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方舟的宣判结束后,早有准备的刽子手和军士立刻上前,将不同判决的人群粗暴地分开拖走。
哭嚎声、哀求声再次响起,但在卢家军士兵铁钳般的手臂和冰冷的目光下,一切挣扎都是徒劳。
首先被押上行刑台的,是那八名被判凌迟的主犯。
他们被剥去上衣,牢牢固定在木桩之上。
范永斗早已昏死过去,其他几人亦是屎尿齐流,丑态毕出。
刽子手以及他们的助手,向着卢方舟所在方向行礼,随即转身,手中那雪亮薄刃的小刀在阴沉的天空下闪过一丝寒光。
整个过程,卢方舟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仿佛在完成一件必须完成的任务。
台下百姓,起初还有人兴奋地踮脚张望,但随着时间推移,看到那残酷的景象,听到那非人的惨嚎逐渐微弱,多数人都沉默下来,脸上露出了敬畏与震撼交织的神情。
今天台上血淋淋的场景让他们明白,这就是叛国者的下场!
一种巨大的震慑力,深深烙印在每个目睹者的心中。
接着,是那一百七十六名斩立决者。他们一排排被按倒在临时挖掘的深坑前,排成长列。
“行刑!”
命令声中,刀光闪烁!
血柱冲天而起,头颅滚落坑中,无头的尸身被军士一脚踹入。
最后,是绞刑……
当最后一名受刑者断气,原本阴沉的天空,竟仿佛亮了一些。
……
清算完范家后,介休城依旧处于卢家军的严密控制之下,城门未开,城内的风暴也并未停歇。
接下来的两日,根据从范家搜出的往来账册、密信,以及以王秉诚为首、那些曾受范家打压或与之有隙的商人们踊跃的揭发检举,一张依附于范家、共同构成其商业与权力的“关系网”被迅速厘清。
沈墨的靖安司与部分龙骧卫化身“执法队”,在城内展开了新一轮的抓捕。
这次抓捕的是那些与范家深度绑定、曾协助其垄断商路、欺行霸市、乃至参与过走私资敌的商人。
在各种物证、人证面前,审讯的进程极快。
证据确凿者,按其罪行轻重,该杀的,由卢方舟当场签发手令,押赴刑场明正典刑。
该抄家的,龙骧卫立刻上门,查封店铺、库房,清点财物。
一时间,介休商界风声鹤唳,往日与范家走得近的豪商个个自危,而曾被压迫的中小商户则拍手称快。
与此同时,卢方舟还牵头组织了一场资产拍卖会。
将范家以及那些被抄家奸商名下的固定资产,如地段极佳的商铺、货栈、城内宅院等,以远低于市价的价格,出售给那些与范家无瓜葛、且在清算中表现积极的本地商人,如王秉诚等人。
这既是酬功,也是迅速将固定资产变现、并在介休本地,扶持起一批亲近卢方舟的新兴商人势力的手段。
王秉诚等人感激涕零,几乎是砸锅卖铁凑钱接手,深知这是他们家族崛起的绝佳机会,同时也将自己的命运与卢方舟牢牢绑定。
……
此刻,就在卢方舟为运输问题微微蹙眉之际。
亲卫兴冲冲地前来禀报:
“伯爷!伯爷!宣府来人了!是王副将的族弟,王都司!他带着好大一支车队来了!”
卢方舟听闻,连忙出了临时征用的县衙,来到街上一看,登时大喜!
只见介休街道上,几乎被一眼望不到头的骡马车队塞满!
为首一人,正是他的老熟人王望城。
“王兄!你怎么来了?”
卢方舟又惊又喜。
王望城连忙下马行礼,笑道:
“伯爷,是杨抚台派我来的!
杨大人说,伯爷此行就带了一些战兵,恐怕善后的时候会头疼,就特意让卑职带着一千人马,将宣府镇能搜罗到的车马全都带来了!
他还让您放手去干,后续运输这些事情,杨大人会处理好。”
听了王望城所说,卢方舟心中感慨道:
“伯祥兄真是经验老到啊!”
是夜,县衙二堂内烛火通明。
沈墨拿着一本厚厚账册,步履略显急促地走了进来,他的脸上带着一种极力压制却仍能看出的激动,甚至捧着账册的手指都微微有些颤抖。
“伯爷,此次缴获的范家财产,初步清点的结果出来了!”
卢方舟没有去接账册,只是沉声道:
“说!”
沈墨深吸一口气,开始汇报,每报出一个数字,都仿佛让烛火为之摇曳:
“范家祖宅及城内各处库房,计查获:
现银、银锭、金银冬瓜合计约四十八万七千余两!
黄金、金条、金器折银合计十五万三千余两!
各类珠宝、玉器、古玩、名贵字画,这些初步估价逾十二万两!
上等绸缎、皮货、精铁、硝石、药材等大宗货物,估值约五万两!
已变现之商铺、宅院等固定资产,获银四万一千两!
以上合计,仅范家在介休一地的浮财及部分变现所得,总值已然超过八十五万两白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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