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集团最大的多媒体会议厅再次座无虚席,甚至比上次阮软那场闹剧般的记者会来了更多的媒体。长枪短炮早已架设完毕,记者们正襟危坐,神情肃穆,整个会场弥漫着一种等待重要历史时刻降临的庄重与寂静,只有相机镜头偶尔自动对焦发出的轻微“嘶”声,打破这片沉寂。
陆砚秋独自坐在主席台正中央,面前只有一杯清澈的矿泉水和一叠不算太厚的文件。他依旧是一身深色西装,但选择了藏蓝色,而非纯黑,衬衣是温润的珍珠白,没有系领带,领口随意地解开一颗纽扣。这身装扮少了几分商界巨子的凌厉压迫,多了几分坦诚与郑重。他的神情沉静,目光坚定地平视着前方的镜头,仿佛要通过它们,望向镜头后千千万万的公众。
“感谢各位媒体朋友,在今天这个时间前来。”他开口,声音通过高质量的麦克风,清晰而平稳地传遍会场的每一个角落,“今天,我站在这里,目的只有一个:如实陈述五年前那场婚姻的全部真相,并为此事件中,受到最深重伤害、蒙受不白之冤的一位女士,澄清事实,还她清白。”
没有过多的铺垫,他直接进入主题。他打开文件夹,取出放在最上面的一份文件,举起来面向镜头。“这是一份五年前,在铂悦酒店事件发生后第四天,由我私人委托第三方权威检测机构出具的血液检测报告副本。”高清摄像头立刻推进,大屏幕上清晰地显示出报告内容,关键部位用红色下划线标出,“报告明确显示,在我的血液样本中,检测出了超出安全剂量的违禁药物成分,该成分具有强烈的致幻和意识模糊作用。这份报告的原件,一直由我的私人律师秘密保管,确保其真实性和法律效力,直到今天。”
台下瞬间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哗然,闪光灯如同骤雨般亮起,快门声密集如鼓点。陆砚秋耐心地等待了几秒钟,待声浪稍平,他放下报告,又出示了几份银行流水记录的打印件。“这些,是阮软女士通过数个复杂中间账户,向某个境外药品研究机构支付款项的部分转账记录。时间点,恰好就在当年慈善晚会的前一周。收款方的主营业务,包括研发各类…作用于神经系统的特殊化合物。”
他接着,按下了讲台上的一个按钮,一段经过技术降噪处理的录音,通过音响设备播放出来。里面是一个年轻男声和一个刻意压低、但依旧能辨认出是阮软的女声的对话。
“……东西准备好了吗?确定万无一失?”
“小姐放心,无色无味,溶解快,效果…很强劲。”
“很好。事成之后,尾款会打到你的海外账户。记住,永远闭上你的嘴。”
录音播完,会场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被这**裸的、精心策划的阴谋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事实很清楚,也很残酷。”陆砚秋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平稳,但细心的人能发现,他握着讲台边缘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微微泛白,“五年前的那场婚姻,从头到尾,都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精心设计的骗局。我,陆砚秋,是在药物作用下失去清醒意识,被设计、被摆拍,最后在家族利益和个人清白之间,被迫做出了妥协的选择。我选择了前者,为此,我付出了五年婚姻的代价,也…辜负并深深伤害了一个我最不应该伤害的人。”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片刻,似乎需要凝聚某种力量。他离开了讲台,向后稍退一步,面向正前方的镜头,深深地、标准地九十度鞠躬,保持了整整五秒钟。
当他直起身时,眼中闪烁着清晰可见的、混合着痛悔与坚定的水光。“在此,我首先要向顾云舒小姐,郑重地、公开地道歉。顾云舒小姐,这五年来,她承受了本不该由她承受的‘第三者’污名,承受了来自网络和社会各界的巨大误解、指责甚至人身攻击。而我,作为知情人,作为她曾经的爱人,却因为种种顾虑和所谓的‘大局’,一直没有勇气站出来,澄清真相,还她清白。这是我陆砚秋,此生最大的懦弱与过错。”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但很快被更强大的坚定所取代:“今天,我必须要向全世界宣告:顾云舒,从来都不是什么第三者!她是我陆砚秋,在五年前那场阴谋发生之前,唯一认真交往、并真心爱慕过的恋人!她是这场肮脏阴谋中,最无辜、最彻底的受害者!是我辜负了她的信任,也辜负了我们之间那段纯粹的感情。”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全场,每一个字都说得清晰而沉重,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今天,在这里,在所有人面前,我必须坦白我的真心——从过去到现在,我爱的人,从来都只有顾云舒一个。这份感情,从未因时光流逝而褪色,也未因横亘在我们之间的阴谋与误会而改变。”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里注入了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仿佛在立下一个永恒的誓言:“我陆砚秋此生,只爱过顾云舒一个人。以前是,现在是,未来,直到我生命的尽头,也只会是她。这份爱,早已刻入我的骨血,成为我生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无论未来要面对什么,无论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我的心意,至死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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