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某虽武功低微,但投效殿下非为私利,只求兄弟们能摆脱奴役,过上安稳日子。
此物,我不能收。”
见其态度坚决,雨化田收回了秘籍。
王道岳微微一笑:幽冥卫的手段固然隐秘,但世间万物皆有迹可循。”
我十二岁便在码头扛活,十六岁给人抬过花轿,看人从没错过眼。”
那日在书肆偶见《大同册》,读完后零夜难眠,从此对赢零殿下心向往之。”
虽有些深意尚未参透,但殿下描绘的盛世图景,正是我毕生所求。”
后来我日日去那书肆,发觉掌柜举止反常,略施小计便试出了底细。”
原来竟是这本书
雨化田眸光微闪,想起赢零曾令幽冥卫暗中散播此书,莫非别有深意?
以文载道,不战而屈人之兵。
你所言极是,我会命人加紧刊印《大同册》,同时让幽冥卫更隐蔽行事。”
不出旬日,你就能看到天府城推行新政,你的兄弟们都能分到土地,再不必看人脸色。”
雨化田飘然远去,案几上的武功秘籍纹丝未动。
王道岳修为不过尔尔,连幽冥卫最末流的暗探都不如,但这个出身寒微的汉子却有着罕见的胆略与机敏,看似粗豪实则心细如发。
尤为难得的是他始终持守本心。
此子可堪大用!
雨化田星夜赶回大营,将城中详情尽数禀明诸葛亮与韩信。
听闻已有内应接应,韩信当即抚掌大笑:
明日三更,本帅亲率大军攻打北门!
天光微熹时。
城堞间的枯草还凝着夜露。
守城士卒忽然发现,城外平原上黑压压的东郡大军正推着云梯冲车缓缓逼近。
经过整夜休整,这支虎狼之师已然蓄势待发。
今日注定尸山血海。
守将亲自披甲登城,士卒们握紧长矛的手心沁出冷汗。
但韩信并未立即擂鼓攻城,而是派出数十名喉舌之士,举着铜皮喇叭齐声呼喊。
城墙上的儿郎们,何必替豪强卖命?你们那点军饷够养家糊口吗?赢零殿下有令,投降者皆可分田!
各家奴仆听着,殿下即将废除贱籍。
开城归顺者,不但恢复自由身,还能分得三十亩永业田。
愿投军者,每月发精米五斗!
城中的良家子弟,你们守着几亩薄田,却要替世家大族流血拼命。
殿下承诺不夺民田,还要三年不征赋税!
城头上的独尊堡私兵开始交头接耳。
他们多数都是无立锥之地的佃户。
若有自己的田地,谁愿给人当鹰犬?
那些良家子更是心神动摇。
他们本就被强征入伍,如今既能保住田产又免赋税,还有什么理由顽抗?
临时招募的城中壮丁早已蠢蠢欲动。
他们原是为钱卖命,如今有田可分,谁还在意那几文铜钱?
诸位不必即刻献城。
待我军破城之日,只要弃械者,照样享受分田待遇。”
这番攻心之言,让守军眼中燃起希望之火。
东门守将柳氏三杰相视而笑,庆幸早已暗通款曲。
戌时放焰火为号!
暮色四合时,柳文麟见轮值士卒换防,立刻率领五千川帮弟子反戈一击。
这突如其来的哗变令守将猝不及防。
正要下令镇压时,潜伏多时的柳文龙突然暴起,一记穿心掌结果了守将性命。
不到半个时辰,川帮弟子便合力绞开了东门千斤闸。
天府城外。
战旗迎风翻卷,韩信驻马眺望徐徐敞开的东城门,眉头微蹙。
诸葛亮与雨化田曾言北门将于酉时开放,此刻却见东门先启。
军机不可延误,韩信果断挥军直扑东门。
当铁骑即将突入瓮城刹那,北方骤然响起震耳欲聋的城门开启声两处城门竟同时洞开!
天赐良机!韩信长剑所向,大军分作两股洪流涌向城门。
东郡将士趁势猛攻,杀得独尊堡守军应接不暇。
城楼之上,柳文麟遥望北门方向,轻抚手掌:不想巴蜀之地尚有同道中人效忠赢零殿下。
哥老会王道岳,当真不凡。”
兄长何必谦逊?柳文虎拍墙笑道,东门可是我们先开的,这头功
话音未落,城内已爆发雷霆般的欢呼。
待朝阳初升,玄色战旗已插遍城头。
守军见大势已去,纷纷缴械归降。
翌日拂晓,韩信扬鞭直指南岭:宋家子弟此刻怕是正欲逃遁。”他早已遣盗跖埋伏要道,专候岭南精锐自投罗网。
想起这些士卒听闻老巢被袭时如丧考妣的模样,仍觉可笑。
捷报传来:斩敌万余,俘获一万五千。
连嚣张的宋法高都被盗跖捆作一团。
更妙的是岭南飞骑急报听闻苍梧陷落时,地刀宋智竟吐血坠马。
此刻宋家山城中,有人对着碎瓷片怔怔出神。
碎片上映照的,是一夜间斑白的两鬓。
宋智未料入蜀竟至如此境地。
巴蜀已非久留之地。
探马急报,东郡农兵几乎兵不血刃夺下天府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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