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之物,原该归你所有。”
速速服食,莫负药力。”
长孙无垢凝视掌中丹丸,抬眸望向二十载风雨同舟的夫君,梨涡浅现。
此丹既是姻缘榜所赐,岂容妾身独享?
不若剖分两半,你我同食?
李世民抚掌大笑,轻拍她纤指。
莫效小儿女态,既属你所有,安心服下便是。”
至于朕,另有机缘,待你用药后再细说分晓。”
长孙皇后凝睇他片刻,含笑颔首,将丹药纳入口中。
看似坚硬的丹丸触唇即化,化作清流入喉,再无踪迹可寻。
稍作调息后,她惊喜道:
二郎,妾身往日气郁之症,如今竟一扫而空。”
此丹不是驻颜之物?怎还有这般神效?
情急之下,闺阁昵称脱口而出。
李世民闻言开怀:观音婢,你着相了!
此乃仙家至宝,岂止容颜永驻这般浅薄?
纵是残余药力,也足以调理你多年沉疴,弥补生育损耗。”
长孙皇后莞尔不语。
这些琐事不必当下深谈,来日方长。
此刻她更在意天子方才提及的解决之道。
陛下先前说自有良策,此刻可愿明示?
李世民环视群臣后朗笑:皇后宽心,朕确有成算!今日你所服金丹既是天赐,自当由你受用。
至于朕这份他目光灼灼,朕要向赢零那小子讨要。”
长孙皇后一时困惑,倒是一侧的长孙无忌等重臣已心领神会,彼此交换着眼色。
李世民抚掌大笑:赢零这孩子的姻缘倒是不错,眼下虽未上榜,日后必是多姿多彩。
丽质嫁给他,既要生养子嗣,又要打理后宫,朕向他讨一粒丹药又有何妨?
见丈夫这副无赖神情,长孙皇后轻叹:零儿毕竟是大秦太子,秦皇尚在,怎会轻易将此等珍物相赠?
李世民扬眉道:嬴政在又何妨?赢零既唤他父皇,难道见了朕就不认岳丈了?今日不论君臣,只讲翁婿之情!实在不行,朕回赠些金银铠甲便是,总不会叫他吃亏。”
长孙皇后见丈夫这般理直气壮,虽觉无奈,却也明白这番说辞确有道理。
也罢,且让他们翁婿自行商议。
有她与丽质在中间转圜,想来不至闹得太僵。
正当帝后二人盘算着如何与女婿打交道时,大秦咸阳宫中,嬴政正与群臣谈及此事。
方才金榜显现时,满朝文武皆在观看。
李斯、冯去疾等大臣不禁感叹唐皇夫妇的鹣鲽情深。
这些位极人臣者虽自诩能守住发妻,却难似李世民夫妇这般始终如一。
天下美人何其多,谁又能真正做到心如止水?
嬴政对此却不以为然。
他从未立后,亦无结发之妻,更不曾体会过相濡以沫的滋味。
虽稍觉遗憾,却无悔意。
他的心思全在大秦,只求国祚绵长,哪有余暇顾及儿女情长?
目光扫过群臣,嬴政嘴角浮现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这些口称糟糠之妻不下堂的重臣,府中谁没有几段风流韵事?只要不激起民怨,这等小事他向来懒得过问。
就让这些人暂且得意片刻吧。
身为当朝丞相的李斯,自然要维持体面,不会随众附和。
身居高位的他,根本不在意秦皇心中如何评价。
他始终清醒地认识到:
秦皇需要的是他的才能与手段,至于名声好坏,对他这位丞相而言无足轻重。
甚至在他看来,名声稍损反倒更为稳妥。
但有一事始终令他耿耿于怀:
那便是赢零的太子之位,及其推行的废奴令与分田制。
这分明是在动摇世家大族的根基。
这才是他真正关心的要事。
因此,他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给赢零制造障碍的机会。
他心知肚明,赢零在朝中的地位,虽与其才能、声望有关,但最关键的仍是那个太子身份。
而这个身份,唯有嬴政能够决定。
他要做的,就是抓住每个机会,在嬴政心中逐渐削弱赢零的份量。
不求立竿见影,但日积月累终会见效。
谁让那位才华横溢的赢零殿下非要与权贵为敌呢?
原本李斯以为今日寻不到赢零的把柄。
谁知金榜刚展示完李世民夫妇的姻缘,竟又泛起金光。
李斯眸光一闪,心中暗动:
莫非又有新的姻缘要公布?
这或许是个良机。
他心思电转,面上却不动声色,故作轻松地向嬴政拱手道:
陛下,真是稀奇,似乎又有新的姻缘要公布了!
不知咱们那位太子殿下能否上榜?
赢零殿下身边,可有不少绝代佳人呢!
这番话说得似玩笑般轻松,也只有他这样的地位才敢在嬴政面前如此言语。
其他大臣虽不敢这般放肆,却不妨碍他们借机议论。
大秦向来不以言治罪,更何况话题是李斯挑起的,他们议论几句又有何妨?
李斯话音方落,朝臣们便笑着低声交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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