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守护徽章”的销售,如同瘟疫般在正文中学蔓延。廉价金属片反射的冰冷光芒,成为学生们胸前最刺眼的烙印。恐惧、攀比、从众……在徐宇飞手下那些“销售员”精心制造的恐慌氛围和分销提成的刺激下,一枚枚徽章被别在了校服上。我们的账户数字疯狂跳动,徐宇飞看我的眼神,已经从最初的合作者变成了近乎狂热的崇拜。权力的滋味,金钱的魔力,让我沉醉其中,仿佛真的踏上了那条由“星光”铺就的康庄大道。
然而,黑暗的扩张总会遇到抵抗。就在我们志得意满,以为整个学校都将在“星光”下匍匐时,异变突起!
徐宇飞的得力手下韩华(华子),脸色惨白,跌跌撞撞地冲进我们作为临时指挥部的宿舍,声音都变了调:“飞哥!翼哥!不好了!出大事了!有三个高二的硬骨头,他们……他们联合起来报警了!警察已经到学校了!教导主任和警察正往这边来,要‘请’我们过去谈话!”
宿舍里瞬间死寂。刚才还在兴奋地数着钞票、吹嘘着战绩的小弟们,脸上血色褪尽,眼神里充满了惊慌。徐宇飞更是“腾”地站起来,额角青筋暴跳,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操!哪个王八蛋敢报警?!老子弄死他们!” 恐慌和暴戾在他眼中交织。
“麻烦……还是来了吗?” 一个念头闪过,但我心中升起的却不是恐惧,而是一种病态的兴奋和证明自己的渴望。看着眼前这群瞬间蔫了的“兄弟”,我嘴角反而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慌什么?” 我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地压过了骚动。我站起身,整了整衣领,眼神扫过徐宇飞:“飞哥,你留在外面,听动静。我一个人去,足够了。”
徐宇飞一愣,想说什么,被我抬手制止。我眼中那份超乎年龄的镇定和近乎冷酷的自信,让他把话咽了回去,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神复杂。
教导处办公室的气氛凝重得如同铅块。教导主任脸色铁青,眼神喷火。旁边坐着两名警察,一个中年,目光锐利沉稳;一个年轻,脸上带着明显的愤怒和不耐烦。
“王翼!你给我站好!” 教导主任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都跳了起来,“无法无天!在学校里收保护费?!组织黑社会性质团伙?!你知道这是什么行为吗?!是要进少管所的!”
年轻警察更是直接站起身,指着我的鼻子,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人家收保护费?!一个破铁片子成本几块钱?你们敢卖几百块?!那是学生家长的血汗钱!是犯罪!说!谁是主谋?还有哪些人参与?!”
扑面而来的斥责和“少管所”的威胁,像冰冷的针扎在我的皮肤上,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手心瞬间沁出冷汗。但外婆哭泣的脸、虎门的铁窗、徐宇飞谄媚的笑、老陆卑微的鞠躬……这些画面如同走马灯般在我脑中飞速闪过,最终汇聚成一股扭曲的、支撑我站直的力量——**我不能倒!我的“星光”才刚刚升起!**
我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身体的颤抖,脸上努力维持着一种近乎无辜的平静。我没有站着,反而拉开教导主任对面的椅子,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从容地坐了下来。这个动作本身就带着一种无声的挑衅。
“保护费?” 我微微歪头,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困惑和委屈,“老师,警察叔叔,你们在说什么?我们只是在售卖学生自己设计的**艺术品**啊。”
“艺术品?!” 年轻警察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怒极反笑,“你他妈告诉我这破铁片是艺术品?!”
“为什么不能是?” 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被误解的愤慨,目光毫不退缩地迎上年轻警察愤怒的视线。从小在母亲的权势阴影下长大,我深知基层民警的局限,那份源于家庭背景的、根深蒂固的优越感和蔑视,此刻成了我伪装的铠甲。我指着桌上作为“证据”收缴来的徽章样品,语速加快,逻辑清晰得可怕:
“它的材质是普通,但设计凝结了创作者的心血!它的价值在于设计理念和赋予它的精神内涵——‘守护’与‘团结’!你们觉得它成本低卖得贵就是犯罪?那请问,那些国际大牌,Gucci、LV、巴宝莉!他们一个包包的成本才多少?凭什么能卖到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天价?!难道它们不是艺术品?难道买它们的人都是被勒索、被强迫的吗?你们不去查那些暴利的奢侈品,反而来质疑我们学生充满创意和梦想的艺术品交易,这不是在保护学生,这是在**把艺术的萌芽扼杀在摇篮里!扼杀我们年轻人创业的热情!**”
我这一连串的反问,如同机关枪扫射,把教导主任和警察都打懵了。尤其是那个年轻警察,脸上的愤怒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错愕。他们显然没料到,一个初三学生,竟能如此“有理有据”地将**裸的剥削行为偷换概念,上升到“艺术价值”和“创业自由”的高度,甚至熟练地拉出奢侈品巨头做挡箭牌!那份超越年龄的狡辩能力和冰冷的逻辑,让他们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顺着脊梁骨爬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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