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当魔女 第282章 残垣下的剑鸣

天机阁的青冥舟撕开云层远去，带走了盟约的雏形，也留下了黑石堡前所未有的紧迫感。一月之期，如同悬在头顶的沙漏，每一粒砂砾的滑落都敲击在心头。

堡垒内部如同一架被抽紧发条的战争机器，开始以前所未有的效率运转起来。萧战大统领坐镇中枢，调兵遣将，将天机阁提供的资源清单化为一道道具体的命令。一队队士兵在军官的呼喝下，将修复城墙、加固阵法的材料运往指定地点；工匠坊里炉火日夜不熄，敲打声、淬火声连绵不绝；墨渊长老则带着他的弟子们，几乎住在了档案馆和矩阵基座旁，利用新得的珍稀材料，争分夺秒地优化着逆星矩阵的每一个符文节点，试图在远征前，将这座庇护所的防御提升到极致。

而在这片热火朝天的景象之外，堡垒西侧，一片相对完整的演武场残垣中，清越的剑鸣声正破开风声，带着一股不屈不挠的锐意。

青雀手持她那柄青色短剑，身形在断壁残垣间穿梭腾挪。她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气息也远未恢复到全盛时期，但那双眸子却亮得惊人，里面燃烧着近乎执拗的火焰。剑光如电，时而化作绕指柔的风旋，时而迸发为裂石的青芒，将她这些日子积压的无力、担忧、以及那份渴望并肩而战的迫切，尽数倾泻在手中的剑锋之上。

汗水很快浸湿了她的额发和后背的衣衫，过度催谷真元带来的虚脱感阵阵袭来，让她脚步有些踉跄，但她咬紧牙关，强迫自己继续。她知道自己的情况，心神损耗非一时能愈，但她等不了，也不愿等。白玉京苏醒，前路危机四伏，她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只能眼睁睁看着，甚至成为拖累。

“嗤！”

一道剑芒因力竭而失控，劈在一旁半截倒塌的石柱上，只留下浅浅白痕，反震之力却让她手腕一麻，短剑险些脱手。

她拄着剑，剧烈地喘息着，看着那浅淡的剑痕，眼中闪过一丝挫败。

就在这时，一道平和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心浮气躁，徒耗其力。你的‘意’乱了。”

青雀猛地回头，只见白玉京不知何时已站在残垣入口处，素袍在风中微动，正静静地看着她。他没有流露任何情绪，但那深邃的目光仿佛能穿透她强装的坚强，看到她内心的焦灼。

“白大哥……”青雀下意识地想站直身体，却因脱力而晃了一下。

白玉京走上前，并未搀扶，只是目光落在她微微颤抖的手腕上：“你的根基在于风之灵动与穿透，而非硬撼。强行催谷，适得其反。恢复之事，循序渐进方是正道。”

他的话语很平静，却像一盆冷水，浇熄了青雀心头部分躁动的火焰。她低下头，看着自己因用力过度而泛白的手指，声音有些发闷：“我只是……不想再什么都做不了。”

白玉京沉默了一下，走到她身边，与她一同望着这片布满战斗痕迹的残垣。“没有人能凭一己之力扭转乾坤。月儿不能，我不能，你也不能。”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但每个人，都可以在自己所在的位置，做到最好。你之前做的，已经足够好。”

他顿了顿，继续道：“你的价值，不在于能否斩出最强的一剑，而在于你的感知，你的机变，你对月儿星辰意志的独特共鸣。未来的路，我们需要的是各个位置都能发挥所长的人，而不是另一个只会冲锋陷阵的莽夫。”

这番话，如同暮鼓晨钟，敲在青雀心上。她一直将自己置于“战力”的角度去比较，去焦虑，却忽略了自己真正擅长的东西。

“我……明白了。”她深吸一口气，再抬起头时，眼中的执拗未减，却多了几分清明，“我会调整，找到适合自己的方式，尽快恢复。”

白玉京微微颔首，不再多言。他抬起手，指尖一缕极其精纯温和的星辉溢出，如同拥有生命的灵蛇，缓缓缠绕上青雀持剑的手腕。那星辉中蕴含着磅礴的生命能量与一丝寂灭后的新生之意，迅速滋养着她损耗的经脉与心神，却并未强行提升她的力量，而是如同春雨润物，助其自行恢复。

温暖的感觉从手腕蔓延至全身，驱散了疲惫与虚脱。青雀惊讶地发现，在这股力量的滋养下，她之前因强行修炼而有些滞涩的真元，竟隐隐变得活泼顺畅了几分。

“谢谢白大哥。”她轻声道。

白玉京收回手指：“记住你此刻的感觉。力量源于自身，外助只为引子。”说完，他转身，身影在残垣间几个闪烁，便已消失不见。

青雀站在原地，感受着体内缓缓复苏的生机与力量，又看了看手中的短剑，眼神逐渐变得坚定。她不再急于挥剑，而是盘膝坐下，闭目凝神，开始按照白玉京引导的那种“感觉”，细细体会自身风属性真元的流转，感受着与周围天地间那无形风元素的共鸣。

演武场上，凌厉的剑鸣暂时停歇，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内敛的、如同春风化雨般的能量波动在悄然凝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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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黑石堡外，永寂冰川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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