伏的刀斧手取我性命吧?
话音未落,庞德、马休、马铁三人已利剑出鞘。马家兄弟护住父亲,庞德则直取韩遂。
酒樽落地粉碎。帐外立刻杀声震天,马玩、李堪率领五百刀斧手蜂拥而入,未冲进来的士兵已将大帐围得水泄不通。
(
就在这一刻。
案发现场突然出现新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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