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之花与影 第135章 局中局

俘虏离奇暴毙，死因诡异。黑瞎子体内封印的稳定性出现细微波动。这两件事像两根冰冷的针，刺破了吴山居表面暂时的平静。解雨臣下令对俘虏的尸体和其留下的所有物品进行更深入的检测，尤其是那个皮下芯片和大脑组织。同时，他调整了针对黑瞎子的监测方案，重点关注那封印能量的任何细微变化。

“鱼”已上钩，计划不能因此中断。相反，这更说明了对手的难缠和危险，必须主动出击。

两天后，解雨臣独自一人，按照约定，飞往那座海滨城市。吴邪、王胖子和张起灵并未远离，他们提前抵达，在游艇停泊的码头附近布置了观察点和接应方案。霍秀秀虽然伤势未愈，但通过霍家的信息网，提供了关于那艘游艇及其注册公司的背景资料——一个在多个离岸天堂有壳公司、业务范围模糊的“海洋科研与文化遗产保护基金会”，与之前提到的“基金会”特征高度吻合。

傍晚，海风带着咸腥味。解雨臣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深色休闲装，提着一个小巧的钛合金手提箱，登上了那艘洁白的豪华游艇。甲板上，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笑容可掬的中年白人男子迎了上来，自称是基金会的“项目协调人”，约翰·卡尔森。他中文流利，举止优雅，引解雨臣进入宽敞的客厅。客厅里还有两个人，一个身材魁梧、面无表情的保镖站在角落，另一个是穿着实验室白大褂、头发花白的亚裔老者，正摆弄着一台便携式医疗监测设备。

“解先生，欢迎。感谢您的信任。”卡尔森示意解雨臣坐下，侍者端上咖啡，“我们长话短说。我们对您那位‘沉睡的同伴’非常感兴趣，我们的专家，”他指了指白大褂老者，“认为他可能处于一种罕见的、与特定地磁或能量环境相关的深度意识封闭状态。我们基金会拥有全球顶尖的神经科学和能量医学研究机构，或许能提供帮助。”

解雨臣神色淡漠，将手提箱放在桌上，打开。里面是那枚完整的蛇母玉璧，在柔和的灯光下流转着星云般的光泽，还有一份伪造的、经过技术处理的蛇母陵星图数据摘要。

“他的情况很复杂，常规医疗无效。”解雨臣的声音没有波澜，“我需要的是突破性的方案，而不是泛泛的‘可能’。至于这些……”他指了指玉璧和数据，“是我们在一次探险中发现的，可能与他的状态有关，也可能无关。我对它们背后的历史价值更感兴趣，但眼下，救人优先。”

卡尔森眼睛盯着玉璧，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热切，但他很快控制住，笑道：“当然，救人永远是第一位的。我们可以提供一个初步的联合研究协议。我们将派遣最专业的团队，携带设备前往您的所在地，对您的同伴进行全面评估。同时，作为诚意和前期投入，我们愿意支付一笔可观的费用，并邀请您参观我们在瑞士的尖端实验室。至于这些古物……我们可以先进行联合研究，其归属和后续处理可以慢慢商议。”

条件听起来优厚，但解雨臣听出了其中的陷阱：对方想直接接触黑瞎子和玉璧，甚至想将人和物都置于他们的控制之下。

“团队和设备可以来，但地点必须在杭州，在我的全程监督下。”解雨臣寸步不让，“至于参观实验室，可以安排在我同伴情况稳定之后。至于费用，我不缺钱。我需要的是切实可行的唤醒方案，哪怕只有理论可能。”

谈判看似在拉锯，实则双方都在试探底线。卡尔森逐渐失去耐心，暗示他们掌握更多关于“特殊能量场个体”和“非地球文明遗物”的信息，合作是双赢，否则“您的同伴可能会错过最佳干预时机”。

就在这时，解雨臣隐藏在耳内的微型通讯器传来吴邪压低的声音：“雨臣，游艇周围出现三艘快艇，正在靠近，上面的人有武器。码头东侧有两辆车可疑，里面的人没下来。可能要硬抢。”

几乎在吴邪话音落下的同时，卡尔森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他拿起餐巾擦了擦手，这是一个信号。

角落里的保镖突然拔出一把加装消音器的手枪，对准了解雨臣！那名白大褂老者也迅速后退，从设备箱里抽出了一把电击枪。

“解先生，很遗憾您做出了不明智的选择。”卡尔森站起身，后退两步，“把东西交出来，然后告诉我们那个‘琥珀’的具体位置和防卫情况，我们可以考虑让你和你的同伴们少受点苦。”

解雨臣坐在原地，连眼神都没变一下。“果然如此。”他淡淡地说，手指在桌面下轻轻敲击了两下。

这是给外面吴邪他们的动手信号。

“砰！”

一声闷响，不是枪声，而是游艇客厅面向码头的一侧钢化玻璃，被从外部用特制的吸附爆破装置炸开了一个大洞！碎玻璃纷飞中，一个黑影如同猎豹般窜入，直扑那名持枪保镖！

是张起灵！

保镖大惊，调转枪口，但张起灵的速度快得匪夷所思，侧身避开可能的第一发射击轨迹，欺近身前，左手擒住对方持枪手腕猛地一拧，骨头错位的咔嚓声清晰可闻，右手肘狠狠撞在对方咽喉！保镖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软倒在地。

整个过程不到两秒。

与此同时，码头和快艇上的战斗也瞬间爆发。王胖子从码头一堆集装箱后闪出，手里拿着一把改装过的强力弩，一箭射穿了最近一艘快艇的驾驶员肩膀，快艇失控打转。吴邪则从另一侧利用地形，用麻醉枪放倒了两个从车里冲出来、试图登船支援的敌人。

