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门中学那冰冷的钢铁囚笼在我身后关闭,带走的不仅是屈辱的回忆,更是我那刚刚萌芽就被碾碎的“霸业”蓝图。巨大的迷茫如同浓雾将我包裹,车子驶离高墙电网,汇入城市的车流,我却感觉自己像个无处靠岸的幽灵。母亲坐在旁边,余怒未消,眉头紧锁,显然还在为虎门的事情耿耿于怀。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母亲突然开口,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像是在为一件棘手的公务拍板:“不行!这种把人当牲口关的地方,简直不像话!小翼,你放心,妈给你找真正能学到东西的地方。”(ps:给各位读者解释一下,因为之前我受胡帆的影响改变为王翼,所以以后的情节内容,无论是我的父母还是别人对我的称呼就都叫做王翼) 她沉吟片刻,手指在膝盖上点了点,“高新区那边有个‘正文中学’,也是封闭式补习名校,但听说风气比虎门人性化得多,管理严格但不至于变态,升学率也很亮眼。妈托人打听打听,给你转过去!”
*‘正文中学?补习名校?封闭式?非富即贵?’* 这几个关键词如同电流瞬间击穿了我心头的迷茫!母亲的话语像一把钥匙,猛地捅开了我堵塞的野心阀门!一个新的、更诱人的蓝图在我脑中轰然展开!又一个封闭的“金矿”!能去那里的学生,家境必然优渥,生活费充裕,而且同样被困在高墙之内!这不正是我梦寐以求的“理想国”吗?虎门的失败是因为它太像监狱,而正文,听起来像是一座镀金的鸟笼——华丽,却依然禁锢!在鸟笼里称王,岂不美哉?
一股难以抑制的兴奋直冲头顶,我几乎要笑出声来,脸上肌肉不受控制地抽动着,眼中重新燃起近乎贪婪的光芒。我飞快地点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急迫:“妈!就这个!正文中学好!我听说过的!我保证这次一定好好学,也……也交些新朋友!” 后半句“朋友”的含义,只有我自己心里清楚。
母亲的效率惊人。第二天,我便站在了正文中学那崭新却透着森严气息的校门前。这里的环境确实比虎门“温和”一些——绿植更多,教学楼更现代,少了那种**裸的军事化压迫感。但无处不在的监控探头、穿着统一制服面无表情走过的学生、以及空气中弥漫的那种“一切为了升学”的紧绷氛围,都在无声地宣告:这里依然是另一座精心设计的牢笼,只不过外包装更精美。
我独自走在空旷的操场上,初秋的风带着凉意。陌生的环境带来一丝本能的警惕,但更多的是一种重新开始的、病态的亢奋。*‘孤立无援?’* 我心中冷笑。星光中学的“扛把子”威名已成过去,我的兄弟们都散落在别处(周羽、何颂在虎门受苦,杨力已成陌路),我的“哥哥”胡帆远在外地鞭长莫及。但我不再是当初那个害怕校园霸凌的王翼了!
我掂量着手中的分量:星光中学腥风血雨里淬炼出的狠厉,虎门一周地狱般的“体验”,还有从花臂虎那种真正社会大哥身上窥见的冷酷手段。这些,就是我立足新世界的资本!况且,正文中学离星光旧地不过二十分钟车程,真遇到硬茬子,摇人过来也来得及——虽然“星光会”已名存实亡,但总还有些念旧情或者畏惧我“威名”的小弟可用。我捏了捏拳头,指节发出轻微的咔哒声。*‘这一次,我要站得更高,更稳!’*
母亲的身影消失在关闭的校门外。我被领到宿舍楼二楼——212房间。推开门,一股混合着消毒水和新家具的味道扑面而来。四张空荡荡的床铺,冰冷的铁架,没有属于我的任何痕迹。这里没有何颂的试卷,没有周羽的咋呼,没有杨力精打细算的账本……一切都清零了。但这一次,我的心中没有失落,只有一种近乎残忍的期待。新的猎场,新的猎物,新的征程开始了!
就在我打量着这间即将成为我“新起点”的宿舍时,一个冒失的身影端着一盆水,低着头急匆匆地从水房方向冲出来,似乎没看路,直直撞向站在走廊中间的我!
“哗啦——!”
一整盆冰冷的、带着肥皂沫的水,结结实实地泼了我一个透心凉!从头到脚,瞬间湿透!昂贵的运动鞋里都灌满了水。
短暂的死寂。
一股邪火“腾”地一下从我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在星光中学当“大哥”多年养成的嚣张跋扈和不容侵犯的权威感,在这一刻被彻底点燃!什么新环境,什么低调做人,全都被这盆冷水浇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被冒犯的暴怒和急需立威的冲动!
我甚至没看清对方的脸,身体的本能反应已经快过大脑思考。手臂猛地抡圆!
“啪——!”
一记极其清脆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那个端盆子的男生脸上!巨大的力道打得他一个趔趄,水盆“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眼睛长屁股上了?!走路不看道?!敢拿水泼老子?!” 我的声音因为暴怒而尖锐刺耳,在安静的宿舍走廊里回荡,瞬间吸引了周围几个宿舍探出的脑袋。“你他妈知道老子是谁吗?!星光中学的扛把子,王翼!信不信老子让你在这学校待不下去?!” 我指着他的鼻子,唾沫星子几乎喷到他脸上,将星光中学的“名号”当成最响亮的战鼓擂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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