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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洗漱完毕，简单吃了点东西，便驱车来到了星空科技位于未来科技城的临时办公室。
这里依旧是毛坯状态，但角落里已经堆放了不少工程图纸和设备样册。
姜卫国和他的几位核心弟子早已抵达，正围着一张临时拼凑的桌子，激烈地讨论着生产线的工艺细节。
看到李慢慢进来，他们立刻停下了讨论。
“李总。”姜卫国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询。
李慢慢点了点头，示意他们继续，自己则走到一旁，安静地听着。
直到他们讨论告一段落，他才走上前，对姜卫国说道：“姜工，有点事，想单独跟您聊聊。”
姜卫国愣了一下，随即会意，带着李慢慢走进了旁边一间隔出来的小房间，这里暂时充当他的临时办公室。
房间很简陋，只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李慢慢反手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嘈杂。
“李总，什么事这么郑重？”姜卫国看着他，心中隐隐有种预感，李慢慢要谈的，绝非小事。
李慢慢没有立刻开口，他沉吟了片刻，似乎在斟酌用词。他知道，接下来说的话，即使只是冰山一角，也足以颠覆这位老专家的认知。
“姜工，”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在电池技术之外，我手上……还有另一个项目。一个……可能关系到公司，乃至整个国家未来科技走向的，更核心的项目。我想让它成为星空科技内部的，超前的预研方向，代号暂时定为“织女星”。”
“这个‘织女星’计划的核心，”李慢慢选择性地描述着，“是尝试构建一种全新的信息处理模式，不再依赖电子的迁移，而是基于……光子本身来进行运算和信息传递。”
他看着姜卫国眼中渐渐浮现的惊愕，继续说道：“它的理论物理基础，涉及到的光量子信息理论、高维空间模型以及最终的工程实现难度，坦白说，可能已经超出了我们现有团队，甚至……超出了当前整个时代的认知范畴。”
“我们需要一位真正的战略科学家，”李慢慢的语气变得无比郑重，“一个不仅能理解‘光的语言’，更能将其翻译成现实工程蓝图的领军人物。这个人，需要拥有横跨理论物理、量子信息、材料科学、超精密制造等多个领域的、世界最顶尖的视野和掌控力。”
他看着姜卫国，表达了最终的目的：“姜工，您在学术界和工业界德高望重，人脉广博。我想请您帮忙，看看国内，是否有这样一位能够胜任此等重任的、真正的‘帅才’？”
姜卫国彻底被李慢慢这番话震住了。
光子计算？挑战现有半导体物理极限？理解光的语言？
这些词汇，每一个都如同惊雷，在他这位搞了一辈子工程应用的老专家耳边轰然炸响！
他虽然不是专攻理论物理的，但凭借着深厚的科学素养，他立刻意识到李慢慢口中的这个“织女星”计划，如果不是天方夜谭，那其背后所蕴含的颠覆性，将远远超过他们现在引以为傲的电池技术！
他脸色变得极其凝重，眉头紧锁，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他认同李慢慢的判断——如果真要做这样的项目，现有团队，包括他自己，甚至包括那个被他寄予厚望的天才弟子林倩，在理论高度上都还远远不够。
这需要的是一个真正能够站在人类认知边界、甚至敢于向边界之外眺望的“巨人”。
国内……有这样的人吗？
一个个名字在他脑海中闪过，又被一一否决。
那些院士、长江学者，虽然在各自领域都是顶尖专家，但似乎都还局限在现有的理论框架之内……
突然，一个尘封已久、几乎被世人遗忘、却又如同星辰般耀眼的名字，跃入了他的脑海。
姜卫国缓缓抬起头，看着李慢慢，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敬畏，有惋惜，还有一丝不确定。
“李总，”他的声音有些干涩，“国内，乃至全世界，如果说还有一个人，或许……仅仅是或许，能够触碰到你所说的那个‘光的语言’的门槛……”
他停顿了许久，才用一种近乎朝圣般的语气，轻轻吐出了那个名字：“钱思成……钱院士。”
“钱思成？”李慢慢重复了一遍这个陌生的名字。
“对。”姜卫国的眼神变得悠远，充满了对那个时代的追忆，“钱老……怎么说呢，他不仅仅是一位科学家，更像是我们这个国家现代科技体系的奠基人之一。
早年留学德国，师从海森堡，亲历了量子力学的黄金时代。
回国后，在理论物理、核物理、信息科学、甚至人工智能的早期理论探索上，都做出了开创性的、奠基性的贡献。”
“可以说，我们现在国内很多前沿科技领域，最早的那批种子，都是钱老亲手撒下的。
他的理论高度和跨学科的视野，至今无人能及。”姜卫国脸上露出了深深的敬意，“只是……”
他的话锋一转，带上了一丝无奈：“钱老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彻底退休了，深居简出，几乎断绝了和外界的一切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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