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的蓝图已然绘就,星辰会进军A货帝国的战略方向确定。接下来,就是将蓝图变为现实的关键一步——找到并掌控一个具备基本生产能力,能够快速转化为“星辰A货”生产基地的据点。这个任务,自然落在了擅长交际、熟悉三教九流的老龟身上。
苏雪前期调查锁定的目标,是位于深水埗福荣街深处的一家名为“永昌皮具”的小作坊。作坊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师傅,名叫林永昌,花名“皮仔昌”,据说年轻时在意大利人的皮具店当过学徒,手艺扎实,尤其擅长模仿各类名牌包的版型和针脚。他的作坊规模很小,只有七八个工人,几台老旧的缝纫机和压花机,平日里接一些修补皮具和仿制低端皮包的零散活计,勉强维持生计。
皮仔昌此人性格固执,有些手艺人的清高,看不起那些完全粗制滥造的A货,但又苦于没有资金升级设备、购买好皮料,无法做出更精细的高仿品,生意一直不温不火,处于被市场淘汰的边缘。
老龟没有大张旗鼓,他换上了一身不起眼的灰色夹克,只带了一个机灵的手下,如同一个普通的批发商,在一个下午踱步来到了福荣街,找到了那个隐藏在旧唐楼底层、门面狭小的“永昌皮具”。
作坊里弥漫着皮革和胶水的混合气味,机器发出沉闷的嗡鸣。皮仔昌正戴着老花镜,就着昏暗的灯光,小心翼翼地对一个LV经典款的皮包进行拆解研究,试图还原其内部结构。他头发花白,背有些佝偻,但眼神专注。
“昌叔,忙着呢?”老龟笑呵呵地打招呼,递上一根好烟。
皮仔昌抬起头,警惕地打量了一下老龟和他身后那个眼神精干的手下,没有接烟,只是淡淡地问:“两位老板有什么事?我们这里只接修补和小批量定制,不做大批发。”
老龟也不介意,自己点燃了烟,环顾了一下简陋的作坊,目光在皮仔昌手边那个被拆解的正品LV包上停留了片刻,赞道:“昌叔好手艺啊,这包拆得,跟原厂图纸似的。”
皮仔昌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但随即又黯淡下去:“手艺好有什么用?没有好材料,没有好设备,做出来的东西还是上不了台面。”
“呵呵,昌叔,话不能这么说。”老龟拉过一张凳子坐下,一副推心置腹的样子,“手艺是根基。现在市面上那些A货,都是什么玩意儿?粗针大线,皮料跟纸糊的一样,也就骗骗不懂行的。但昌叔你做的东西不一样,我打听过,懂行的都说你仿的包,版型最正,走线最像!”
这番话搔到了皮仔昌的痒处,他脸色缓和了一些,叹了口气:“像又怎么样?成本下不来,卖不起价。稍微用点好皮料,价格就上去了,谁买?还不如那些便宜货走量大。”
“那是因为您缺两样东西。”老龟伸出两根手指,目光灼灼,“第一,缺资金。第二,缺销路。”
皮仔昌眼神一动,重新打量起老龟:“老板的意思是?”
“我叫老龟,是‘星辰贸易公司’的。”老龟亮出了身份,当然,是经过包装的身份,“我们公司看好高仿A货的市场,准备投入大资金来做。我们看中了昌叔您的手艺和技术。”
他指了指这个简陋的作坊:“这里,太小,太旧。我们可以投资,换最新的设备,进最好的皮料和五金。隔壁街有个废弃的小厂房,我们已经谈下来了,面积是这里的五倍大!”
皮仔昌呼吸有些急促,但还在犹豫:“你们……想怎么合作?”
“合作方式有两种。”老龟慢条斯理地说,“一,我们收购你的作坊,包括你的技术和工人,你给我们打工,工资翻倍,还有奖金。二,技术入股,你以技术和人员入股,占新厂百分之十的干股,以后厂子赚的每一分钱,都有你的一份。”
老龟给出的条件极其优厚,尤其是第二种,几乎是送钱。但他很清楚,对于皮仔昌这种有手艺又有点傲气的老派人,第二种方式更能打动他,也能让他更死心塌地。
果然,皮仔昌听到“技术入股”、“百分之十干股”时,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但随即又警惕地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做这个生意,恐怕没那么简单吧?”
老龟知道瞒不住,也不打算完全隐瞒,他压低声音,脸上依旧带着笑,但话语却带着分量:“昌叔是明白人。我们星辰公司,背景是有一点。但正因为有背景,才能保证我们的货能畅通无阻地卖遍全港,甚至卖到海外!才能保证没有人敢仿冒我们的货,或者来找麻烦!你只管安心搞技术,生产,外面的一切风雨,我们替你挡着!”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而且,昌叔,你觉得你现在还有更好的选择吗?守着这个破作坊,等着被市场彻底淘汰?还是跟着我们,把你的手艺变成真金白银,让你和你的工人都过上好日子?”
软硬兼施,利弊分析得清清楚楚。
皮仔昌脸色变幻,内心激烈挣扎。他当然知道“星辰公司”背后是最近风头极劲的星辰会,是黑社会。但老龟给出的条件实在太诱人,而且对方说得没错,他确实没有更好的路了。他的手艺,不应该埋没在这个即将倒闭的小作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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