游艇客厅内，张起灵解决保镖后，目光冰冷地看向卡尔森和白大褂老者。老者吓得瘫坐在地，手里的电击枪掉在地上。卡尔森脸色惨白，转身想跑向通往上层甲板的楼梯。

解雨臣不紧不慢地起身，合上手提箱。“卡尔森先生，谈判破裂了。”

卡尔森刚跑到楼梯口，张起灵已经如同鬼魅般挡在了他面前。卡尔森猛地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巧的掌心雷手枪，但还没来得及抬起，手腕就被张起灵踢中，手枪飞了出去。

“你们……你们知道得罪的是谁吗？”卡尔森背靠墙壁，声音发颤，但还在试图威胁，“‘观测者’不会放过你们！我们只是外围行动队！你们手里的东西，还有那个人，是‘圣柜’计划指名要的！”

“圣柜计划？”解雨臣走了过来，示意张起灵稍等，“说清楚。”

卡尔森似乎意识到失言，立刻闭嘴，眼神闪烁。

就在这时，游艇突然剧烈摇晃了一下，引擎发出异常的轰鸣！透过破碎的舷窗，可以看到一艘体型较大的改装渔船正不顾一切地撞向游艇尾部！这是对方预留的后手，或者信号发出后的增援！

“带他走！”解雨臣当机立断，指向卡尔森。张起灵一把揪住卡尔森的衣领，像拎小鸡一样将他提起。

“胖子，吴邪，撤！”解雨臣对着通讯器命令，同时快速从倒地保镖和白大褂老者身上搜走了通讯设备和可能的存储装置。

王胖子和吴邪那边也遇到了压力，更多的敌人从码头其他方向涌来，武器也升级了。但他们接到指令，立刻按照预先规划的撤退路线，一边还击一边向接应车辆移动。

张起灵带着卡尔森，和解雨臣一起从炸开的玻璃破洞跳回码头。那艘撞击游艇的渔船上跳下七八个手持砍刀和棍棒的凶徒，叫嚣着冲过来。

张起灵将卡尔森丢给解雨臣，反手抽出黑金古刀（这次用的是未开刃的训练刀，但威慑力足够），迎向那群人。刀光闪动，人影翻飞，几乎是一个照面，冲在最前面的几个人就被击倒，剩下的被他的气势所慑，一时不敢上前。

趁着这个空当，解雨臣拖着卡尔森，和王胖子、吴邪汇合，冲进了接应的车辆。张起灵断后，且战且退，最后一个跃入车内。车辆引擎咆哮，撞开拦路的障碍，冲入夜幕下的城市车流。

暂时安全后，他们迅速更换车辆，甩掉可能的追踪，来到了城郊一处解家早年的安全屋。

卡尔森被捆在椅子上，面如死灰。张起灵从他身上搜出了一个更隐蔽的通讯器和一枚与之前俘虏相似的皮下芯片。

“你们杀了我也没用……”卡尔森喃喃道，“芯片有生命监测和定位，如果我长时间失联或者死亡，总部会知道，会派更高级别的‘清理者’来……”

“清理者？”吴邪追问。

卡尔森闭口不言，眼神里充满了恐惧，似乎对“清理者”的惧怕远超过眼前的处境。

解雨臣没有继续逼问，他知道从这种小卒子嘴里挖不出核心信息。他更关心的是卡尔森失口说出的“圣柜计划”和“观测者”。

“看来，这个‘观测者’组织内部层级分明，结构严密。这个基金会只是他们用于接触和获取资源的白手套之一。”解雨臣分析道，“‘圣柜计划’……目标显然是收集具有特殊能量或信息承载能力的古物，以及……瞎子这样的人。”

他看向张起灵：“小哥，他们提到了‘圣柜计划指名要的’，除了瞎子和玉璧，似乎……也包括你？”

张起灵沉默，但眼神说明他听到了，也记下了。对方想要他的基因样本。

王胖子气得一脚踹在墙上：“他娘的，真当咱们是软柿子了！想拿什么拿什么？”

“这次他们损失了一个行动队，还丢了一个负责人，不会善罢甘休。”吴邪忧虑道，“而且，我们算彻底暴露了，和这个‘观测者’对上了。”

解雨臣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语气冷静：“既然对上了，那就查下去。从这个人身上，”他指了指卡尔森，“从他的通讯器、芯片，从那个基金会的网络，顺藤摸瓜。同时，我们手里的线索也不能停。沙漠的坐标，蛇母族提到的‘大寂灭’和‘门’，必须尽快搞清楚。”

他顿了顿，看向吴邪和张起灵：“在我们去沙漠之前，得先把家里的隐患清一清，至少，要弄清楚‘观测者’到底想从瞎子和小哥身上得到什么。”

就在这时，解雨臣随身携带的、连接着吴山居黑瞎子监测系统的平板电脑，突然发出持续的低频警报声。

众人心头一紧，围拢过去。

屏幕上，代表黑瞎子体内混沌能量稳定性的曲线，正在发生缓慢但持续的下滑！而代表封印蚀之本源稳定性的那条曲线，凹陷更加明显。同时，一段此前从未出现过的、极其微弱但规律异常的生物电信号，正在被捕捉到，其频率模式……与之前俘虏暴毙前，其大脑异常放电记录到的片段，有某种诡异的相似性！

仿佛有什么东西，正试图通过某种他们无法理解的方式，远程干扰黑瞎子体内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