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会”如同一个被疯狂注入气体的畸形气球,在短短时间内膨胀到令人窒息的地步。金钱、权力、扭曲的“守护”,从正文中学蔓延到整个北区和高新区。徽章计划只是起点,我们的触角早已伸向更深的泥潭。在徐宇飞那些“得力”手下的运作下,“星光会”的小成员们开始与街角暧昧的按摩店、灯光昏暗的会所勾连,美其名曰“合作共赢”,实则进行着皮肉生意的抽成、非法场所的“看场”,甚至参与小额度的“气球”分销。暴增的人数不再是荣誉,而是失控的野兽,打着“星光”的旗号,在北区的阴影里肆意践踏。
我们似乎站在了巅峰。同龄人中,“星光会”三个字如同某种禁忌又令人畏惧的图腾。我沉醉于这虚假的“帝国”,自以为编织的权贵保护网坚不可摧,深渊的力量足以支撑我睥睨一切。徐宇飞看我的眼神依旧狂热,韩华等人更是唯命是从。我们像一群在悬崖边狂欢的疯子,对脚下深渊的咆哮充耳不闻。
直到那记来自国家机器的、沉重到足以碾碎一切的铁拳,毫无征兆地轰然落下——**扫黑除恶专项行动,开始了!**
起初只是传言,像遥远天际的闷雷。但很快,雷暴便席卷而来。我们精心构筑的保护伞,那些曾因“抵押物”而对我们“承诺”过的权贵们,如同烈日下的薄冰,以惊人的速度消融、碎裂、坠入深渊。电话打不通了,承诺变成了恐慌的沉默,甚至有人自身难保,被纪委直接带走。我最大的倚仗——母亲,也在这场风暴中受到牵连,黯然退居二线,自身难保。
真正的噩耗,并非来自外部,而是来自我们内部这具早已腐烂的躯体!当专案组的利剑指向“星光会”时,那些被我们忽视的、在阴暗角落滋生的罪恶,如同脓疮般被无情地挑破、暴露在阳光下!
“翼哥!不好了!张强那王八蛋!他……他逼着几个职高的女生去陪酒,还拍了视频威胁!”
“飞哥!东街那个按摩店出事了!我们的人跟老板合伙搞‘仙人跳’,敲诈了个外地老板,人家直接报警了!”
“还有……还有李博他们几个,偷偷在几个场子里散‘气球’(新型D品)!被抓了个现行!”
一个个令人作呕的消息如同冰锥,狠狠刺入我的心脏!我自以为严密的掌控,不过是个笑话!那些被权力和金钱诱惑的爪牙,早已挣脱了缰绳,在“星光”的掩护下,干着比我们想象中更肮脏、更令人发指的勾当!徐宇飞暴跳如雷,咒骂着叛徒,韩华脸色惨白,不知所措。
恐惧,真正的、源于毁灭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我!我立刻下达了唯一还能做的命令:“**解散!立刻!所有人,切断一切联系!销毁所有东西!**”
然而,为时已晚。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尤其是当这堵墙本身已千疮百孔、爬满蛀虫时。专案组的行动迅雷不及掩耳。举报材料如同雪片,证据链迅速闭合。我和徐宇飞等核心成员,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被控制。
审讯室的灯光冰冷刺眼。面对经验丰富的刑警,我那些曾经用来糊弄基层民警的“艺术品理论”、“自愿协议”、“创业艰辛”的狡辩,显得如此苍白可笑,如同孩童在巨人面前的呓语。他们掌握的证据,远比我想象的更多、更扎实。那些权贵“抵押物”的复印件,反而成了我组织具有黑社会性质、进行敲诈勒索、寻求非法保护的有力罪证!
盘问如同剥皮抽筋,一层层剥离我精心构筑的伪装和侥幸。在巨大的压力和确凿的证据面前,徐宇飞崩溃了,韩华痛哭流涕。看着他们像被抽掉脊梁骨的癞皮狗,过去的嚣张跋扈荡然无存,只剩下对牢狱的恐惧和哀求,我心中没有同情,只有一片冰冷的死寂和巨大的荒谬感。
家里的关系,在扫黑除恶的雷霆之势面前,如同螳臂当车。母亲动用最后的人脉,也只是让我避免了最严厉的指控,最终以“情节较轻”、“认罪态度较好”、“未成年”(即将成年)等理由,被“保”了出来,但等待我的依旧是严厉的处罚(可能是缓刑、社区矫正、开除学籍等,具体由法律裁定)。而徐宇飞、韩华等人,则难逃法律的严惩。
走出那扇象征着国家威严的大门,阳光刺得我眼睛生疼。过去的“辉煌”如同海市蜃楼,在现实的铁拳下烟消云散。曾经的意气风发、野心勃勃,此刻只剩下无尽的空虚和幻灭。我像一颗被霜打蔫的茄子,从里到外透着颓败。
**我清楚地认识到:我们“星光会”散发的,从来不是真正的星光。那只是深渊磷火燃烧时,扭曲的、蛊惑人心的幻光。而真正的、能够照亮所有黑暗角落、驱散一切魑魅魍魉的,是这看似冰冷无情、实则代表着公平与秩序的国家法律!它不仅能照亮黑暗,更能无情地刺破我们这些虚假的、罪恶的“星光”!**
分崩离析,树倒猢狲散。韩华因为女友的出轨背叛和自身难保,仓皇逃往英国“念书”。徐宇飞试图联系胡帆寻求庇护,远走他乡。胡帆甚至给我打来电话,声音带着一丝复杂的意味:“小翼,要不要过来避避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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