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在高度紧张的氛围中迅速得到完善并部署下去:最终行动时间定在凌晨四点整,这是人类生理周期中最为疲惫、警惕性降至最低的时刻。届时,指挥中心将远程切断工业区电力,制造持续三十秒的黑暗。正门佯攻小组将在停电发生的瞬间,同步发起声势浩大、真假难辨的佯攻,全力吸引所有绑匪的注意力。陆砚秋则亲自带领一支由四名从安保团队中挑选出的、最顶尖好手组成的潜入小队,利用这宝贵的、转瞬即逝的二十秒黑暗窗口,从仓库背面借助特制的轻便突击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入二楼东侧那个栅栏有损坏痕迹的通风窗口,直扑顾云舒所在的东南角房间。其余所有突击队员在外围策应,随时准备强攻支援,所有狙击手子弹上膛,全程待命,锁定各自目标,应对任何突发状况。
“记住,”陆砚秋一边由助手协助穿上轻便却防护力卓越的碳纤维防弹背心,仔细检查着格洛克手枪、备用弹匣、战术匕首、微型通讯耳麦和夜视仪等随身装备,一边对参与此次行动的所有核心人员做最后叮嘱。他的眼神锐利如出鞘的绝世宝刀,缓缓扫过每一张坚毅而紧绷的面孔,仿佛要将自己的决心烙印在每个人心里,“此次行动的第一且唯一的核心优先级,是确保顾云舒的绝对安全!万不得已时,可以放任绑匪逃离,可以暂时放弃追捕,但绝不能让人质受到任何一丝一毫的伤害!哪怕只是擦伤!清楚了吗?”
“清楚!”低沉而整齐的回应,如同闷雷般在指挥中心回荡,充满了视死如归的力量。
凌晨三点三十分,各行动单位通过加密频道陆续汇报就位。
陆砚秋和四名潜入队员,如同暗夜中诞生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潜伏在仓库背面阴影处及腰深的枯黄杂草丛中。冰冷刺骨的露水迅速浸湿了他们的衣襟和裤腿,带来阵阵寒意,但五个人如同石雕般一动不动,只有警惕的目光在黑暗中闪烁。微型耳麦里,传来各点位确认准备就绪的简短代号报告,每一个声音都冷静而专业。陆砚秋轻轻调整了一下挂在额上的四目式微光夜视仪,眼前的世界顿时笼罩在一片幽绿而清晰的视野下,仓库粗糙斑驳的水泥墙壁、纵横交错生锈的管道、以及那个他们即将突入的、布满污垢与蛛网的通风窗口,每一个细节都纤毫毕现。
他甚至能通过提前粘贴在仓库外壁薄弱处的、火柴盒大小的定向收音设备,隐约听到仓库内绑匪压低的交谈声,断断续续地传入耳麦,如同毒蛇的嘶鸣:
“刀疤哥,刚收到外面兄弟传进来的消息,陆氏集团官方已经发布了正式公告,宣布无条件退出城东那块地的最终竞标了!”一个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和邀功意味汇报。
“哼,算他陆砚秋识相!知道心疼他那宝贝女人!”刀疤男阴冷得意声音响起,带着一种掌控他人生死的傲慢,“都给老子把招子放亮点!盯紧了!只要天亮前阮小姐那边确认钱安全到账,指令一下,我们立刻按预定路线撤离!这破地方,多待一秒都折寿!”
听着这些熟悉而令人憎恶的声音,陆砚秋的眼神冰冷得如同万载寒冰,握着微型冲锋枪护木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这些声音,这些伤害、囚禁、恐吓云舒的杂碎,他一个都不会忘记,他们的罪行,必须付出代价!
“各单位注意,最终行动倒计时三分钟。”耳麦里,传来沈宴坐镇指挥中心,沉稳却同样压抑着紧张的声音。
陆砚秋深吸了一口冰冷潮湿、带着泥土和铁锈味道的空气,努力平复着如同战场擂鼓般剧烈的心跳。他抬起头,目光穿透夜视仪的幽绿滤镜,仿佛带着千钧重量,死死钉在二楼那个小小的、看似不起眼的通风窗口上。冥冥之中,他仿佛能穿透那厚重冰冷的墙壁和深沉的黑暗,感知到里面那个让他魂牵梦萦、忧心如焚的身影,感受到她的恐惧、她的坚强,以及那份无声的等待。
这一刻,无数的记忆碎片不受控制地如同决堤洪水般涌上心头——初次在“归云”画廊见到她时,她独自站在一幅色彩奔放的抽象画前,侧影纤细,眼神清澈而专注,仿佛整个喧嚣世界都与她无关,那一刻的心动,清晰如昨;在巴黎蒙马特高地那个充满艺术气息的街头,她旁若无人地坐在小马扎上写生,阳光透过梧桐树叶的缝隙,在她身上跳跃,镀上一层温暖而圣洁的金色光晕,美得让他屏息;还有那次,在她因他的疏忽和阮软的阴谋而差点失去他们尚未出世的孩子后,他在病床前苦苦哀求,她最终红着眼眶,嘴唇颤抖着,用尽力气说出再给他一次机会时,眼中那复杂、脆弱却又带着一丝希冀的星光……
他不能失去她。绝对,绝对不能!
“倒计时一分钟。”沈宴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撞钟,敲在每个人的神经上,带着最后确认与决绝的意味。
所有参与行动的突击队员,无论是正门的佯攻小组,还是潜入小队,亦或是外围策应的队员,都开始了最后一次装备检查,确认无声手势指令,调整着深长的呼吸,将身体和精神都调整到最佳状态。他们如同潜伏在草丛中、即将扑向猎物的猎豹,每一块肌肉都紧绷着,积蓄着爆炸性的力量,只等那一声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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