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科学的接触感应 第3章 使命召唤

夜幕降临，第七学区的喧嚣并未停歇，只是换上了一层由霓虹与路灯构成的、更加迷离的外衣。

我强迫自己处理那些琐碎的文书工作，将下午的遭遇压缩成一行毫无感情的文字：“巡逻期间未发现重大异常”。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加固我与那个世界的隔阂，也像是在对自己撒谎。办公室里，初春仍在飞快地敲击着键盘，处理着海量的数据流，白井黑子同学则在整理装备，为下一次可能的紧急出动做准备。

一切都井然有序，一如既往。这种刻意的平静，让我那颗悬着的心稍微落回了原处。或许，事情并没有我想的那么糟。或许，那只是一个巧合，一个爱幻想的少女和倒霉少年相遇的普通故事……

我正想这么安慰自己时，刺耳的警报声划破了办公室的宁静。

不是最高级别的警报，但足以让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工作。初春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将警报来源的数据调到了主屏幕上，清脆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在办公室里响起：

“收到警备员第77活动支部的协助请求！地点：第七学区，学生第七宿舍，A栋。事由：火灾。请求第177支部风纪委员立刻前往现场，协助设置警戒线，并疏散周边宿舍楼的学生！”

我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学生第七宿舍……A栋。

那个地址，我不需要去查阅任何档案，它就像烙印一样刻在我的脑子里。那是上条当麻的宿舍。

“火灾？”白井同学已经站了起来，绿色的臂章在灯光下格外显眼，“真是的，又是哪个不小心的能力者把宿舍给点了吗？佐藤前辈，初春，我们走！”

“是！”初春立刻应声，开始远程调取宿舍的结构图和住户信息。

而我，则像是被钉在了座位上。

火灾……我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不是普通的火灾。那是魔法师史提尔·马格努斯为了回收“**目录”而召唤的、由三千度高温构成的符文巨人——“猎杀魔女之王（Innocentius）”。

我下午的退缩，我那自以为是的“安全选择”，在此刻显得无比讽刺。我以为我转身离开，就能将自己从故事里摘出去。可命运却用一种最直接、最不容拒绝的方式，将我重新拽回了舞台的边缘。我不是主角，甚至不是配角，我只是被安排去给这场神魔之战拉警戒线的工作人员。

“佐藤前辈？你怎么了？”白井同学见我没动，有些疑惑地催促道。

“……没什么。”我猛地回过神，从椅子上站起来，动作因为僵硬而显得有些笨拙，“马上就来。”

我该感到庆幸吗？庆幸自己下午的退缩，让我没有被直接卷入这场火焰的风暴？还是该感到更加沉重的罪责？如果我下午给了他那笔钱，如果我多问一句，是不是……是不是就能改变什么？

不，我改变不了。这个念头很快就被我自己掐灭了。我只是个Level 3，我什么都改变不了。

我跟着白井同学冲出支部，我们坐上了顺路的警备员巡逻车。刺耳的警笛声划破夜空，幽蓝色的警灯将沿途的建筑染上了一层不安的色彩。

车窗外，城市的夜景飞速倒退。我看着那些闪烁的灯火，心中一片冰凉。这座由科学构筑的城市，此刻正在它的某个角落里，承受着一场来自“神学”的烈火焚烧。而绝大部分人，对此一无所知。

很快，我们抵达了现场。

冲天的火光几乎将半个夜空都映成了橘红色。热浪扑面而来，比白天的酷暑更加灼人，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味，以及一种……我无法向白井她们解释的、充满压迫感的“存在感”。

那不是单纯的火焰。我能感觉到，那火焰仿佛拥有自己的意志，散发着一股古老而残酷的气息。

警备员已经拉起了第一道防线，消防车正在徒劳地喷洒着水柱，但那火焰却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

“我们负责外围，疏散B栋和C栋的学生，快！”白井同学立刻下达了指令，她的身影一闪，已经用空间移动能力出现在了百米之外。

我握紧了手中的引导棒，深吸了一口滚烫的空气。

我抬头望向那栋燃烧的宿舍楼A栋。我知道，就在那火焰的核心，上条当麻正在用他那能抹消一切异能的右手，对抗着名为“魔法”的、绝对的绝望。

而我，只能站在这里，对着那些被惊醒的、睡眼惺忪的学生们大喊：“请保持冷静！不要围观！立刻离开这里！”

我的声音，在烈焰的咆哮声中，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我只是来疏散人群的。

我只能做这些。

我看着那熊熊燃烧的火焰，仿佛看到了自己下午转身离开时，那个懦弱的背影，正在被这业火，一点一点地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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