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云层,驱散了亲临山带来的最后一丝阴霾,也唤醒了在修车店简易床上昏睡了一夜的程光。他呻吟着睁开眼,眼神初时迷茫,随即被巨大的恐惧和后怕填满。当他看到守在一旁的高凯和我时,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床上下来,声音带着哭腔和颤抖:
“凯哥!翼哥!我……我还活着?!昨天晚上……那些影子……那些声音……”
高凯按住他激动的肩膀,沉声道:“没事了,已经解决了。但你要记住这次的教训,有些地方,不是你们能随便闯的。”
我走上前,神色严肃地对他千叮万嘱:“程光,你听着。你们在亲临山招惹的东西,根源在于你们动了不该动的东西,扰了不该扰的安宁。尤其是从那个墓穴里带出来的任何物件,无论你觉得多不起眼,都必须原封不动地归还回去!这不是商量,是保住你小命,也是避免后续再惹祸上身的唯一办法!那里的诅咒虽然被我们暂时破除,但若根源之物不归位,难保不会再次引动不祥。”
程光脸色煞白,忙不迭地点头,如同小鸡啄米:“我还!我一定还!打死我也不敢再留了!我这就联系当时一起去的几个人,把东西都找齐,一起送回去!”他脸上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我们由衷的感激,“凯哥,翼哥,这次真是多亏了你们!要不是你们,我这条小命恐怕就交代在那鬼地方了!大恩不言谢,以后有什么用得着我程光的地方,尽管开口!”
我摆了摆手,语气平淡地将功劳推了出去:“你不用谢我,我最多就是跟着跑了一趟,壮壮声势。真正出力解决麻烦的是高凯,他的本事你也看到了。”
我刻意淡化自己的作用,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关注,更不想让“王翼会道法”这种事情传开,这与我“封卦只为己活”的原则相悖。高凯看了我一眼,瞬间明白了我的意图,他本就是沉稳内敛的性子,便顺势接过了话头,对程光安抚了几句,并没有否认我的说法,算是默认了这个“功劳分配”。
程光自然是千恩万谢,对高凯更是敬畏有加。
中午时分,高凯泡了一壶浓茶,我们两人坐在修车店后院的树荫下,算是缓一缓昨晚紧绷的神经。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下斑驳的光点,空气中弥漫着机油和茶叶混合的奇特味道。
就在程光忙前忙后给我们添水,情绪逐渐平复下来的时候,我的目光无意间扫过他弯腰的背影,瞳孔骤然一缩!
在常规视觉之下,我并未开启任何术法,却清晰地看到,在程光的后颈衣领下方,皮肤之上,隐隐有一个暗红色的、由简单线条构成的六芒星图案,正在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频率闪烁着微光!
这光芒非常微弱,若非我对能量气息极其敏感,加之刚刚经历了一系列超自然事件,精神处于一种奇特的活跃状态,恐怕根本察觉不到。这绝非纹身!这是一种能量烙印!而且,这闪烁的红色六芒星,隐隐散发出一股与我自身气息产生微弱共鸣的波动,仿佛在呼唤着什么!
我心中剧震!这东西……对我有用!它里面蕴含的某种特质或者信息,是我所需要的!
我的呼吸瞬间变得有些急促,但脸上依旧维持着平静。我端起茶杯,借喝茶的动作掩饰内心的波澜,并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高凯,目光精准地投向程光后颈的方向。
高凯与我虽然相识不久,但经过昨夜并肩作战,已然有了一种默契。他顺着我的目光望去,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他显然看不到那个六芒星,但他绝对能看见一些别的符文。
他放下茶杯,目光锐利地看向程光,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程光,你后颈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比如一个……图案?”
程光正准备给我们续水,闻言手一抖,热水差点洒出来。他脸上闪过一丝惊慌和错愕,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眼神游移不定:“凯……凯哥,你怎么知道?我……我这儿是有点东西,但……但不是纹身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从上次跟人去……去另一个地方回来之后,就偶尔会感觉那里发热,自己照镜子又看不到什么……”
果然有!高凯与我交换了一个眼神,继续追问,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另一个地方?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这东西怎么来的?”
程光在高凯的逼视下,不敢隐瞒,咽了口唾沫,有些忐忑地说道:“是……是大概半年前,我跟另一帮喜欢探险的朋友,去了邻省一处据说更古老的野坟圈子。我们在一处塌陷的墓室里,发现了一个小铁盒子,里面就放着一张破旧的羊皮纸,上面画着些乱七八糟的线条和看不懂的符号。当时我们都觉得可能是藏宝图什么的,挺兴奋,就分了……那张图,就在我这儿。”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困惑和一丝畏惧:“至于后颈这个……我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的。就是那次回来之后,偶尔会觉得后面有点烫,尤其是靠近那张图的时候……但我对着镜子看,又什么都没有。我还以为是心理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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