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女子,谁能抵挡这般风采?
可巫行云为何偏偏例外?当年她怎能对师尊毫不动心?
“巫行云师姐与我、李秋水师妹本非同类。”
无崖子缓缓道来:“她出身寒微,心志如铁,历经世间磨难。
拜入师门后,始终以最严苛的标准砥砺自身。”
“后来我与李秋水师妹入门,天资虽略胜于她,但她修为始终领先一步。”
“只因她心无旁骛,专注武道,而我等却时常纵情山水,耽于享乐。”
“她心比天高,世间须眉,恐怕无人能入她眼中。”
无崖子说着露出洒脱笑意。
“这位巫行云师伯,当真是位奇女子。”
了解其过往后,原本心怀芥蒂的苏星河也不禁为其气度所折服。
“师尊,既然师伯武功盖世,何不请她出手铲除丁春秋那叛徒?”
“若师尊修书相求,她必会出手相助。”
“若我开口,她自会应允。”
无崖子却摇头道:“但我不会相求。
如今的她已是灵鹫宫之主,与逍遥派再无瓜葛。”
“门派之事,当由本门自行了断。”
“不日将设珍珑棋局,我要另觅传人,由他来了结这段恩怨。”
西夏皇宫。
幽静的花园亭台内,两位女子正在对弈。
忽然金榜大放光华,引得宫人纷纷驻足观望。
亭中二人亦举目望去。
待看清榜上名次,其中一人霎时面色苍白。
“母后,您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阿奴,退下罢,我需独自静一静。”
李秋水广袖轻拂,遣散了侍立身侧的侍女。
待殿门闭合,案几上的云子忽如惊雀般凌空而起。
“好个巫行云!”
她玉掌猛然击向青玉案面,整张石桌应声爆裂。
漫天棋子霎时化作寒星,挟着凌厉劲风横扫水榭。
莲叶寸断,碧波炸裂,锦鲤翻着血沫浮满湖面。
“你凭何能窥得陆地神仙门径?”
这袭紫罗宫装的丽人,既是无崖子念念不忘的小师妹,亦是临安朝堂谈之色变的西夏女主。
世人皆道李太后当是徐娘半老,谁知镜中人冰肌玉骨,杏眼樱唇,分明是二八少女模样。
此刻她却凤目含霜,周身真气激得檐铃乱颤,连天边金榜都蒙上层层冰晶。
“影奴。”
黑衣侍卫如鬼魅般跪伏阶前。
“给哀家零查,去年天山论剑时巫行云尚困于大天象,何以短短”
玉指攥得关节发白,镶金护甲在沉香木上刮出刺耳鸣响。
“论资质悟性,灵鹫宫那个武痴岂配先我一步?”
黑影消散多时,她仍盯着榜单上“天下第九”的烫金小篆冷笑。
忽然捻碎掌中冰晶:“且看你能得意几时。”
天山南麓的灵鹫宫终年笼着烟霞。
这处江湖人闻风丧胆的所在,竟是座依山而筑的繁华城郭。
商铺酒旗与白墙青瓦间,可见各族商旅往来如织。
当金芒倾注在“灵鹫宫”三个古篆上时,满城弟子望着第九位的排位呆若木鸡竟能力压传承百年的武当派?更骇人的是那位常年不见真容的宫主,竟是传说中的
主殿内梅香浮动,四名雪裳少女正围着云母屏风嬉闹。
“恭喜尊上!”梅剑晃着金绢雀跃道,“咱们暗桩这些年”
竹剑突然凑近屏风缝隙:“要婢子说呀,定是三天前那场笼罩天山的七彩虹霞”
“多嘴。”
一道白绫自屏风后射出,不轻不重敲在她眉心。
四女忽然齐声:“分明是赵公子那日雪夜来访后”
“《南华经》抄完前不许踏出经阁半步!”
正闹着,梅剑突然压低声音:“青龙会江南分坛的鸽子洞”
砰!
白玉茶盏在柱上炸成齑粉。
屏风后传来银牙紧咬的颤音:“好个赵零!当日说什么”
“宫主何必动怒?”梅剑捻着发梢轻笑,“虽说那位是剑神榜首”
兰剑突然插嘴:“尊上既入陆地神仙境,不如”
巫行云:“”
四婢的调笑让她耳尖发烫。
恍惚间又见那袭青衫踏雪而来,当时自己正被功法反噬蜷在冰榻上,偏教这人瞧见了最不堪的模样。
宫主,您和赵公子是怎样相识的?他又是怎么惹到您的?这些您都没跟我们说过呢。”兰剑抿嘴笑道,那日我们下山找您,只见您被他背着走呢。”
宫主当时还笑得可开心了,怎么看都不像是受了欺负。”
梅兰竹菊说的都是实情。
她们确确实实看见,自家宫主被人背在背上,笑得明媚动人。
虽然那时候的巫行云只是个七八岁模样的女童。
她修炼的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让她返老还童,变回小女孩的模样。
专心办事,少打听闲事。”
面对侍女们的追问,巫行云强忍脸上发热,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大殿。
那段往事是她和赵零之间的秘密,她不想与人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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